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丸能修出灵力,这也是土御门宗正所不能理解的。
他对般若丸又做了仔细的检查,得出了结论——
她从被孕育之初起,便被一团纯净而浓郁的灵气所包裹,这股灵气精纯无比,悄然渗透进她的每一个细胞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奇妙的变化逐渐改变了她原本的身体构造,在不影响妖力存在的前提下,使得她具备了修炼人类灵气的特殊能力。
这个惊人的结论,在般若丸取出那本虚影的书后,得到了证实。
“太不可思议了!”土御门宗正仔细端详着她手中的那本书,惊叹不已。“般若丸,它不是治疗的神器,而是一件书写命运的神器啊!”
“难怪,她会选择将你送到我这里来。”土御门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本神奇的书籍,需要以妖力为笔,灵力为墨,就可以在上面写下即将发生的事实。
言出法随,比肩神明之力。
“真有如此神奇?”般若丸瞪大了眼睛,满是期待。
“不过,以你目前的实力来说,恐怕连凝实灵力都还困难呢。”土御门宗正语重心长地提醒道,“所以,还要努力啊,般若丸。”
“嗯嗯!”般若丸兴奋地点头应道。
“好啦,去玩吧。”土御门宗正眼角余光瞥见门口处鬼鬼祟祟的流源光,于是干脆顺水推舟地放般若丸离开。
这事,他必须告诉凌月一声。
……
“般若丸,你的牙还疼吗?”流源光问道。
牙疼这事,还要从那袋金叶子说起。
自从有钱后,热爱甜食的般若丸变成了虎屋的常客,和果子轮着番儿的点。直到有一天,她得了蛀牙,不受控制化为原形在地上打滚。
鉴于阴阳寮里已经有一只半妖了,再来个纯血犬妖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谁会怕一只在地上打滚的小狗狗?
微微纠结了一下,神经大条的流源光继续和般若丸没心没肺地玩了起来。
“疼啊,”再不能那样吃了,牙疼起来要犬命啊。
“那我们去吃豚骨拉面,可好吃了!”流源光兴奋地说道,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仿佛已经闻到了拉面的香气。“这可是我前几天偶然发现的一家,味道超级棒!而且,你可是我带来的第一个人哦,连师父都还不知道呢!”
般若丸心中惦记着另一件事情。“远流光,我要先去刀市一趟。”
那天折断了师父的佩刀,这让般若丸有点不好意思,今天是全国刀剑商在刀市聚集的日子,她要物色一把新刀送给师父。
般若丸精心挑选的新刀,宛如一位内敛的君子。刀身线条流畅,曲线优雅,沉稳而内敛;刀刃锋利,却不见丝毫的戾气,湛湛神光。
刀鞘的材质考究,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犹如一幅古老的画卷,诉说着历史的沧桑。
般若丸猛然抽出刀身,寒光四射。
刀剑商人满脸谄媚之色,凑上前去介绍道:“您可真是好眼力!此刀乃是出自大师贞利清志之手啊!这位大师,那可是赫赫有名、如雷贯耳,他铸造的刀剑,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您瞧这刀刃,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再看这刀柄,再看看这刀鞘……”
刀剑商人滔滔不绝地夸赞着手中的兵器,仿佛它是一件无价之宝。
般若丸:“多少钱?”
刀剑商人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心里暗喜道:“嘿嘿,今天可算是逮到一只大肥羊了!”
于是他狠狠心咬咬牙,报出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天文数字。
然而,般若丸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甩出几叠厚厚的金叶子,看也不看那点头哈腰的刀剑商一眼,拿起刀转身就走了。
忙完正事,两人高高兴兴狂吃了八碗面,惊呆了食客和老板的下巴。
揍趴下盯上金叶子的几伙浪人,带着给犬夜叉带的金平糖,扛着新鲜采买的蔬菜肉类水果,两人大摇大摆地回了阴阳寮。
却发现,阴阳寮迎来了客人。
一位陌生的穿着华丽的小地主神色焦虑、满脸愁容地说明了来意——
他的父亲年事已高,又患上了绝症。最近更是不知为何,竟被恶鬼缠身,日夜无法入眠。小地主想尽办法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只能前来寻求阴阳师的帮助。
他希望他们能够诛灭恶鬼,好让他的父亲平静地度过最后的日子。
师徒三人赶到小地主田中一郎家中,他的妻子迎了上来。
“入了夏,父亲竟是越发不好了。”温婉的女子哽咽道。
土御门宗政先进了屋子,走到床边,打眼一看,老人家的脸色灰暗,双目无神赤红,口中呢喃着听不懂的话。
的确是大限之兆。
“已经不认识人了。”师徒三人被带到堂屋,田中一郎的妻子呈上了香茶。
一名老年贵妇径直走了进来,看到家里来了客人。她一愣,向他们行了个礼,不发一言,朝着正中的佛龛拜了拜,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土御门宗正的目光,小地主赶紧解释道:“母亲……与父亲多年不睦,一心侍奉神明。”
“那你怎么不去找神道啊。”流源光不满地哼了一声,小声暗自嘀咕着。
他刚一进来,便注意到了家中供奉的佛龛,既然田中家已经供奉神明,为何还要找他们阴阳师来驱鬼呢?
