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室友有一个是京市本地人,两个从南方浙省地带来的,还有一个从东北黑省,一个从蒙自省来。
天南地北六个人因为同一个寝室而聚在一起。
自从考上大学之后,各自成为了家里的中心人物。
家里老母亲老父亲以及兄弟姐妹毫无怨言开始供养她们,或许也有怨言,只不过想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未来生活,他们也不敢当着大家的面明目张胆抱怨。
所以几乎每个月都有装满山货吃食以及钱票的信件包裹寄到她们手中。
只盼望着她们能顺利毕业,然后找个在政府的工作,再反哺家庭。
好在几个姑娘都想得开,不太计较这些事。
黑省,蒙自省两个姑娘是因为家里爹妈对孩子都一视同仁,从小没因为重男轻女因素亏待过她们,所以对家里情感还蛮重视的,希望自己好,家里也能跟着好。
两个浙省的姑娘年少的时候倒是因为这些因素受过父母轻视,在与兄弟一块时总是被忽略的那个,心里也曾也生过一些愤恨,但临到头时,下乡的却不是她们。
她们曾嫉妒的兄弟,偏心的爸妈,却在这种明显是人生转折路上,没有因为重男轻女就轻易牺牲她们。
因为她们是女孩,所以父母在吩咐人干活的时候嘴里总是下意识呼唤她们的名字,总是选择她们受一下委屈让让家里哥哥弟弟。
也因为她们是女孩,所以父母知道独自下乡对女孩来说有多么危险。选择让哥哥或是弟弟成为下乡的那一个。
她们后知后觉意识到其实无论是当男孩儿还是女孩,好像都有自己的难处。
重男轻女的父母下意识因为她们是个女孩就轻视她们,导致她们从小生活在不公平的环境中。
但她们不用承担家庭里的重大压力,似乎天塌下来了,都有父母以及兄弟顶在前面。
(ps:这里单指这两个室友的家庭,并没有代表所有重男轻女家庭的想法。因为有些重男轻女家庭的逆天想法我知道有多离谱。)
总之,自从下乡的名额被确定为不是自己之后,那些年不被重视的委屈在这一刻通通化为乌有。
更甚至考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拿到手里时,全家都以她们为中心,下意识给她们提供最好的。
所以她们释怀了。
因为她们明白了重男轻女不是天生的,终归究底是看实力说话。
自古以来男人力气比女人更胜一筹,无论是种地干架都更厉害,能保护养活家庭,所以居于实力强盛的一方,于是家庭更重视能带来更多更好物资的男人。
但她们考上大学,显而易见未来能给家庭带来更好的生活,所以她们成为了实力更强的一方,只要她们一直是最强的那个,全家以后都会围着她们转。
话说回来,虽然五个室友家里各自都寄一些吃食衣服钱票等东西,吃穿问题解决了,但日常洗漱用品也是不可忽视的一部分。
以前几人都是看谁要买东西顺便帮着带一点回来,这次凑巧都用的差不多了,所以一行人打算去看看女生要用的卫生用品。
也有馋糖吃的,想去买点水果糖之类副食。
七人出了校门,不想去学校附近那个小小的供销社,她们大学所在的区有一个特别大,只比大百货楼略微小些的供销社,几人听说过,却因为学业繁忙外加觉得没有必要跑这么远买一块肥皂之类的小东西,所以从来没去过。
于是她们商量后决定乘坐公交车到那里去。
放假的原因,公交车上人很多。
上去都是强塞的,没位置了后面的大爷大妈也还在往里推,“往里挤一挤,挤一挤,再塞我一个,谢谢各位啊。”
都这么客气请求了,哪有不挤之理。
于是众人挪了挪,又挪了挪,这才在门边又腾出一个站人的空位出来。
摇摇晃晃,连把手都不用扶,七人在供销社下了站。
“呼哧——呼哧——”
身高最矮,比林宝宝还矮上五厘米左右的毛莲花,一下车就是几个深呼吸哼哧哼哧大喘气。
“可憋死我了,你们不知道我旁边座位上那个小胖子连放了三个臭屁,响屁不臭臭屁不响我今儿算是见识到了,那屁味儿直往我鼻子里钻,像是吃了一斤黄豆放的。”
“我咋没闻见。”黑省的大姐与蒙自省的乌日娜面面相觑。
毛莲花脸色更愤恨了,“你们多高!我多高!那小胖子还冤枉我!我原先还不知道谁放屁,后来看见他悄悄斜眼瞟我的反应,才发现是他,没想到他后来还假装一脸嫌弃的眼神扇鼻子看我!”
她捏紧拳头,“要不是看他是个小孩,多少都得吃我一拳。”
咬牙切齿的模样惹得大伙儿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