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蕴,休要胡闹。”
云震天上前去抢夺匕首,居然失手了。
“胡闹?我今天就胡闹一回。”
云蕴将匕首放到自己脖间,冷冷说道:“反正迟早都要死,与其被人下毒毒死,还不如我自行了断。”
“住手”,云震天云蕴脖间出现的红痕,心惊不已,云蕴这一次没有开玩笑,她是真的想杀死自己。
“爹不相信我,可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我中毒了,中了很严重的毒,一般大夫根本就看不出来。”
云蕴声泪俱下,划痕越来越深。
云震天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微微举起双手,轻声安慰:“爹相信你,爹请太医过来,吴太医是全京城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给你解毒。”
他没有发现,自己声音在微微颤抖,整个身体紧张地绷得笔直,时刻关注着云蕴的一举一动。
云蕴放声大哭,委屈至极,慢慢放下手中匕首,虚脱晕倒在地。
云蕴院中。
赵姨娘等人等在外面,吴太医正在里面把脉。
“娘”,云熙熙紧张握着赵姨娘双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赵姨娘不满看着云熙熙:“平时怎么教你的,遇到事情要稳住心神。”
更何况现在所有有利条件都在他们这边,就算吴太医来了,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只会觉得云蕴胡作非为,让她名声更加不堪,这样靖王殿下才会更喜欢温柔懂事的云熙熙。
丫鬟走了过来递上帖子,赵姨娘翻开查看,笑着对云熙熙说道:“靖王邀请云蕴三日后出游,姨娘不放心,你陪你姐姐一起去,也好有个伴儿。”
云熙熙明白赵姨娘话中含义,羞涩点点头。
吴太医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院中众人,轻轻一拱手,离开了。
赵姨娘知道有结果了,抬脚进房。
看着云震天坐在云蕴床头,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笑说道:“吴太医也看过了,没发现什么问题,云蕴只是中毒受了惊吓,安心休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妾身,将军也回房休息休息。”
“来人,将这个贱婢压起来,我要好好审问,到底是受了谁的指示,将整个将军府闹得鸡犬不宁。”
“哼”,看着惺惺作态的赵姨娘,云震天的怒气终于喷发出来:“赵姨娘,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毒害嫡女。”
他简直瞎了眼,这么多年竟然养了一个毒妇在身旁。
“将军”,赵姨娘吓得跪倒在地,低着头:“妾身做错了什么事,将军责罚我便是,不要气坏了身体。”
“在桃片糕里下毒,从5岁就开始了,原来你才是我将军府的祸心。”
云熙熙见状连忙求情:“爹,你冤枉赵姨娘了,那个桃片糕我也吃了,女儿一点事也没有,姐姐却中毒了,跟赵姨娘一点关系也没有。”
云震天丢出香炉,重重砸到赵姨娘脸上:“还敢狡辩,桃片糕是你每个月派人送过来的,香炉里的香薰也是你亲自选的,你在桃片糕里下的药无色无味,跟这香薰结合在一起,形成了慢性毒药。”
赵姨娘匍匐在地:“将军,冤枉,妾身一直疼爱云蕴,怎么会害她。”
云熙熙上前求情,丫鬟仆人纷纷下跪,替赵云娘求情。
赵姨娘在将军府这么多年,深入人心,看着低头沉思的云震天,云蕴知道,她爹又动摇了。
她做了这么多,又是吐血,又是绝食,又是把去世的娘搬出来,还不惜自残和请来吴太医,都没有让赵姨娘认罪。
“将军”,管家匆匆赶来:“这是在赵姨娘房间发现的,正是吴太医所说的毒药。”
“妾身冤枉啊。”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在喊冤枉,将赵姨娘带下去,府中各项事交给苏姨娘。
云震天看到这药,才彻底相信了心儿的说辞。
“爹,姐姐,这一定是有人想陷害赵姨娘,赵姨娘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桃片膏里下毒,更不知道熏香和桃片糕里的药会变成慢性毒药。”
云熙熙哭着求云震天和云蕴,拉着赵姨娘,不让人把她带下去。
“熙熙,不要跪,他们不配”,赵姨娘挣脱压着她的人,指着云震天仰天大笑:“哈哈,区区一个将军和嫡女,居然敢让我们家熙熙下跪,你们都不配。”
云蕴看着有些癫狂的赵姨娘,知道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
云震天看着突然狂笑的赵姨娘,眉头紧紧隆起:“还不将这毒妇带下去。”
“云震天,你会遭报应的,我尽心尽力为将军府,辛辛苦苦十几年,想做平妻你都不答应,就是因为我是庶女,你觉得我不配,云蕴是嫡女又怎么样?只配做我家熙熙垫脚石。”
赵姨娘被人压住,云震天脸色肉眼可见地不好看:“你说什么?继续说下去,云蕴的毒真的是你下的?”
他从来不知道,温柔贤惠的赵姨娘对他有这么大的怨气,本以为此事还有什么隐情,没想到她真的对云蕴下手了。
“是我下的毒又怎么样,云蕴死了才能给我家熙熙让位,熙熙才是……”
“爹,娘是被冤枉的,气急了才会说胡话。”
云熙熙急忙出声,神色慌张,怕赵姨娘说出更加惊世骇俗的话。
“将人带下去”,云震天看着发疯的赵姨娘,眼神冷寒,扶起痛哭在地的云熙熙:“熙熙,此事跟你没有关系,此等毒妇不配做你娘。”
众人走了之后,云蕴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这是云珍儿离开的时候塞到她手中。
云珍儿是苏姨娘的女儿,也是她庶妹。
“小姐不好了。”
青儿急忙跑进来:“赵姨娘上吊自杀了。”
赵姨娘房中。
云熙熙看着手中遗书,指节泛白,眼神恶毒。
赵姨娘清醒过后,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为了云熙熙,她知道自己唯有一死。
而云熙熙手中遗书,全部是赵姨娘的认罪和自悔。
云蕴,我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