城郊的咖啡厅里，叶暖阳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是个环境很好的地方，客人不多，显得格外安静。
她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商砚辰派来的人已经在周围就位，但她还是感觉有些紧张。
这时，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叶暖阳一眼就认出他是谁—商悦生前的经纪人，李山。
\&叶医生。\&李山在她对面坐下，\&抱歉用这种方式约你。\&
叶暖阳摇摇头：\&李先生找我，是为了商悦小姐的事？\&
\&对。\&李山说，\&我听说你最近在查她的事。\&
叶暖阳心里一紧：\&您怎么知道？\&
\&因为我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李山叹了口气，\&五年了，我始终觉得对不起悦儿。\&
\&为什么？\&
\&因为是我介绍她去陆行之的诊所的。\&李山说，\&如果不是这样，也许她就不会......\&
叶暖阳追问：\&为什么要介绍她去那里？\&
\&当时她正在拍一部医疗题材的电影。\&李山说，\&为了更好地理解角色，她想去医院体验生活。但大医院太引人注目，所以我就推荐了陆行之的私人诊所。\&
\&然后呢？\&
\&一开始还好。\&李山说，\&但后来，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叶暖阳的心跳加速：\&发现什么了？\&
\&不知道。\&李山摇头，\&她没来得及告诉我。只是在出事前一天，她给我打电话，说发现了一个很大的秘密，需要我帮忙。\&
\&您答应了吗？\&
\&当然。\&李山苦笑，\&但是第二天，她就......\&
叶暖阳想起什么：\&她出事那天，是不是去过诊所？\&
李山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查到一些记录。\&叶暖阳说，\&但具体内容被人删掉了。\&
李山沉默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个给你。\&
叶暖阳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数字和代码。
\&这是......\&
\&这是悦儿留下的。\&李山说，\&出事前一天，她把这个交给我，说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就把这个交给能够相信的人。\&
叶暖阳仔细看着那些数字：\&这些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李山说，\&但我觉得，可能和白初薇有关。\&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悦儿出事前，白初薇经常去诊所。\&李山说，\&而且每次都是背着所有人偷偷去的。\&
叶暖阳想起白初薇在商场发病时的药盒：\&她去拿药？\&
李山点头：\&对，而且是一种特殊的药。\&
\&违禁药？\&
\&嗯。\&李山说，\&这种药在演艺圈其实不算罕见。很多演员为了保持状态，都会偷偷用一些。但白初薇用的剂量特别大。\&
叶暖阳若有所思：\&所以商悦小姐发现了这件事？\&
\&不只是这个。\&李山压低声音，\&我怀疑，她发现的是一个完整的地下药品交易网络。\&
\&证据呢？\&
\&应该就藏在这些数字里。\&李山指着那张纸，\&但我一直没能破解。\&
叶暖阳仔细看着那些数字，突然发现了一些规律：\&这些数字，好像是日期。\&
\&什么？\&
\&你看。\&叶暖阳指着一串数字，\&这是不是出事那天的日期？\&
李山凑过来一看：\&对！就是那天！\&
\&那其他的数字......\&叶暖阳说，\&会不会是交易记录？\&
李山眼睛一亮：\&你是说，这是药品交易的时间和数量？\&
\&很有可能。\&叶暖阳说，\&而且你看这里，有一些特殊符号。\&
\&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叶暖阳说，\&这应该是药品的编号。\&
正说着，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商砚辰发来的消息：【小心，白家的人来了。】
叶暖阳抬头看了看窗外，果然看见两个可疑的人在徘徊。
\&李先生。\&她把纸塞回信封，\&这个我可以带走研究吗？\&
\&当然。\&李山说，\&不过你要小心，这些年我一直被人跟踪。\&
叶暖阳点点头：\&我明白。\&
\&对了。\&李山又说，\&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悦儿出事那天，除了王医生，还见过一个人。\&
叶暖阳紧张起来：\&谁？\&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李山说，\&但根据监控显示，是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叶暖阳心里一惊：\&您是说......\&
\&我怀疑是白初薇。\&李山说，\&但是没有证据。因为监控拍得不是很清楚。\&
\&这个监控还在吗？\&
\&在我这里有备份。\&李山说，\&不过现在不方便给你。改天我找机会......\&
话还没说完，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张妈的消息：【叶小姐，白家的人来医院了，说要接管儿科！】
叶暖阳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怎么了？\&李山看出她的异常。
