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两边的家属院就全都知道了,连萧大团长都知道了,是那种别人告诉他的那种知道。
“嘿嘿,赵南昌这次怕是要脱一层皮!”萧大团长很罕见的将他珍藏的茅台酒都拿了出来。
“我看不会,他只要咬死了不知情,顶多就是教育一下。”周川是知道男人的劣根性的,只要不是石锤的证据,他们总会想办法赖掉的。
“那也得他赖的掉啊!”萧大团长喝了一杯小酒,“昨晚他们家闹的厉害,隔壁都听见了。”总算在阴沟里翻了船。
周川也有点感叹赵藩的好运气:“那既然证据确凿了,他的官职会不会被撸?”
萧大团长忍不住讥笑:“你可真敢想!上面要因为这么点事情,就要撸掉一个团长,那底下不得闹翻天?”
周川脸上有些挂不住:“是你说他会脱一层皮的。”话都是他说出来的,现在又来嘲笑她,什么毛病。
萧大团长又倒了一杯酒:“他家的那点破事传到满大院都知道,被你们暗暗的戳脊梁骨,你们戳完,领导还得继续戳,这还不算脱层皮?”
丢脸又丢面儿,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被人说叨呢。
注意到周川不住的撇嘴,萧大团长只能掰开了跟她解释:“他这个是私事,部队是不能处罚他的,顶多就是批评教育,不过你也不要小瞧批评教育,多批评教育两次,以后也就没有以后了。”
周川这才感觉好了点:“这还差不多,没人不让他疼媳妇,但他也不能把自己亲儿子往死里逼,又是不给吃又是不给穿的,这还是亲儿子么,连后的都不如。”
听赵藩说,他除了两件褂子是新的,其他衣服、鞋子都是别人给的,连裤衩子都是,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周川看萧然大口大口扒着饭,就让他吃慢点儿:“别着急,没人跟你抢!”
萧然抬起头看了周川一眼,又看了他爹一眼:“我想晚上去陪藩子,藩子一个人在医院里肯定很害怕。”
周川没说话,这事她可做不了主。
萧然见他姨不说话,就将目光转向他爹。
萧大团长也不敢擅自做主啊,就朝周川那边努努嘴。
“你是他亲爹,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你让他找我算怎么回事儿?”什么皮球都往她这儿踢。
“我这要是不同意,你又说我怎么办?到时候搞的我里外不是人。”萧大团长说的委屈巴巴。
周川觉得他胡搅蛮缠:“我什么时候让你里外不是人了?”
萧大团长嗓门一下抬高了八度:“怎么没有?那天我说不带孩子进山,结果你让孩子找我,说你同意了,搞的我说话跟放屁似的。”
周川一听就觉出不对了,她立马将萧然的小脑袋掰过来跟她对视:“我什时候说我同意了?我是说你爹同意就行,我听他的。”她忽然发现孩子变坏了,“你现在都会跟我们玩花样儿了?啊?”
萧然眼珠子乱转:“姨,我知道你肯定愿意带着我,所以我就,我就跟我爹那么说了。”
萧大团长这下也知道自己是被儿子坑了:“你个兔崽子,好的不学,净学这些歪门邪道。”
周川冷眼瞧着:“哼,刚才还说我呢,现在没的说了?”
萧大团长也是真心的冤啊:“我就是被他给唬住了,我当时还纳闷呢,我说你姨不是说那种话不算话的人啊,这兔崽子一口咬定说你同意了,还说你让我对他好点儿,那说话的口气跟你一样一样的,我这不就被小兔崽子套住了么。”
“你自己儿子的事你得自己拿主意,我一保姆哪管得了。”周川“狠狠”瞪了萧小兔崽子好几眼:“你也是,以后有啥事都问你爹去,我可不管!”
萧然觉出他姨生气了,立马抱住周川的胳膊撒娇:“姨,我下次不敢了,你就别生我气了。”
周川不理,“姨,我知道错了,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爬山,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爬过山呢。”
周川瞥了他一眼,有这么可怜吗。
“姨,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是我爹自己傻,我一说他就信了,真的,我一说你同意,他就说哦,”
“个兔崽子!”萧大团长才刚将坑填上,他亲儿子又挖了个比刚才更大的坑,“我好心答应带你爬山,你恩将仇报啊你!”
周川听的头疼:“算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再假托我的话了,都知道了?”
父子俩相互瞪了一眼,不再说话。
周川又搂紧了怀里的小绵绵:“还是你最乖,不哭又不闹,不像某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事!”
小绵绵不知道周川说的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周川喜欢她,小绵绵咧着嘴笑的好甜:“我乖。”
周川又亲了亲小宝贝:“全家就你最乖!”
萧大团长盯着儿子看,萧然盯着他爹看,都认为对方才是家里最会惹事的人,互相之间越看越嫌弃,最后同时别过头。
吃过晚饭,萧然就趴在桌子上写作业,但他一直静不下心来,时不时就盯着周川看。
周川被盯得难受:“你想去陪赵藩,你就问你爹去啊,你看我,还能看出花儿来不成。”
萧然扫了一眼正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亲爹,十分倔强的扭过头:“我才不跟家里最会惹事的人说话。”
“说人坏话,最好小点声儿!”坐在远处的萧大团长淡淡的说了一句。
周川摇摇头继续做鞋。
萧然眼瞅着外面越来越黑,彻底坐不住了,他又跑到周川跟前求:“姨,你就让我去,藩子好可怜的,他都生病了,他爹还骂他。”
周川被闹的没办法,就看着沙发上坐着的某团长:“你倒是说去话呀!”
某团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看报纸:“兔崽子翅膀硬了,我可管不了!”
周川又看着萧然:“你把你爹得罪死了!”
萧然哼了一声,又继续抱着周川的胳膊求:“姨,你就同意,你同意了,我爹肯定同意。”
周川一听就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你胡说什么呢?你姨就是个保姆,可没那么大本事,行了,你要求就找你爹求去,跟姨这求没用。”
萧然死活抱着周川的胳膊不撒手,他早就发现了,在他家里,他姨比他爹厉害,只要他姨说行那一准行。
周川又扒拉了一会,不仅没将孩子扒拉下来,还累的半死,她瞅了一眼在那稳稳当当看报纸的某人,那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赶紧过来把你儿子拉走!”
萧大团长将手里的报纸稍微往下移了移,露出自己的两只眼睛:“人家说我是家里最会惹事的人,我可不上赶着。”
周川看他不过来帮忙,只能拖着他儿子过去:“赶紧将你儿子拉开!”
萧大团长还是不想动:“他是觉得你说话比我好使,要不你就同意呗。”这要不是确定是自己的种,他都怀疑这是人家的儿子了。
周川一改刚才的嘻嘻哈哈,变得严肃起来:“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就一小保姆,该我做的我做,不该我管的我坚决不管。”
萧大团长见她这么严肃,也不敢嬉皮笑脸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