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那三位栖于林光肩头的小精灵,此刻已是怒火中烧,小脸上满是愤慨,龇牙咧嘴间,细碎的吱吱声汇聚成一股不容忽视的威胁之浪,在空气中震颤。
即便是性情沉稳如林琅,面对此情此景,亦是忍无可忍,粉拳紧握,正欲爆发之际,却被林光以不容置疑之力拉至身后,同时轻巧地将那三小只安顿于她的肩头,仿佛它们是守护的徽章。
他淡然一笑,对林琅轻声道:
“你且静观,勿动分毫。”
言罢,林光身姿一展,犹如清风拂面,悠然步入那群挥舞着锋利刀剑、面露凶相的打手之中。
他非但不避不闪,反而主动迎了上去,任由那些寒光闪闪的兵刃如雨点般落在自己身上。
霎时间,街道上回荡起一连串错愕的“哎呀”声,紧接着是刀剑相击后纷纷坠地的“咣啷”巨响,清脆而刺耳,打破了大街上的喧哗。
打手们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仿佛见到了不可思议的奇迹,而围观的路人更是瞠目结舌,议论纷纷,空气中弥漫着惊讶与好奇交织的气息。
林光这一举动,不仅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更是对世间万物的一种淡然态度,仿佛那些锋利的刀剑于他而言,不过是春风拂面,微不足道。
此刻,林光周身仿佛被万千雷霆所拥簇,电弧如灵蛇般游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他宛如自九天而降的雷神,威严而不可侵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每一寸光芒都闪烁着制裁的力量。
那些打手们,先前还嚣张跋扈,此刻却如同受惊的鸟兽,个个抱着被电光肆虐过的臂膀,疼痛与恐惧交织在他们的脸上。
他们踉跄后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无力,最终,在雷鸣的震慑下,纷纷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中不住地乞求:
“雷神公子在上,我等有眼无珠,冒犯天威,实属无心之过。这一切皆是那易贼人的阴谋,与我们无关啊!请您慈悲为怀,饶我等一命吧!”
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悔恨,在这雷电交加的大街上,显得格外凄厉而卑微。
而林光,犹如真正的雷神般屹立不动,那双闪烁着电光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罪恶,让人不敢直视。
易王八瞬间僵立当场,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生平首次遭遇如此奇异的场景,对方未动一兵一卒,自己那帮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手下,竟如秋风扫落叶般跪倒在地,求饶之声此起彼伏,场面之滑稽,让他心生寒意,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一股温热的液体悄然浸湿裤裆。
正当他心生退意,试图在众目睽睽之下悄然遁逃之际,一声冷冽的“想走?”如同寒冰利剑,穿透空气,直击心灵。
林光身形未动,仅以一掌轻推,刹那间,空气中仿佛有雷电凝聚,裹挟着幽冥般的死寂之气,轰然击中易王八的胸膛。
那一击,既迅且猛,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易王八惨叫一声,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疼痛与恐惧交织之下,他竟失禁而出,场面一度失控。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强撑着最后一丝傲气,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哼,我爹乃一方县令,权势滔天,你今日所为,我必将百倍奉还,将你囚禁于暗无天日的大牢之中,让你体验真正的绝望与痛苦!”
话虽如此,那声音中的颤抖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与周遭的寂静形成了鲜明对比,更添了几分讽刺意味。
林光轻轻拍了拍手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
“呵呵,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言罢,他身形未动,仅是一掌轻挥,宛如春风拂柳,却蕴含着不可小觑的力量,一缕幽深的死气悄然无声地侵入了那些嚣张打手的体内。
刹那间,易王八及其手下们的面容与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同被时间之沙迅速侵蚀,以惊人的速度由苍白转为墨黑,紧接着皮肤开始褶皱,宛如秋风中的落叶,枯萎而可怖,引得周围观者无不心生寒意,却又暗自称奇。
围观的路人们,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沸腾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他们纷纷跪倒在地,虔诚地拜道:
“雷神公子威武,惩恶扬善,大快人心!”
“愿雷神公子护佑我等,保此方水土安宁,百姓免受欺凌!”
这一幕,仿佛古老传说中的仙人降世,以雷霆万钧之势,彰显正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敬畏。
林光急促间,声音浑厚而坚定地响彻云霄:
“我非那九天之上的雷神公子,仅是铁拐门下一介新晋弟子,微不足道。”
“故而,诸位的感激之情,当尽数倾注于铁拐门之辉煌门楣!”
