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赫被杀手捅伤，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他是可以接班的下一代。”戴老吃了药，对沉默的高总说道，“生死有命，只是，我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啊，必须将担子交给陈赫这样没有私心的下一代人，只有他，才能带出千万个陈赫，让老百姓团结在我们四周，只有这样，先辈的鲜血才没有白流。”

    高总点头：“你说的是，我过去，确实考虑不周，格局不到，是有了自己的私心，我……”

    “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自己慢慢看吧，千万不要带着抛开事实来说话，我们走后，钟老三人也会进入实验室，出不来了，再出来，就是三年后，往后怎么做，看你自己。”

    在医生的再三劝说下，叶老与戴老无奈站起来，最后，他们也没有说出对高总的处罚，就这么离开了。

    高总诧异，站起来相送，但是这两个军部的首长阻止了，直接离开。

    他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似乎，只是让高总知道，他们时日不多了。

    等两老离开后，陈老叹息说道：“在打南疆战，他们已经身受重伤，是靠着我祖传的人参保命，吊到了现在，一旦重新发病，确实时日不多了。”

    陈老说着，当场落泪，过去他们三个，可是并肩作战的兄弟。

    钟老却看着沉默的高总，说道：“高小子，我们也要离开了，要进入可控核聚变的研究，三年之内，不会出现了。”

    高总点头，看着表情坚决的义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非常清楚钟老这一去，有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唯一的纽带，就是将先辈的传承继承下来，但凡有一代有自己的私心，传承就断了，历史就会重演过去的悲剧，这赤色的江山，真的需要我们抛开个人思想，团结起来，一切向前看，我们走了，你不用送了。”

    说完，钟老三人同时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首长，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狼牙交给谁？”

    何志军万万想不到，刚才还咄咄逼人的五位首长，一下子走干净了，而且再也不管他们了，可以这样说，本来禁锢他们的篱笆，彻底放开了，他们再次获得自由，也没人处罚他们，只是，何志军经过雷克明的事情后，他打算离开狼牙了，他想去人间走走。

    高总低眉垂目，太阳穴凸出，双手交错，最后叹息说道：“你都醒悟了，难道没人管我了，我就执迷不悟吗，我们确实错了。”

    “小何，过去有两次整顿行动，第一次为了革命胜利，第二次是为了处理好人民内部矛盾，现在到了第三次的时刻了，刚好就落在我们头上来了。”

    何志军问道：“司令员，你觉得这次，是为了解决什么问题，需要从部队开始？”

    高总说道：“现在第三次，是解决先富帮后富的问题，重新形成人民的有效监督，你想一下，我们天天叫着欢迎人民群众监督我们，你觉得可能吗？权力都在我们手里，普通人怎么监督我们？比如你知道某个官员贪腐，你连人家办公室大门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有一些干部下乡，坐着车子，带着开道的特警，然后对夹道欢迎的群众说，欢迎监督我们的工作？不，群众连他们的车子都追不上，因为他们只是步行的牛马，为什么从部队开始，源头清晰了，下面自然都是活水，这一次，陈赫确实在大气层啊。”

    “我原以为他只是牝鸡司晨，公报私仇，享受权力，现在看来，他不是，所以，我们都错了，配合整顿，重新开始，狼牙能否延续下来，不重要了，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迟早人地皆得，你出去先提高自己的思想吧，总有一天，狼牙磨利了爪牙，新的狼崽会成为狼王，新的老高，下一个雷克明，千千万万个小庄，他们都会慕名而来的，而不是被天坑主义，或者个人主义隔之门外，或者年轻的时候就被坑死，阴似了，狼牙，它要换血了。”

    高总紧握的拳头，悄然放开，他的心结，赫然打开了，他是鹰派，强硬了一辈子，最不想被人管，但不代表他就没有格局，只是心中蒙尘，自然一错再错，但他的内心底处，就好像叶老说得，还是赤色的，这赤色翻过来，就会胜过任何底色，因为这是先辈染红的底色，沉重如山，厚重似海。

    “司令员，应当如此！”何志军激动说道，他的眸子里悄然沉淀泪花。

    突然，门外通讯员过来汇报：“首长，有一个人，自称是张建国的弟子，代表老师来见你。”

    ……

    车子内，五位老者相聚。

    “叶老，戴老，你们这一局，定得非常漂亮啊，你说高小子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可不信他当面说得那些话啊。”

    “只要他的心是赤色的，他会想通，要是涂满了厚重的个人色彩，那么，谁也救不了他。”

    “刚才出来，张建国的弟子，已经进去见他了。”

    “是的，网已经散开，愿者上来。”

    声音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