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姜大宝半信半疑，他也透析了有五六年，除了透析和吃一些抗生素药物，私底下也在尝试各种偏方。

    折腾来折腾去，不见一点效果，有几次还把身体搞出问题！

    “姜大哥，麻烦你把手伸出来！”

    “好好！”

    江晓握住姜大宝伸出的手，开始仔细地为他把脉，凝神闭目，通过脉象感受着姜大宝体内气血的运行状况。

    片刻后，江晓又查看了姜大宝的舌苔，观察其颜色、质地等特征，结合之前从资料了解到的情况，心中渐渐有了初步的判断。

    “江医生，我的情况怎么样？”

    “各方面的情绪还算稳定，这个病得慢慢来，不可能一步到位。”

    姜大宝点头：“这个我知道！”

    “接下来，我会让中药房准备汤药，到时候你按照护士的要求喝下即可，药方里我加了地肤子、白鲜皮、防风、蝉蜕、苦参，地肤子等药材，可以从不同角度来解决你因肾衰竭引发的皮肤瘙痒问题，同时也兼顾整体身体状况的调理。”

    “这痒起来实在是太难受，让人坐立不安。”

    “放心吧，服药过后皮肤瘙痒的情况会得到有效改善，至少晚上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

    姜大宝脸上乐开了花：“江医生，说句心里话，痛什么的忍一忍就过去了，这痒起来真要命，有时候身边没个人帮忙给挠挠，我就被去墙上蹭！

    江晓、谭树成和徐白延三人走出病房，跟着，江晓轻轻推开隔壁病房的门，病房里，在透析室见过一次，大约有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看着书。

    她的妈妈则在一旁细心地整理着衣物，三十来岁的年纪，戴着眼镜，皮肤白白的，穿着打扮有点知识分子的味道。

    小姑娘的脸色不太健康，却依然难掩眉眼间的灵动，看到江晓等人进来，小姑娘的妈妈赶忙起身，礼貌地微笑着。

    “小姑娘感觉怎么样？”

    徐莉莉轻轻推了推眼镜，温柔地回答：“孩子还算比较乖巧，就是偶尔会觉得有些乏力，这孩子平时很坚强，即使身体不舒服也很少抱怨。”

    “小姑娘上几年级了，成绩怎么样？”

    “六年级，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们家小萱成绩一直排名前三。只是，这病对孩子影响挺大的，平时容易乏力，夜里睡眠也不太好，白天上课也经常打瞌睡，因为肾衰的原因，体育课也只能坐在旁边休息！”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明年下半学期结束，孩子就要上初中了！徐莉莉联系了好几家中学，都担心孩子在学校里出问题，所以拒收。

    他一直想让女儿像正常孩子一样成长，但始终不一样，而且，女儿以前很阳光开朗的，现在随着年龄一点点长大，虽然很懂事，可话越来越少，越来越内向！

    “没关系，给我们一点时间，孩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只要能让孩子好起来，我们什么都愿意配合。”

    最后一间病房是那位透析了十几年的光头患者，和透析室的‘新成员’李建国，光头他叫杨伟，是现如今滇一医院坚持透析患者时间最长的。

    当然，也有比他时间更长的，但不是放弃治疗，就是已经不在了。

    李建国刚从透析室出来，身体虚弱得不能动弹，大小便都需要妻子来帮忙才能解决。

    夫妻俩都来自农村，一个家里就靠李建国外出务工，妻子则在家里照顾孩子和老人。

    李建国就是撑起家里一片天的主心骨，病成这样，做妻子的心里也难受，更多的还有不知所措，一天到晚愁眉苦脸。

    杨伟安慰道：“妹子，你也别想太多，我在这家医院透析的十多年了，见过太多像建国这样的情况。刚开始的时候，谁都会心里没底，觉得天都要塌了。但你看我，透析了这么多年，不也还好好的在这跟你们唠嗑嘛。”

    “这透析到底能不能真把他治好啊？”

    杨伟轻轻叹了口气：“透析虽然不能根治，但能把体内的毒素排出去，让身体的负担减轻些。你家老李这情况，是得遭些罪，但只要坚持透析，把毒素降下来，人就会慢慢缓过来，以后可能干不了重体力活，但日常的生活肯定没问题，还能做点小生意，开个小超市啥的。”

    李建国的妻子心里没底：“可我听说透析久了，身体会越来越差，透着透着人就没了。”

    “你看我，透析这么多年，除了身体虚点，也没出啥大毛病。”

    “哎……”

    杨伟笑着道：“说句老实话，你们也是运气好，我这透了十多年，家里那套房子都透没了这才遇到免费治疗的机会。我私底下打听过那位叫江晓的医生，确实有点本事，说不定他真能研究出什么方法彻底治好我们。”

    说曹操曹操就到，杨伟话音刚落，江晓一行三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江医生，您来了！”

    江晓点头微笑，把脉观察李建国的情况，还查看了他的血常规、尿常规、肾功能指标复查、心电图以及腹部超声等报告数据。

    “病情现在算是稳定下来了，不用太紧张，心情放松，慢慢会好的！”

    李建国“嗯”了一声：“谢谢你江医生！”

    “不客气！”

    最后才轮到杨伟，他卷起衣袖，让江晓给他把脉。

    江晓一怔，看到杨伟前臂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痕迹，针眼周围的皮肤暗沉、发硬且微微隆起，交错纵横的血管因长期穿刺而变得扭曲、突兀，青紫与暗黄的色调斑驳混杂，有的地方还留着尚未完全愈合的细小血痂，新伤叠着旧痕，触目惊心。

    杨伟笑了笑：“江医生，这可是我透析十多年以来的战绩！”

    “嗯！”

    江晓知道，这是常年透析所致，因为透析要因为透析需要将血液引出体外，通过透析器过滤掉其中的毒素和多余水分后再回输到体内，而前臂的血管往往是建立动静脉内瘘的常用部位。

    动静脉内瘘就像是一条为透析而开辟的“高速公路”，能让血液顺畅地进行体外循环，但每次透析时，粗大的穿刺针反复进出，必然会对血管和周围组织造成严重的损伤。

    长此以往，皮肤的正常代谢被打乱，色素沉着、纤维化等问题接踵而至，血管壁也在一次次的创伤中逐渐失去弹性，变得脆弱易损，才会呈现出眼前这般令人揪心的景象。

    江晓缓缓将手指搭在杨伟手腕处，开始仔细地把脉，他静下心来，摒弃外界干扰，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象的细微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