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黄鼠狼巢穴深处,空气仿若被邪恶与阴谋腌渍得腐臭凝滞,四周怪石嶙峋,幽绿磷火闪烁跳荡,恰似鬼域现世,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气息。
黄鼠狼家主黄天,彼时正沉浸于野心膨胀勾勒出的霸业幻景之中,它幻想着踏平任家镇后的纸醉金迷,
凡人在脚下颤栗、血食白骨堆满洞府,那副志得意满之态,仿佛整个世界已然是囊中之物。
突兀之间,一道陌生嗓音仿若冷冽冰棱,直直刺入耳膜,语调平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每一字都像重锤,狠狠敲在黄天的心神之上,瞬间将其从美梦幻境扯回这凶险现实。
黄天悚然一惊,浑身毛发炸起,本能地就要驱动妖力,凝聚于四肢百骸,以求施展保命绝招或是寻机逃窜。
它试图操控药力,让双爪暴涨数倍,化为锋利钢钩,撕破这诡异困局,亦或唤起周身妖风,裹挟身形隐匿于暗影,
然而,身躯却似被一股无形且阴寒的力量禁锢,突兀一僵,动弹不得分毫。
侧目而视,那两头往昔俯首帖耳的黄鼠狼怅鬼,此刻全然换了副狰狞面孔。
它们身形虚幻却散发浓烈阴气,缭绕周身的幽雾翻涌澎湃,恰似枯骨嶙峋的冰冷镣铐,死死扣住黄天的关节,每一寸肌肤相触之处,都仿若被寒针刺入,
疼得黄天眼角抽搐,冷汗如雨般滚落,可周身妖力被这诡异阴气压制,纵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艰难地、一寸一寸地转动脖颈,脖颈骨骼 “咯咯” 作响,恰似奏响绝望哀歌的前奏。
待看清身后状况,黄天的眼眸瞬间撑至极限,恐惧如决堤洪水,汹涌吞没仅存的镇定。
只见一人影卓然而立,仿若从暗夜深渊踏出的煞神,周身黑袍猎猎作响,衣角翻飞间似裹挟着无尽肃杀之意;
面庞冷峻,双眸犹如寒星,深邃眼眸中闪烁的冷芒恰似霜刃。
身旁那黑虎,身形矫健若巍峨小山,黑毛顺滑如绸缎,却在幽暗中泛着金属光泽,根根毛发好似钢针挺立,肌肉紧绷,蕴藏着足以崩山裂石的爆发力,
虎目之中燃烧着狩猎者锁定猎物时的炽热凶光,死死盯着黄天,威压如实质化的浪潮,一波一波冲击而来,让黄天几近窒息,心肺仿若被重石碾轧。
这大概就是敌人眼里,人畜无害的刘青的样子吧。
但命运的绞索已然收紧,不给其丝毫喘息之机。
话毕,
转瞬之间,空气被骨剑撕裂,一道狰狞剑声仿若恶鬼尖啸,穿破耳膜让人头皮发麻。
黄天惊恐地瞪大双眼,瞳孔急剧收缩成一点,视线中,一抹惨白寒光仿若暗夜流星,裹挟着千钧之势疾刺而来,正是白骨剑。
黄天下意识地张嘴,试图呼喊求饶,可喉咙刚有蠕动,白骨剑的剑尖已精准切入咽喉要害,锋刃冷冽,毫无阻滞地狠狠一划。
刹那间,鲜血仿若失控的红河,汹涌喷射而出,溅落在周边怪石之上,洇出一朵朵惨烈的 “血花”。
更可怖的是,白骨剑自带的蚀魂之炁,顺着创口汹涌灌入,肆意啃噬黄天的灵魂根基。
灵魂深处,仿若被万蚁疯狂啮咬,又似坠入炼狱火海,被业火灼烧煎熬,每一寸灵魂都在惨叫、崩碎。
黄天张大嘴巴,咽喉中只剩 “咯咯” 作响的血泡破裂声,却无法挤出一丝求救声响,只能任由一口接一口浓稠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喉间狂喷,洒落胸前,将那原本油亮顺滑的皮毛浸成一片刺目腥红。
双腿发软,身躯缓缓瘫倒,生命气息仿若残烛在狂风中摇曳,最终 “噗” 地熄灭,独留不甘与绝望,但是刘青手指一动,帮它画上了血腥且悲凉的句号。
三秒,山洞里敌方最强的妖已经死了。
眼前这四个尚有修为在身的黄鼠狼妖兽,不愧是在妖邪之道浸淫多年,尽管妖力相较于死去的家主略显逊色,
可那份源自黄鼠狼妖兽本能的狡黠与对危机的敏锐洞察,依旧不容小觑。
它们眼睁睁瞧着家主黄天不明不白地血溅当场,脖颈被白骨剑划开那可怖创口,鲜血汩汩涌出,灵魂更被蚀魂之炁啃噬殆尽,生命熄灭之后,
当下惊得浑身一颤,毛色乍起,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中蹦出。
短暂的惊愕过后,求生本能瞬间占据上风,它们身形疾动,如黑色闪电般穿梭至洞穴深处,将那些尚懵懂无知、瑟瑟发抖的弱小同类一股脑儿护在身前,
试图筑起一道脆弱却饱含 “舐犊之情” 的防线。
紧接着,四双爪子舞动,妖力自体内疯狂翻涌,汇聚于掌心,口中念念有词,念动那诡异晦涩的咒语。
刹那间,周遭阴气仿若被一只无形巨手搅动,汹涌澎湃,大片鬼哭狼嚎之声自虚空钻出,震得洞壁簌簌颤抖,石屑簌簌纷落。
浓稠如墨的黑烟黑雾,张牙舞爪地朝着刘青席卷而去,所经之处,地面被腐蚀出一道道幽黑沟槽,刺鼻腥气弥漫开来,
恰似恶魔张开血盆大口,妄图将刘青一口吞噬。
可这些妖邪伎俩,在刘青的虎纹面前,却似以卵击石,全然没了威风。