\&白家要接管医院儿科。\&叶暖阳说。
李山皱眉：\&这么快就动手了？\&
\&什么意思？\&
\&我昨天听说，白家准备大规模收购医疗机构。\&李山说，\&看来是要先从你们医院开始。\&
叶暖阳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们这是要控制证据。\&
\&什么证据？\&
\&医院的用药记录。\&叶暖阳说，\&如果他们接管了医院，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调阅所有档案。\&
李山脸色一变：\&那岂不是......\&
\&对。\&叶暖阳说，\&我们得快点行动。\&
她掏出手机给商砚辰打电话，但打了好几次都无人接听。
\&李先生。\&她收起手机，\&那个监控录像，您现在能给我吗？\&
李山犹豫了一下：\&可是......\&
\&来不及了。\&叶暖阳说，\&如果白家真的接管了医院，他们一定会查封所有证据。\&
李山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小心点。这是我最后的筹码了。\&
叶暖阳刚接过U盘，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不好！\&李山脸色大变，\&他们来了！\&
叶暖阳往窗外看去，发现几个彪形大汉正在往咖啡厅这边走。
\&你先走！\&李山说，\&从后门走！\&
\&那您呢？\&
\&我没事。\&李山苦笑，\&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
叶暖阳还想说什么，商砚辰安排的人已经过来接应。
\&快走！\&李山催促道。
叶暖阳只好跟着保镖从后门离开。刚出门，就听见咖啡厅里传来争吵声。
\&李山！\&一个粗暴的声音传来，\&东西呢？\&
\&什么东西？\&李山的声音依然平静。
\&别装傻！监控录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我们去警局聊聊？\&
叶暖阳想回去帮忙，但被保镖拦住了。
\&商总吩咐过，保护您的安全最重要。\&
无奈之下，叶暖阳只好跟着保镖上了准备好的车。
车子刚开出去没多远，手机就响了。是商砚辰。
\&对不起，刚才在开会。\&他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叶暖阳说，\&但李先生......\&
\&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商砚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医院那边......\&
\&我知道。\&叶暖阳说，\&白家要接管儿科是吗？\&
\&不只是儿科。\&商砚辰说，\&他们想要整个医院。\&
叶暖阳一惊：\&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发现我们在查当年的事。\&商砚辰说，\&所以想销毁所有证据。\&
\&那病人怎么办？\&叶暖阳担心地问，\&尤其是乐乐......\&
\&别担心，我已经让李教授把重要病人都转走了。\&商砚辰说，\&包括乐乐。\&
叶暖阳松了口气：\&转到哪里了？\&
\&我另外收购了一家医院。\&商砚辰说，\&就在郊区，很安全。\&
叶暖阳这才注意到车子开的方向：\&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那里？\&
\&对。\&商砚辰说，\&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查到一些有意思的事。\&商砚辰说，\&关于白初薇的药。\&
叶暖阳立刻想起李山给的资料：\&是关于地下药品交易的事吗？\&
商砚辰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叶暖阳把李山给的资料和U盘的事说了一遍。
\&这么说。\&商砚辰沉思道，\&姐姐早就掌握了证据。\&
\&对。\&叶暖阳说，\&而且根据这些记录，白初薇不只是在用药，她还参与了药品交易。\&
\&这就说得通了。\&商砚辰说，\&为什么这些年她一直依附白家。\&
\&什么意思？\&
\&她在用药品控制白家的人。\&商砚辰说，\&包括白老爷子。\&
叶暖阳惊讶：\&白老爷子也......\&
\&对。\&商砚辰说，\&我查到白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在服用一种管制药物。而这种药，只有陆行之的诊所才能提供。\&
叶暖阳突然明白了：\&所以白家才会这么听白初薇的？\&
\&不只是这样。\&商砚辰说，\&更重要的是，白初薇手里握着很多人的把柄。\&
\&通过药品交易？\&
\&对。\&商砚辰说，\&这些年，她利用自己的身份，接触了很多上流社会的人。然后......\&
\&然后用药品控制他们。\&叶暖阳接过话，\&就像控制白老爷子一样。\&
\&没错。\&商砚辰说，\&所以当年姐姐发现这件事后......\&
\&他们就除掉了她。\&叶暖阳说，\&因为她掌握了太多证据。\&
商砚辰沉默了一会儿：\&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个U盘。如果里面真的有监控录像......\&
\&我们就能证明白初薇和商悦小姐的死有关。\&叶暖阳说。
正说着，车子开进了一家医院。这是一座现代化的建筑，看起来很新。
\&到了。\&商砚辰说，\&乐乐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