不知道如今神道与阴阳师之间势同水火吗?
小地主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解释道:“神道乃是贵族的专属,又怎会为我父亲治病呢?”
流源光刚想反驳,却被土御门宗正一个眼神给止住了。
阴阳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转头向田中一郎问道:“田中君,这个问题比较冒昧,您母亲是原配吗?”
“那是自然。”
“您的父亲没有姬妾吗?”
“没有,”田中一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尽管他们夫妻感情并不好,可父亲确实从未纳妾。”
“你确定?”土御门宗正追问道。
“是的。”田中一郎肯定地点头答复。
……
师徒三人吃过了晚饭,主人贴心的为他们准备好了房间。
而那位老夫人,始终没有出房门。
般若丸盯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流源光,你可有什么发现?”土御门宗正问道。
“师父,我看他父亲骨关节粗大,想必年轻时干过很久的体力活。我还特意询问了隔壁卖热汤的老婆婆,据她所说,田中一郎的父亲乃是白手起家,赚了大钱后才娶妻生子。”
遇到正经事,流源光也能展现出其沉稳可靠。
倒是令般若丸对他有所改观。
“那你呢?”土御门宗正转头看向般若丸。
“他快死了,”般若丸说出自己的发现,“他的内脏已经开始腐烂了,身上还有鬼气缠绕。这鬼气已经跟着他很久了,只是近来他身体急转直下,这才让那团鬼气得逞。还有,在他的房间内,竟然找不到任何与妻子相关的物品。就连木屐,都未放置在一处。更奇怪的是,他妻子居然整日都没有探望生病卧床的丈夫。如此种种,足见他们夫妻之间感情确实不好。”
“还真有鬼?般若丸你是怎么发现这么细致的?“心急的流源光插嘴问道,“还有,师父,咱们什么时候能看到这个鬼啊?”
土御门宗正慢慢展开手中的折扇,嘴角挂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这就要看,鬼什么时候想让人看到了。”
就这样,师徒三人在田中的家中住了好几天,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田中一郎的母亲上午都会去神道朝拜,下午便会归来。而她的饮食,则由田中一郎的妻子负责送进房间。
除此之外,她几乎从不出门。
田中家有女眷,除非必要,师徒三人也不会贸然行动。
然而,就在某天深夜,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放在病人屋里的铃铛响了。
般若丸瞬间清醒,摇醒睡得很死的流源光,跟着师父跑了出去。
闯进屋内,白衣女鬼正坐在病人身上。她怀中抱着一个襁褓,眼神充满爱意,\&和郎,和郎,你看看咱们的孩子可爱吗?\&
若非看到老人憋的青紫的脸,倒真像是和丈夫撒娇。
鬼婴!原本还迷迷糊糊的流源光顿时被吓得完全清醒过来。有女鬼已经够棘手了,谁能料到竟然还有一只鬼婴!
“甘露化生,画地自陷!”土御门宗正熟练地念出咒语,手中折扇一挥,强大的灵力瞬间爆发,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向着女鬼席卷而去。女鬼发出一声惊叫,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身体被灵力紧紧束缚住,无法动弹分毫。
不得不说,这只女鬼和鬼婴确实厉害,可他们遇到的,是当代第一人。
“老天无眼啊!为什么要来救他?这个恶贯满盈之人,他就应该遭报应!”女鬼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她的鬼气如火山般喷涌而出,余波将那些闻讯赶来的田中家人纷纷撞倒在地。
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田中的家人惊恐万分,四处逃窜。而女鬼则在空中不断挣扎着,试图挣脱土御门宗正的束缚。
但土御门宗正却不为所动,他稳稳地站在原地,眼神坚定地盯着女鬼,“我不是在救他,我是在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