刘青胸口那虎纹,此刻仿若沉睡巨兽苏醒,金芒闪耀,纹路仿若活物游走,释放出雄浑霸道的威压,与黑烟黑雾甫一接触,便如烈阳融雪,“滋滋” 作响。
黑烟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撕裂,消散于无形,鬼哭狼嚎之声戛然而止,只剩几缕残烟在刘青身前缭绕,做着徒劳挣扎,
结果不言而喻,黄鼠狼们的垂死反抗,不过是一场闹剧。
就算想要逃跑,小黑守在洞口,也不过是送入虎口。
“呜呜呜……”
窒息般的哀鸣旋即充斥整个洞穴,那声音凄惨悲切,仿若冤魂泣诉,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幸存的黄鼠狼们,个个蜷缩在地,身形颤抖,毛色灰暗无光,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先前那点仗着妖法的底气荡然无存。
它们像是被抽去脊梁的蝼蚁,痛苦哀嚎,这惨状仅仅持续几秒,却似将世间所有悲戚都浓缩其中。
而后,像是心有灵犀达成某种默契共识,这群黄鼠狼竟齐刷刷躬起身子,前爪弯曲作揖,脑袋如捣蒜般,
一下接一下狠狠磕向地面,“咚咚咚” 声响彻洞穴,每一下都饱含着哀求意味,额头磕破,鲜血渗出,与尘埃混作一处,模样可怜至极。
它们眼眸中还人性化地流露出楚楚可怜的哀求之色,眼角含泪,嘴巴微张,呜咽不断,仿若在哭诉着自身悲惨境遇,任谁瞧了,怕是都难免心生恻隐。
刘青却仿若一座冷峻冰山,不为所动,双眸冷若寒星,紧紧盯着这群黄鼠狼,手中白骨剑依旧滴血未干,剑身上缭绕的阴煞之气,恰似他决绝心境的写照。
正所谓“禽兽之狡诈几多哉”,
这些妖邪惯会玩弄心眼、佯装可怜,背后却暗藏杀机,谨慎一些,于这险象环生之地,
方是保命的至理。
三分钟悄然流逝,时间仿若黏稠的蜜汁,缓慢而沉重。
那群看似已然挺尸、没了动静的黄鼠狼,仿若被注入一针 “回光返照” 的强心剂,陡然间再次蹦跶起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裹挟着残存的妖力,
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地朝着刘青扑来。
它们双眼通红,满是决绝与疯狂,试图孤注一掷,冲破这死亡绝境。
只可惜,“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就连那修为最高、最为狡诈的家主黄天都不是刘青一合之敌,遑论这些靠着血肉催化方才有些灵性、根基不稳的残次品。
刘青身形未动,悬在身前的三把白骨剑轻轻一挥,剑风呼啸,恰似凛冽寒风过境,寒光闪过之处,黄鼠狼们纷纷惨叫倒地,鲜血四溅,身躯抽搐几下,便彻底没了生机。
最终,山洞彻底回归平静,唯有阵阵阴风如哀怨幽灵,在洞内乱窜,刮过一具具冰冷尸体,
他刘青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最喜欢的就是必胜的战局。
黑暗依旧,
他俯身凑近那几只已然毙命的黄鼠狼,动作沉稳且利落,率先将刀刃抵住黄鼠狼的脖颈,稍一用力,锋刃便轻易划开坚韧皮毛,割裂皮下组织。
他的手法娴熟得如同操持此道多年的老猎手,每一下切割、剥离,都精准无误,随着手腕轻轻翻动,黄鼠狼的皮便缓缓与肉身脱离,完整而顺滑,没有丝毫拖沓破损,
似是他正拆解着一件精心雕琢却又邪异非常的 “艺术品”。
这样几只化妖的兽皮,是有极高的价值。
当然,现在对于刘青来说最为重要的还是兽骨,
白骨剑的炼制离不开有灵性的白骨。
虽说白骨剑作为凶器,生来便是为屠戮、震慑而铸就,并不适配剥皮这类精细 “勾当”,
但刘青很有技术。
绿色技能的雕刻很好的给了刘青施展的手段,
此前,他不过是随意挑了只普通黄鼠狼试手,指尖轻捻骨剑,在那黄鼠狼躯体上比划、雕琢,凭借着对脉络、肌体纹理的敏锐感知,刀锋游走间,
便仿若探知了它们身体结构的大半奥秘。
有了这般底气,接下来的进程便如同行云流水,顺畅无阻。
不到半个时辰,原本杂乱血腥的黄鼠狼尸首,已然在他手下焕然一新。
油亮光滑、完整无缺的皮毛被整齐叠放一旁,丝丝缕缕妖力仍在其上氤氲游走,似眷恋不舍这曾附身的躯壳;
白骨则被精心分拣,剔除杂质,按照大小、部位依次排列,每一根都散发着微弱灵芒,仿若在等待着重生为剑的命运;
血肉被妥善分离,放在一起,那是炼制某些特殊丹药、调配灵液的上好材料;
至于浓稠血液,也点滴未浪费,收集在提前带来的罐子之中,
或可用于绘制符文、施展禁忌血咒,
魂魄早就变成怅鬼,没有一点浪费。
整个山洞,虽依旧弥漫血腥,却在刘青有条不紊的打理下,透着一股别样的 “秩序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