“铁拐门立于此地,便是尔等坚实的后盾。”
“自此之后,世间再无胆敢欺凌尔等之徒。”
“若有悖逆之徒,妄图挑衅铁拐门之威严,他们的下场,必将如同眼前这些宵小之辈,身陨魂消,无处话凄凉,成为世人警醒之鉴!”
如此铿锵话语,掷地有声,顿时就让吃瓜路人欢呼起来。
林光从林琅肩上接过三个小家伙放在自己肩上,然后拉着林琅,在围观之人的注目中离开了此地,向龙都酒楼而去。
但这一幕,不经意间,悄然落入了向斯文、魏沧海与金康达三人的眼帘。
金康达嘴角一撇,轻蔑之情溢于言表,他猛地吐出一口浊气,愤愤不平地低语:
“哼,有何可傲?待我铁拐内劲突破至第七重天,若不将你踩在脚下,让你颜面扫地,我金康达誓不为人!”
魏沧海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拍了拍金康达的肩膀,戏谑道:
“光说不练假把式,你若真有那份能耐,不妨找个恰当的时机,将那小子的心上人温柔地‘解救’出来,到那时,我魏沧海才真心佩服你的手段。”
这看似不经意的玩笑之语,却如同锋利的刀刃,悄然刺入了金康达的心房。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坚定,心中暗誓,定要寻机让林光品尝到前所未有的屈辱,以此证明自己的实力与决心。
向斯文目光掠过那正痛苦呻吟、形象尽失的易王八一行人,眉宇间不由自主地拧起一抹深思,随即,一抹狡黠之光在他眼底悄然绽放。
“诸位,随我来,咱们往县衙一行。”
他轻声却坚定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金康达闻言,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追问:
“县衙?我们去那儿作甚?”
向斯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解释道:
“你有所不知,那易王八,乃是县令大人的爱子。”
“恰逢铁拐门正筹备盛宴,欲邀易县令共襄盛举。”
“我等何不借此良机,添上一抹‘调料’,让这位公子哥在掌门及众宾客面前,给林光上一副眼药?”
魏沧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拍掌附和道:
“妙哉!此计甚妙,既能解我等心头之恨,又能让那林光颜面扫地,实乃一举两得。走,咱们这就去!”
三人相视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与期待的光芒,步伐轻快地踏上了前往县衙的路途,心中已暗暗编织起一场即将在铁拐门宴会上绽放的“惊喜”。
林光与林琅浑然未觉向斯文一行在背后编织的阴谋,踏着轻快的步伐,悠然步入龙都酒楼,心中满是对即将与同门共聚的期待。
正欲寻向弟子们惯常聚集的席位,一声浑厚而充满威严的呼唤自楼梯转角响起,打断了这份宁静。
“徒儿们,且慢步,祖师有令,欲与尔等同席共饮。”
熊拐子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回荡在酒楼之内,引得众人侧目,心中暗自揣测这突如其来的殊荣。
在龙都酒楼,能与祖师并肩而坐,历来是掌门、执法、执功、铁拐、葫芦、金箍六大长老之专属荣耀,象征着无上的地位与深厚的修为。
而今,这份荣耀竟意外地降临到了林光与林琅这对年轻弟子的头上,无异于当众宣布了未来少门主人选。
一时间,酒楼内的气氛微妙地变化着。
林光与林琅也看到了同门异样的目光,正犹豫间,不料,熊拐子那粗壮有力的手已如铁钳般猛然探出,一把将二人拎起,笑声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宠溺:
“嘿,你俩小家伙,磨叽什么呢?为师我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倒让你们抢了先。记着,进了这门槛,就得给为师长脸,别含糊!”
言罢,他轻轻一扬手,林光与林琅便如同两片轻盈的羽毛,被巧妙地抛向了席位,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铁拐李身旁的空位上。
这张古朴的圆桌旁,除了铁拐门中几位威严的高层,唯余田刺史一人端坐。
烛光摇曳,映照着每个人的面庞,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深意。
正当铁拐李欲启唇与林光细谈之际,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一位官员踉跄着闯入,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徐掌门,天大的冤枉啊!本官今日,特来此地,只为求一公道,让那冤屈得以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