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哪怕和徐言澈在一起过,明面上她还不曾和顾承德有交集。
对面认不出她,沈清欢没想打草惊蛇。
接过果汁,她拿在手上,没喝,“蓉姨,刚好碰的巧,要不一起吃午饭?”
“下次。”曲蓉在程湛后背轻拍一下,“这人提前让我买了电影票,刚好是中午场。”
程湛嘻嘻一笑,露出一张大花脸。
沈清欢弯唇,“好,那我不打扰您了。”
二人告别,她下地库,曲蓉很快带着孩子把那摞游戏币兑换了小礼品,母子相携去了顶层影院。
这里是高级商圈,影院的票价也要比外面贵好几倍,工作日没什么人,他们差点包场。
程湛选了部科幻片,曲蓉陪着,看到中途,他手往纸桶里掏了掏,苦着张脸,“妈妈,爆米花吃完了。”
“我去买。”她有求必应,点了下儿子鼻尖,“还是蜂蜜味吗?”
程湛沉迷电影内容,胡乱地点头。
影厅很大,曲蓉绕了半圈才看到前方柜台的隐隐蓝光。
路过洗手间门口,母婴室内忽然传来‘啪嗒’一声重响,听着像是重物砸在地面的声音。
紧接着,闷哼传出。
曲蓉脚步停顿,按下门把时,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
一分钟后,母婴室的门被人锁上。
暖黄的灯光下,她背抵着冰冷的墙面,两手被人扣住。
曲蓉挣扎,手蓄力推出,男人已经撬开牙齿,轻车熟路地钻了进来。
气息陌生,动作熟稔。
她微怔片刻,咬了回去,动作成了欲拒还迎。
直到裙子拉链褪下一半,曲蓉动了真格,“我儿子还在影厅。”
男人十指插入她发梢,细细分开一缕缕,眷恋地抵着,“人群中惊鸿一瞥,很像你,开朗又聪明。”
曲蓉似笑非笑,平顺着呼吸,“老来子,学习打游戏都争气,不怪程怀章宠他。”
贴在她脸侧的手微滞。
她勾起笑,“忘了恭喜你,顾家好事将近,快要添丁。”
顾承德眸光晦暗不明,哑声道:“你知道的,她生不下来。”
话音刚落,粗粝的手掌探入裙下,一把扯过最后一层阻隔。
轻薄的布料被他拢在掌心,塞入上衣的贴身口袋。
曲蓉拒绝失效,眼前的灯光开始变得细碎,像是散了一地的星辉。
“速战速决。”他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少,不忘嘱咐,“放了一会的爆米花,怕是没那么香脆了。”
……
地库。
沈清欢把一份果盘吃得七七八八的时候,打扮成嘻哈风的阿朗拉开侧门。
扔下一头脏辫假发和套头耳机,他胡乱抹了把发顶,如实陈述,“曲女士进了母婴室,里面没监控,什么都查不出。”
“已经够了。”沈清欢感慨,“都说年轻干柴烈火,其实中年一把顶三把。”
至少局面已经开始失控。
不管曲蓉和顾承德装得多好,可到底是凡人,凡人有情绪和欲念,被激素支配的时候,神仙难救。
她吩咐司机,“开车回老宅,换小路,别引人怀疑。”
按顾承德的疑心病程度,绝对少不了监视她,刚刚已经有辆车混淆视线先离开了。
司机轻车熟路,绕了好几条道,又在快速通道上拐了几圈,下来的时候,阿朗眸光落在一处。
前面银色的面包车打了个转向灯,朝一条窄巷走去。
“刺啦——”
刹车拖出一条长长的轮胎印,一只绑着的蛇皮袋被人摔在地上。
里面蛄蛹着挣扎,要不是会吭声,以为拉了一袋活鸡活鸭。
领头的男人点了根烟,顶端的绳子被人解开,沈天磊鼻子触及新鲜空气,大口地吸了起来。
他好端端的走带地库,忽然面前一黑,被人铺天盖地打了一顿。
嘴里的话从:“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江城傅家的太子爷是我亲女婿!你们再敢动我一个试试?!”
到后面:“各位大哥饶命,有话好说,要多少钱我都能给。”
“啐!”男人吐了口,“老子稀罕你那几个破钱?”
沈天磊浑身哪哪都痛,眼睛还被蒙着什么都看不见。
直到一个拎着银色铁箱的人出现,取了几根头发,那伙人才对着他踢了几脚,把人丢在了巷子里。
沈天磊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刚要报警,发现自己身无分文,连回去都得费点脑筋。
……
沈清欢回去的时候,傅闻洲正站在阳台打电话。
看见她,他停了手上的事,迎了上来。
傅闻洲:“我有事……”
沈清欢:“我有事……”
两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
沈清欢率先破功,笑出了声,“学人精。”
“去哪了?”傅闻洲伸手抱她,专职当她的挂件。
“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她神秘兮兮,又凑近,“还钓到了大鱼。”
傅闻洲最喜欢她活色生香的样子,灵动,漂亮,忍不住吻她嘴角,“我也有礼物。”
大庭广众,光天化日,沈清欢躲了躲,没躲开。
“沈天磊的头发到手了。”他手开始不安分,“怎么奖励?”
沈清欢睁大眼,“好速度。”
“这事又不难。”傅闻洲笑,“你就算今天让我抢银行,我也能现在安排买丝袜。”
沈清欢没忍住揶揄,“黑丝的,能遮,还显瘦。”
“你想穿?”
在他面前,她皮也练厚了,“为什么不是你穿?”
傅闻洲坦然,“我有现成的。”
沈清欢瞪他,想起偶尔蹭过他的腿,毛硬的扎人。
傅闻洲连生气都不敢让她超过一秒,被目光狙击后,立刻顺毛哄,“我穿,套哪都行。”
肩膀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偏了山路十八弯的话题终于拐回来。
沈清欢深吸一口气,“蓉姨和顾承德,有鬼。”
这是含蓄版。
粗犷版,那是奸情。
哪怕做好心理准备,傅闻洲还是下意识地拧了拧眉。
他不喜欢程家,一直觉得程怀章配不上曲蓉,也劝过她离婚,却没想过她选了一条最难走的钢丝索。
冬日难出阳光,今天却有几缕穿破云层,落在他们身上。
沈清欢认真分析,“程湛几岁了?”
“九岁。”傅闻洲若有所思。
她单刀直入,“我觉得他们之间的事,也许比我们想象的还早。”
藏的东西也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