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桃很累,不太想接,何况她知道时今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难不成不记得这是什么日子。
卡着点打,估计也是做了许多心理建设。
她不愿意面对这些,总觉得都过去了,何必要联系。
可秦桉神色不动看着她,态度很坚决。
许桃往他脖子上贴,被秦桉捏着后颈的肉拉开,人还是在笑的,但没多少温度。
“我不生气,只是想听听他说什么,乖一点,不然我替你接?”
浓情蜜意太久,秦桉都快忘记,许桃还有一个感情甚笃的青梅竹马,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说深爱过的男人。
秦桉低头重重吻了许桃一口,“接电话,还是再来一次?”
许桃惶然瞪大眼睛,她很痛,真的承受不住,秦桉怎么能这样。
“我真的困了,你别这样好不好?都分手很久了,一直没有联系,你都知道的。”许桃求他,听着铃声像是催命似的心慌。
秦桉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伸手按了接通键,开免提放在枕头边。
压着许桃倒在那,一错不错盯她的表情。
许桃咬着唇,泪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控诉。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威胁她?许桃怕他不管不顾进来,赶紧小声喊道:“喂,时今。”
时今听到她声音的瞬间,喉咙控制不住哽咽,他从记事起,就没有和许桃分开过这么久,更别提毫无联系。
他这段时间过得非常不顺利,父母离婚,财产分割不均,在桐城闹得沸沸扬扬。
学业也不顺利,上学期挂科太多,这学期又逃课,导员找过他很多次。
时今还想用手头的钱,东山再起,可越赔越多。
夏雯也因此和他分手,两人几乎是撕破脸,时今手头所有的钱,都被夏雯以青春损失费为由要走了。
时今愈发怀念和许桃在一起的日子,他亲手弄丢了他的桃子。
“桃子,对不起。”时今第一句话,仍旧是道歉。
许桃小心看了一眼秦桉,见他面无表情,打心底发怵,却又不能不回应。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你有事情找我吗?很晚了,我准备休息。”
时今这才想起来意,“桃子,你没回桐城吗?今天这个日子,我以为你会回来。”
早上看到阿婆自己出门扫墓,时今才确定,桃子是真没有赶回来。
“是......是秦先生不让你回吗?”时今忍不住问。
秦桉撑在许桃上方,看到许桃眼睛瞬间红了,他抚上许桃的脸颊,用拇指替她擦泪。
到底在难过什么,陪在他身边过生日不好么?
白天还高兴成那个样子,晚上又矫情起来。
秦桉有醋意,混杂着占有欲和掌控欲,他在许桃身上犯浑,让她没办法顺利讲话。
许桃咬着牙,好久才轻声道:“不是的,是我有事情做没办法赶回去,还有话要讲吗?没有我挂了。”
时今有很多话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桃子,你还好吗?我很想你。”
许桃尚未回答,秦桉已经伸手挂断,顺便删了时今好友。
他低头去咬许桃的锁骨,惩罚意味十足,许桃没力气拒绝,任他去了。
秦桉却不肯罢休,揽着她坐起来,强硬地圈着,打开许桃的手机。
“桃桃,你这又是在为谁哭?”边问,边开了微信。
闹了一晚上,手机响没响,他都不记得。
但总归许桃的朋友们应该记得,会给她发祝福。
秦桉粗略翻了翻,意外的是,没几个人发消息。
冯橙发了个拥抱的表情包,顾笙昀分享了一首舒缓的音乐,舍友群里有几条无意义的聊天,就是没有生日祝福。
他当朋友们忘了,或者许桃不怎么过生日,根本没有多想。
秦桉歇了一晚上的心思重新蠢蠢欲动,一点点亲她,许桃感受到威胁与嚣张,闭着眼抽泣:“我真的不行,求求你了,秦桉,我好痛。”
哪里都疼,心里也疼。
秦桉知她向来娇气,压着欲望没来硬的,只一个劲缠着她磨,又亲又哄,还带了三分恳求。
明明必须要做,却非要这种求人的姿态。
许桃觉得累,也觉得秦桉虚伪。
闭上眼一动不动。
秦桉呼吸粗了几分,吻上去。
直折腾到一点多才消停,许桃早就昏睡过去,躺在秦桉臂弯,有种破碎的凄美感。
许桃是清纯的长相,杏眼微微上挑了一点儿,恰到好处的弧度,在动情时,带出几分媚来。
他无法自持,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她面前从来不管用。
有时候是过分些,许桃常控诉被欺负,可秦桉只觉得这是疼爱的一种。
他怎么做,都做不够。
这会儿看到许桃脸蛋红润,乖巧地靠着他睡觉,秦桉心里突然就是一空。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那股子亢奋烟消云散,只剩下莫名恐慌。
近在咫尺的爱人,却又觉得很远。
他将手贴在许桃心口,很想问问,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他。
......
五一假期过去不久,学业与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许桃迈出这一步,比预想中轻松。
多数时候,秦桉是深情诱哄,许桃很难从他身上,看到那些不欲提及的往事。
她擅于自我消化,既然做了,那就如杨灿和coco所说,享受这个男人带来的欢愉。
许桃理了理思绪,在书房替老师们查阅资料。
秦桉不在老宅,从度假山庄回来,他变得很忙,总是加班,今天还启程去了海市,要待几天。
昨晚上像饿疯了似的,整宿不让许桃休息。
许桃困得打哈欠,早上的课都差点儿迟到,想到有好几日不用应付难缠的秦桉,她心情还算不错。
宛城的天气渐热,除了早晚要披件薄外套,其余时候已经可以换上夏装,许桃却穿了件严严实实的长袖。
圆领能盖住锁骨。
秦桉还算怜悯,不会在脖子这么明显的地方弄出痕迹,但她的手腕胳膊还有锁骨下面,绝不放过。
也不见多么用力,但许桃一碰就红,不可能不留下印子。
还好消得也算快。
她遮遮掩掩,也不嫌热,脸蛋有点红晕,对面蒋翊一下午心思都在许桃身上。
时不时看两眼。
许桃注意到了,有些不自在,但也不能说什么。
书房里江兰正在打电话,起初还算心平气和,后面语气就有些急切。
许桃听了两耳朵,猜到是和秦桉。
能把江老师惹急眼的,也只有他。
江兰最后挂电话的时候,还撂了几句狠话。
让秦桉必须去见一见她好友的女儿。
许桃听了就低下头去,一笔一划写着什么,实则注意力没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