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放松了口气,七嘴八舌的说着一堆无用却对他们十分有用的“废话”。
陈候也是如此。
但也只有伏禄才能明白这吴峰想要的答案。
而吴峰,他视线一转便看到了伏禄。
很显眼,距离他最远。
“应该就是他了。”他得意想道。
“请问少侠你是否看见了什么?还是说……?”
吴峰主动来到伏禄面前,他下到这泥土地里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犹豫。
这又无形中让伏禄对他好感颇升。
“我……你是说昨夜是吧?”
“是的。”
“……昨晚,我亲眼看到了一个浑身长满毛的男子躺在那边的地上。”
伏禄用手指向示意方位。
“那?那个男子呢?”
吴峰不紧不慢,但眼神明亮了起来。
“在那边。”
“哦。”
吴峰笑了,他顺着他食指的方向,看到了那边矗立的独木房。
“谢谢。”
又一次微笑,他带着手下向着那边出发。
前往的是哑姑娘家的方向。
“你说昨晚看到了什么?”陈候看着吴峰的离去好奇问道。
“没什么。”伏禄无力道。
噔噔噔!
一阵强有力的敲门声。
“你好,请问是……哑姑娘家吗?”
吴峰独自站在院里,他命令了手下不准靠近。
但周围的那一堆人群还是让他有些不爽。
其中有陈候和伏禄。
“你好,我叫吴峰,是公会的人,这次打扰只不过是想问你件事,还请麻烦开下门。”
“……”
“你好,我……”
就在这时,紧闭着的木门动了,开了。
第一眼印象是寒酸。
屋内寒酸,那哑姑娘也寒酸。
“呃……”
哑姑娘沙哑的声音让吴峰缓过神来。
“不好意思,我听说你昨晚好像带了个陌生男子……?”吴峰故意压低声音,弯腰问道。
同时,他那眼神也不时观察着屋内,观察得出的心里结论是屋内确实简陋无比。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猛烈拉力把他拽地踉跄不已!
再一反应过来,木门已被紧紧关闭!
他下意识回头,看见的果然是个高大男子。
男子披着个破被子,被子太短只够到他的膝盖。膝盖底下赤裸无物,加上那裸露在外的手臂。吴峰推测,这人应该就是昨晚那神秘男子。
只是眼前这人并非张有毛。
“你是……”
吴峰打算交流,但男子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然后,不可思议的,男子主动走到了吴峰面前。
一掌!
无事发生!但吴峰却一瞬间感受到了死亡!
他满身冷汗,大小便也差点失禁!
没有想到,也应该想到,眼前这人绝对是来自道源区的强者!
更甚!说不定还是从哪个大家族下来历练的少爷!
“大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吴峰吓得连忙鞠躬道歉,他毕竟也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大人!你没事吧!”
木门这时却被强行打开,手下最衷心的小弟面色凶狠地看向眼前那陌生男子。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都滚出去,这里没事!”
吴峰慌忙赶跑呵斥,他生怕那男子一不高兴就把他们全杀诛灭。
虽然有些夸张,但人就一条命,可不能赌,不能赌。
院外,吴峰终于放松下来。
“小彭!快把昨天弄来的东西都拿出来!还有!千机魔像也留一个!”
“这恐怕……”
“快!”
“好吧!”
吴峰在清点完东西后,又特意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金子,然后在众人的诧异下亲自把所有物品都般进了院子里。
“走吧。”
木门紧闭,他想道别抱歉都没有机会。只能叹了口气,带着手下部队快速离去。
离去的路上。
小彭坐在吴峰身旁。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唉,那屋里男人可是高人啊。”
“高人……怕什么!我们之前都见过好多次了!”
“哼哼……你还年轻,看人的本领还需提高啊。”
“刚刚那男子,即使在修炼界,我想也不是普通无名之辈。”
“你是说……大家族的子弟?”
“恐怕是的……”
“可我们背后不是有葛先生吗……葛先生待我们那么好,肯定会罩着我们的!”
“呵呵,你呀,还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那葛先生交给我们的任务?”
“这你不用担心。”
“……”小彭沉默。
“葛先生他的目标可是那山顶占星观传说中的孙仙子。”
吴峰用手指向那个山峰,山峰四面八方包围住云与雾。
而那中间高不见顶的,犹如葫芦般的,则是让人心里不禁感叹。
凡人是何其的渺小。
哑姑娘家,院外。
陈候和伏禄愣住了,村民也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那人怎么突然就尊敬起来了?
而且竟然还送了个千机魔像!?
这简直……匪夷所思!
“猴哥!你干嘛!快放开我!”
陈候这时突然抓住伏禄的手就往那院子里去。
“怕啥!你女人都被人抢走了还怕啥!”
陈候大声吼着,他就是想让那哑姑娘听到。
“放开!”
伏禄生气地猛一甩手,这才顺利挣脱安下心来。
“陈候,你到底想干嘛!”伏禄面带愠色质问道。
“那野男人都带来家了!不得不去看望看望吗!”陈候歪着头且嘴朝窗户方向伸去嘲讽道。
“够了!”
这一声带着嘶哑破音,镇住了陈候。
“……你随便吧。”
伏禄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你……唉。”
陈候也只能狠他不成器。
而那些村民们,也早就不知跑到哪里。
一如既往,无事就好。
就这么一直到了晚上。
伏禄躺在屋顶,颓废着面对星空。
夜晚总会使人寂寞。
他此时又在思考着什么?
无人知晓。也不会有人知晓。
凉风不时也吹过。
他起了身,看了眼那边的木屋。
院子空空荡荡,梧桐树随着烛影摇曳。
他愣住了。
片刻后,他留着眼泪背对。
那绝望的眼神犹如飘忽不定的云雾。云雾散开,他发现此刻的蔽日山是如此壮阔伟岸。
朦胧间,以往那青楼女子的调侃浮现。
“身为男人却没本事,也只能似我们一样浑浑噩噩渡过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