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草谷的静谧犹存,赵真面上挂着几分疲态,却难掩那欣慰之色。他霍然高举手中那枚闪烁着幽微光泽的丹药,声若洪钟地喊道:“瞧!丹药已然炼成!”此声仿若滚滚惊雷,在这寂静之地轰然作响,似要向这方天地宣告他此番大功告成。
林州禾的目光刹那间被那丹药紧紧攫住,眼中熠熠生辉,恰似在漆黑夜幕中乍见了熠熠星辰。他的双手禁不住微微颤抖,心中恰似打翻了五味瓶,滋味杂陈。往昔岁月里,他孤身一人在天南大地四处漂泊,那是何等的艰辛!为了觅得救治婶娘魂魄的丹药与灵植,他风餐露宿、披星戴月,无数的光阴与心血付诸东流,其间遭受的冷眼与磨难更是数不胜数,却屡屡铩羽而归。而今,眼前这人竟这般轻巧地就将那令他头疼不已的丹药炼制出来。两者相较,不啻云泥,顿使他深感自身的渺小与无力。方才还想着与对方拼抢那块地精,此刻却只觉羞愧难当,仿若一只粗陋的麻雀站在了光彩照人的凤凰跟前。
林州禾强抑内心的波澜,深吸一口气,说道:“既如此,那就出发吧。”言罢,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陈旧泛黄的地图,手指在那上面轻轻摩挲、游移,最终落在一处方向上,而后向赵真示意。赵真目光如炬,只是匆匆一瞥,那路线便已深深刻入他的心间。紧接着,他双手飞速舞动,结出一连串玄奥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转瞬之间,一艘灵船仿若自虚无缥缈之处徐徐浮现,灵船周身散发着温润的光芒,船身上雕刻的精美符文仿若在低吟着古老而神秘的传说。众人依次登上灵船,灵船即刻拔地而起,向着既定的目的地疾驰而去,仿若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
灵船宛如一只轻盈的飞鸟,在高空之中平稳地穿梭前行。这一路上,逍遥子与吕梳砚二人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皆紧紧抓住这难得的闲暇契机,全神贯注地投身于道法的锤炼之中。
逍遥子身姿挺拔,仿若一棵苍松屹立不倒,双目紧闭,双手灵动地变幻着玄之又玄的手印。刹那间,周遭的灵力仿若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感召,徐徐朝着他汇聚而来,仿若一群虔诚的信徒簇拥着他们的神明。吕梳砚则乖巧地坐在一隅,眉头轻蹙,眼神专注而坚定,手中紧握着一块澄澈剔透的玉佩,玉佩之中隐隐散发着灵力的涟漪。她此刻正凭借这玉佩之助,全力感悟凝气境的瓶颈所在,仿若一位执着的探险家在探寻那神秘洞穴的出口。
随着时光缓缓流逝,二人的修为皆有了颇为显着的增进。吕梳砚在一次深度的冥想之后,周身灵力仿若汹涌的潮水,骤然剧烈地波动起来,仿若一头即将冲破牢笼的猛兽。她眼疾手快,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丹药,毫不犹豫地吞服而下,而后闭目凝神,倾尽全身之力冲击凝气境的瓶颈。一时间,灵船之上灵力仿若沸腾的开水,翻涌不息,光芒璀璨夺目。而逍遥子则在一旁默默守护,同时悉心稳固着自己生檀境高阶的修为,他的气息愈发沉稳厚重,仿若一座巍峨耸立、坚不可摧的高山,令人心生敬畏。
除去各自的修炼时光,众人每日都会围坐一团,展开修行心得的交流探讨。一本本古朴陈旧的典籍摊开在他们面前,这些典籍仿若岁月的使者,书页泛黄,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息,似在静静诉说着往昔的智慧。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探讨着修行途中的关键密窍。每一个观点的碰撞都仿若璀璨的火花四溅,刹那间照亮了彼此前行的道路,仿若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盏明灯。
赵真目光炯炯有神,手中握着一支温润的玉笔,在一块光洁的玉板上奋笔疾书,将自己的见解详尽地记录下来。逍遥子轻抚胡须,频频点头,时而表示赞同,时而提出自己的疑问,他的声音平和沉稳,仿若一位洞悉世事的智者在传授宝贵的经验。吕梳砚则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偶尔也会插上几句充满灵气的稚嫩话语,引得众人忍俊不禁,欢声笑语回荡在船舱之中。
每当林州禾望见这一幕,心中便会泛起层层涟漪。他总会下意识地站在远处,静静地凝视着他们。一则,他深知窥探他人修行乃是修仙者的大忌,此等不道德之事,他虽身为散修,却也坚守着这份底线;二则,他又难以抑制地偷偷瞄上几眼。他自小独自踏上修仙之途,在这漫漫征程中,从未体验过如此井然有序、系统完备的修行法门,心中满是歆羡与渴盼。他暗自思忖,若自己也能有这般机遇,修为定能突飞猛进,更上一层楼。
逍遥子仿若洞悉了林州禾的心思,私下里轻声询问众人的意见:“依你们之见,要不要携他一同修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之意,仿若一位心怀慈悲的引路人,试图给林州禾一个改变的契机。吕梳砚听闻此言,当即不假思索地高声嚷道:“不可!”那语气斩钉截铁,仿若在扞卫自己的珍宝。赵真则面带微笑,不置可否地说道:“我皆可。”他的笑容仿若春日暖阳,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的心意。
吕梳砚眼珠子滴溜一转,狡黠地说道:“那就投票决断。”言罢,她率先高高举起了手,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之气。逍遥子微微摇头,嘴角挂着一抹无奈的笑意,也缓缓举起了手。赵真见师傅已然举手,略作思忖后,也跟着举起了手。吕梳砚见状,顿时气得小脸涨红,仿若熟透的苹果。她猛地举起双手,还用力踹了一脚身旁的白猫。那白猫“喵呜”一声惨叫,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却也稀里糊涂地举起了左脚。吕梳砚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喊道:“二比二,平局,此事就此作罢!”说罢,她一扭身,仿若一只愤怒的小鹿,朝着居室快步走去。白猫瞧了瞧她的背影,仿若有些无奈,随后慢悠悠地跟了上去。只留下赵真和逍遥子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仿若被一阵狂风骤然吹乱了思绪,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上皆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