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此话,刘京墨观察宋锦书的表情。
见她不为所动,心里疑惑,莫非长姐吓傻了?
“长姐不必太过担忧,我听闻文定侯已去北州城平反,想来不用多久便会回归平静。”
宋锦书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你从顺安府路过可曾发现有何不对劲的地方吗?”
她记得梁郡守与长公主交情甚密,皇上定会处置她的党羽。
刘京墨仔细一想,还真的想起有何不对劲。
“往日里顺安府街头人来人往很是热闹,我们路过时只觉得荒凉了些,为了不节外生枝,我加快马程离开府城。”
“难道是顺安府出了事?”
是了,他记得长公主在顺安府住过一段时间。
正谈着话,大头带着一人进来求见。
“大人,此人说他是福来客栈的掌柜,有紧急事要求见你一面。”
宋锦书眼睛一亮:“快请!”
福来客栈掌柜姓吴,长得很富态,看起来和善可亲。
“见过宋大人,宋大人安好,小的是顺安府城福来客栈的掌柜,此番上门是有事寻您说。”
“吴掌柜不必拘束,有何事但说无妨!”宋锦书令人上茶。
一路赶来,吴掌柜确实渴了,连喝了两杯,才缓缓道来。
“大人,梁郡守被关押了,如今府城已经乱成一团,我担心会出意外,还请大人提前准备。”
一言惊起两人,宋锦书皱眉,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好!我知道了!京墨替我照顾吴掌柜!”
刘京墨也知此事闹的大,他带着吴掌柜下去安顿,心里寻思着府中多添加几名护卫。
宋锦书集合县衙所有衙役,将顺安府的事告知。
曹都头面露难色,只凭县里这些歪瓜裂枣,定是无法顶抗精锐。
这般想着,他如实告知,并劝道:“大人,不如咱们紧闭城门,熬过这个乱局,待朝廷那边安排妥当,再开城门。”
陆川抱拳道:“我以前镖局里的兄弟各个是练家子,可以拦着他们充数。”
王二也站起来表立场:“这几年,我认识不少道上的朋友,可以叫他们一起御敌。”
随着下属一句句表忠心,宋锦书揉着眉间,心烦意乱。
她担心府城乱,那些山上的山匪会趁乱跑出来。
如今顺安府境内,谁不知道她泾阳县富的流水。
以前府城内有官兵守着,山匪只敢拦过路人,如今梁郡守落马,那些牛鬼神蛇定会趁火打劫。
泾阳县也会成为香饽饽。
“曹都头你带着县衙的衙役这几日加紧操练,陆川等会儿你从户上支点银子,去镖局雇佣打手,王二你人机灵,这段时间带着你的人四处巡查,若发现县里何处有异常,务必告知我!”
职责吩咐下去,大家都有事可做,宋锦书心头依旧难安。
她左思右想,从空间里拿出卢若瑜赠的暖玉。
虽然不知是否有用,总要试试。
她带上张一去寻吴掌柜,两人在客栈门口碰到了一起。
宋锦书拿着信物,直接表明来意,吴掌柜诧异极短的时间,立即下去吩咐。
没一会儿他便恭敬地请宋锦书出城,去了一处偏僻的庄子上。
以前出门巡视时,她曾看过,平平无奇的小庄子。
吴掌柜带着她走进庄子,左拐右拐进了后院,张一警惕地盯着吴掌柜,手更是没离开剑柄半寸。
宋锦书抿着唇默默跟着,她信卢若瑜不会害她。
吴掌柜到了一座假山面前,仿佛随意移动了几块石头。
假山竟然从中间分开一条地下暗道。
第一次看到暗道,宋锦书心脏怦怦直跳,怀揣激动的心情随吴掌柜下去。
进了密道,宋锦书以为会缺氧,没想到下去后走廊两侧点燃烛火,将路照的通明。
吴掌柜笑呵呵解释道:“大人莫怪,想来主子会将信物交给您,定是已向您袒露身份。”
“您如今便是咱们的主子,等会儿若看到什么,还请您莫怕。”
宋锦书心里一咯噔,不就是人民分块现场吧?
显然她想多了……
走了一炷香,她们终于出来,面前是一片树林。
除了参天大树,便只有一座座木头搭成的房子。
最令她惊讶的是,有一处旷阔的空地,上千人的队伍正赤上半身训练。
张一看着这一幕,也是皱起眉头,到底是谁在此秘密练兵?
吴掌柜客气地指引宋锦书到空地,训练的人早就注意到她,见是吴掌柜带来,并未对此驱赶。
“大伙都过来!这是咱们的小主子,以后你们都归她驱使!”
大汉们虽然不解,但作为死士听话是第一准则。
宋锦书左右看了看,指了其中最魁梧的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属下二十六号!”
宋锦书愣了一下:“名字叫什么?”
男人窘迫,他没有名字。
似乎知晓男人的尴尬,吴掌柜解释一番,宋锦书这才明白。
心里怜悯男人的同时骂了一顿万恶的封建社会。
“我姓宋,以后你们跟着我姓,自己替自己取一个名字吧!”
男人迷茫了片刻,低下头不做答,他们自从入了这里,便不准有自己的思想。
他不知道该给自己起什么名字。
宋锦书微微叹气,也不理会他的纠结,她随手点了二十个人。
这个数量不会引人注目,以后她都会将他们放在明面上。
今后便是她的左膀右臂!
吴掌柜暗叹一口气,宋大人眼光毒辣,这二十个人都是这其中最拔尖的那几个。
怨不得主子如此爱护她,以后很可能连他们都要换主咯。
宋锦书等人原路返回,有了打手,她走起路来虎虎生威,霸气十足。
别看她人挑的少,这里面一个都能顶上旁人十个,再加上张一和他的九个兄弟,她就有了三十个人。
一窝山匪顶天了五十人,她丝毫不慌。
暂且不提回去后,宋锦书如何解释这群人的来历。
顺安府自从梁郡守被抓。
府城已经乱成了一团,有危机意识的居民已经暗谋出路。
梁郡守家眷久等不到梁郡守,便知他准备牺牲自己,保全全家。
在码头上哭嚎了两句,便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