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贵在众人的簇拥下被请进了沈家堂屋,一进屋,他便好奇地仔细打量起四周来。
只见屋内的陈设颇为简单质朴,桌椅板凳虽摆放整齐,却都透着岁月的痕迹,墙壁上也只是挂着一个蓑衣,再无其他多余的东西。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没想到福喜县主家如此简陋,这般家境实在是与她如今的身份不太相称。
还好皇上赏赐了这许多金子,正好可以让福喜好好修修宅子,也算是改善改善居住条件了。”
正想着,白锦已抬步走了进来,他双手抱拳,恭敬地向李德贵拱手行礼,口中说道:“李公公安好!”
李德贵见状,赶忙回了一礼,而后眼神警惕地四处瞅了瞅,确定周围并无旁人后,才微微凑近白锦,轻声说道:“白大人,皇上有密令给你,你且站好别动,我这就念给你听!”
白锦闻言,神色一凛,立刻站得笔直,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李德贵清了清嗓子,低声念道:“令青山县县令白锦,协助沈璃多多印制降雨符,着白锦安排人手,秘密在全国祈雨!”
白锦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随后,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李公公请坐,一路奔波辛苦了,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吧。”
说着,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动作娴熟地给李德贵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茶香瞬间在屋内弥漫开来。
门外的赵凛等人,正严阵以待地守在那里,今日突然瞧见皇上身边得力大太监李全的干儿子李德贵前来宣旨。
众人的神情先是一凛,随后脑海中不禁纷纷泛起了诸多思绪,他们突然觉得皇上怕就只是,让他们好好保护福喜县主,而并非如他们之前所揣测的那般是来监视的。
身材高大魁梧的王猛,犹如一座巍峨的小山丘一般稳稳地站在那里,他双手抱在胸前,那结实的臂膀上肌肉微微隆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他微微仰着头,目光朝着沈家内堂屋的方向看着,瓮声瓮气地对赵凛说道:“头,咱们可能方向搞错了吧!你看皇上明明是知道白县令和福喜县主交好的!”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憨厚与质朴,却也透着对事情新判断的笃定。
而站在他身边身材瘦小的陈轩,平日里总是爱挑刺、唱反调,此刻却难得没有反对。
只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芒,说道:“我也突然觉得皇上的意思是,让我们随时把福喜县主的发明创作、生活细节资料送回去。
这样既能知晓她的一举一动,确保她无甚危险,又能对她那些新奇的发明有所掌握,说不定日后于朝廷大有裨益。”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脑海里进一步梳理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与逻辑关联。
赵凛嘴里悠悠地含着一根狗尾巴草,那草茎在他的齿间轻轻晃动。
他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与凝重,紧紧地瞅着沈家的方向,仿若要将那沈家的一砖一瓦都看透一般。
良久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看来,咱们确实搞错方向了。之前那般猜疑与揣度,怕是都偏离了皇上的本意。”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等谢方在县城打听消息回来,咱们就安心地待在县主身边。
这福喜县主聪慧过人,身边又总是围绕着各种新奇之事,咱们得把握机会。
要知道,县主房子建好前的这段时间,可是关键,咱们得想法子混进沈家才是要紧。
若是能成功进入沈家,不仅能近距离地保护县主,说不定还能深入了解她那些令人惊叹的发明创作的源头,也好为皇上呈送更为详尽的资料。”
言罢,赵凛转身走向放置物品的角落,从中取出一沓今日精心整理的资料。
其中包括沈璃所画的那些充满奇思妙想的图纸,记录着她上山猎杀野猪时的惊险过程。
还有她捡回一个失忆少年的来龙去脉,以及她和白锦之间深厚交情的种种细节等一切事情。
他将这些资料郑重地交到陈轩手中,神色严肃地说道:“陈轩,你即刻用信鸽将这些资料速速传回京城交给皇上。
咱们在此地已经耽搁了好长一段时间了,皇上定然十分牵挂这边的情形,这些资料或许能让皇上对福喜县主有更为全面的认知,切不可有丝毫延误。”
陈轩接过资料,郑重点头,迅速走向一旁早已准备好的信鸽,小心翼翼地将资料绑在信鸽的腿上,而后放飞信鸽。
那信鸽扑棱着翅膀,向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