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7.25.4:15
不一会的功夫,在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后,皮尔斯让爱丽拟定了一份离开洋馆最快的路线图,刚要拿给众人看时,克里斯他们腰间的对讲机里就传出了先前一直联系不上的直升机驾驶员布莱德的声音。
那家伙在对讲机里说几分钟之后他会再在洋馆附近盘旋一圈,时间一到他就会离开了。
听到这个,皮尔斯觉得或许不需要制定计划跑出洋馆了,有更好的法子离开洋馆又何必冒着危险。
巴瑞说道:“实验室有直达天台的电梯,信号弹就在顶楼。”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吧。”
众人都没有意见,瑞贝卡也开启了洋馆的自毁装置,大家最后看了眼倒在实验室台前的威斯克尸体,离开了暴君实验室。
【自毁程序已启动,倒计时:9:59】
他们兵分两路,克里斯和巴瑞还有瑞贝卡一起发射信号弹,而皮尔斯与理查德一起去打开关着吉尔的铁门,他们就此短暂分别。
皮尔斯沿着记忆中的路线乘坐电梯返回了前两层。
带着理查德在一通弯弯绕绕后到了吉尔的牢房前。
此时牢房已经打开,但吉尔只是站在牢房门前,她本想回到暴君实验室,既然门已经打开,那必然是皮尔斯这边成功了。
所以她在这里等着皮尔斯,好在也算猜中了他们的计划。
“我们来的还是时候吧?”
皮尔斯推开牢房大门,扔给吉尔一把威斯克腰间摘下来的手枪。
吉尔检查了手中的枪,冲着面前的二人微微点头:“来的刚好,理查德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理查德主动让出一条道路,吉尔走在两名身材健硕的青年人身边格外的有安全感。
研究所已经启动应急装置,所有的大门一并打开,当然也包括其他牢房里关着的失败实验品。
回去的路上许多身穿研究员制服的丧尸袭击了他们。
但低级原始的丧尸压根就没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皮尔斯和理查德在前面开路,根本没用吉尔动手。
三人就这样一路回到电梯处前往更上层与其他几人汇合。
路上,理查德向吉尔简略解释了今晚发生的一切。
当然,最后还是皮尔斯告诉了吉尔,威斯克被自己所杀的消息。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吉尔表现得很是平静,眼中看不出有何波澜,可能她的心早在威斯克间谍身份暴露的那一刻起就跟着一起死了吧。
“这一晚多亏了皮尔斯你在帮忙,不然我们恐怕……”吉尔说到这里打住了下面的话。
理查德也清楚如果没有皮尔斯一直在克里斯和他们身边帮助,今晚他们绝对不会就这样顺利的查明真相,甚至很可能继续折兵损将在这座噩梦环绕的洋馆中。
皮尔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苦笑了一声。
【自毁程序已启动,倒计时:6:43】
距离爆炸时间还剩六分半时,吉尔三人也追上了电梯前阻击大批丧尸的巴瑞与瑞贝卡。
当吉尔看到巴瑞与他们并肩作战的那一刻,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芥蒂,尽管皮尔斯已经向他解释过巴瑞的迫不得已,可有些事情做过就是做过。
心思细腻的吉尔又怎会不知道这些,这种感觉恐怕只能靠日后的时间慢慢消散。
三人前后夹击将剩下的丧尸消灭殆尽。
看着这满地尸骸,皮尔斯脑海中闪过第一次见到马尔哈维学院时的惨剧。
“克里斯呢?”吉尔问道。
巴瑞说:“克里斯已经先前往天台发射信号弹了,我们也上去吧。”
“嗯……”
众人坐上身后的电梯前往阳台,电梯门闭合前最后看了这满目疮痍的实验室一眼。
电梯内,站在吉尔身侧的巴瑞感觉浑身不自在,吉尔越是沉默越是没有问起之前的事,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双大手死死的扣住喘不上来气。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看了眼身旁的吉尔小心翼翼的说:“那个,吉尔……其实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吉尔侧目看去,又很快收回目光,看着对面理查德的霰弹枪语气有些冷淡道:“没什么好说的,我明白的。”
“不,其实我没有。”
话音未落吉尔烦躁又不耐烦的情绪彻底爆发,像只咆哮的母狮子般低吼着:“够了别再说了!你就不能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吗?”
“对不起……”
对面理查德和皮尔斯也不知该怎么劝架,相视一眼无奈的转过头去当做没看到,至于瑞贝卡则完全没有主见,只能任凭吉尔发着火。
在死一般寂静压抑的氛围中,众人抵达了洋馆顶楼的天台,这里是洋馆的停机坪,朝远方望去的地平线一道鱼肚白正缓缓升起,头顶宛若血一样照亮天空的信号弹格外刺眼。
伴随着阵阵金光从云后散开。
从电梯出来后众人大呼新鲜空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雨不知什么时候彻底停了,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和下过雨后草坪湿润的泥土芳草香。
或许是经常匍匐在草地上练习射击技巧,抛去身上一股消毒水和老旧洋馆里发霉的味道外,皮尔斯还是挺喜欢这股味道的。
他看到停机坪正中间,克里斯背对着他们看着远方的直升机缓缓驶来,走到他身边时停下了步子。
“终于要结束了,”皮尔斯把手轻轻搭在克里斯的肩膀上说:“今晚可真有够惊险的,不是吗?”
克里斯有些愧疚的看着身旁正冲他微笑的皮尔斯,叹了口气道:“皮尔斯,其实那时在实验里我说的话……都是一些气话。”
“我这个人总有些坏毛病,你别放在心上,这一晚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早就死在洋馆里不知多少次了。”
克里斯说这话是真心的,虽然他们才认识一晚,但每次与皮尔斯合作时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无间默契,就仿佛他们是相识已久的老战友。
“我知道的,克里斯。”皮尔斯无所谓的说着:“反正不管克里斯变成什么样,都永远是我心中的那个队长,我最尊敬的队长……”
后面这句话皮尔斯说的声音很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嗯?”克里斯一脸疑惑。
看到他这副样子皮尔斯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