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挺在蟾市得知金圯的困境时急的抓耳挠腮。
但他又很少能和她联系上,毕竟也属于天南地北的距离,加之生活的侧重点都不一样,他也有些对这段感情感到担忧,在学校失魂落魄了好几天又被范芝笙女士逮到教育了一顿,总算是清醒了。
某一天放假前一节课,班级里热闹非凡,他听着前桌讲了一个笑话,不算特别搞笑,晏挺却觉得这笑话可以讲给自己笑点较奇特的女朋友听。
他想下课和去找她然后一起回家。
过了片刻才缓过来金圯已经不在蟾市了,就那一瞬间他被无力感吞噬,默默消化了一会儿他决定要去找金圯。
熬到下课后他退掉邀约,回家找手机看车票。
那时候已经快放寒假,他实在是对那人思念的很,却在付款前收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小姨家出事了,父母都在为了小姨夫周转,栗旌和晏清渚成了他需要关照的对象,去申城的计划就这样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只能每天看看申城的天气预报,然后提醒金圯两句,仿佛这样才能和他的距离拉近一些。
这件事还是文雅告诉金圯的。
金圯先给栗旌电话询问情况,得知栗旌父亲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带走调查,每天都接受着折磨,而晏挺的父母也在竭尽全力为他周转打点,栗旌和父亲关系很好,出了这档子事情自然心情不佳,几天没好好吃饭瘦了一圈,在学校里也频繁出神,只是这样也就算了。
不知道谁泄露了消息,得知她家遭遇变故,一些早已结仇的人也没事就来挑衅她,就等着她受不了主动找事,然而栗旌是很有头脑的人,她面对那些挑衅都忍了下来。
晏挺想去教训那些人也被栗旌拦下来了。
金圯得知来龙去脉后不仅心疼栗旌,更心疼晏挺,为了避免一些意外栗旌住进了晏挺家,他每天都很忙碌,忙着生活,照顾姐姐妹妹,还要专注于学习,经常忙的回家沾枕头就睡。
连篮球都不怎么打了。
栗旌说到最后眼睛也有点红,她说:“我总感觉桥桥很不对劲,他很喜欢你,希望你能多多关心他一点,我是她姐,我关心再多也只是弥补他亲情和友情,但你不一样,金圯。”
也许是实打实的距离差距,金圯觉得栗旌和自己的关系也不像以前那样自在。
金圯沉默了,片刻后她说:“好,我知道了。”
彼时已经到了二月,金圯这边早已经放了寒假,她原是计划着和晏挺见上一面的,但自己的事业步入正轨忙的很,加之晏挺还没放假也不怎么给她来消息,她就这样单方面和他冷战了半个多月。
现在知道了原因后她真的唾弃自己。
旋即订了机票。
甚至退掉了母亲的邀约。
来蟾市这边没和晏挺说,主要是怕有意外再耽搁了,希望落空了才让人难过。金时雨知道她要过去也没说什么,叫了个家政提前打扫了卫生。
所以金圯回家的时候是很舒服的,家里和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而且通了地暖,房间里暖融融的,她扯掉了围巾和手套,又把大衣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穿着舒服的毛衣坐在沙发上给晏挺发诱捕信息。
金圯:你在家吗?
也许是因为冷战时间长了,晏挺坐不住,很快回:在。
可能怕她觉得敷衍又补充道:我在家,学校已经放假了,我这几天都在家里,没有出去玩过。
金圯打字:那你能不能去我家帮我找个东西?我着急用呢。
晏挺很快回:什么东西?
金圯正在思考怎么编的时候他又补充:没事儿,等我到了你跟我视频说吧,我怕我整不明白。
金圯回复一个表情。
他那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片刻后又小心翼翼的问:密码还是以前的吗?
金圯:是的。
发完这些金圯有些饿了,她一边在外卖软件上划拉一边注意着时间。
不到十分钟,她听见了门外按密码的声音,输入了一次,门锁转动,金圯缓缓走到门口,心脏快速跳动。
门被打开,冷气逼进温暖的房间里,来人紧张的眼眸变得实打实的震惊,整个人僵在原地半晌没缓过来。
金圯笑盈盈的看着晏挺。
两个多月没有见面,实在是想念的紧,金圯觉得他瘦了,下颌看起来更突出,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羽绒服,下面穿了卫裤,很休闲,没有过分打扮,一看就是急匆匆出来的。
他还在发愣,金圯牵着他的手往里面带,关上门,握着他的手和握着冰块没什么两样,她絮絮的吐槽,“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呀,出门干嘛不带着手套或者把手揣口袋里面啊,你不怕冷吗?羽绒服还敞着领子,拉链都不拉……”
转过身看到他被风吹乱的头发,无奈道:“你骑车来的?外面这么冷,不会感冒或者……”
话还没说完,她被晏挺握着手臂拉入怀中紧紧抱着。
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好快,好烫。
金圯嗅到他身上熟悉的香气,眼皮发热,“桥桥,好想你啊。”
抱着她的人却始终没讲话,三秒后颈处有淡淡的湿意,金圯这才发觉他哭了。
她想看看他的脸,想要哄她,却被桎梏的更狠,她无奈道:“桥桥,你先放开我。”
他摇头,哽咽,“不行,我怕我是做梦,我一松手你就不见了。”
闻言金圯更难过,她轻轻拍他后背,“不是做梦,我真的回来了,不信你打自己一下试试看疼不疼。”
晏挺这才半信半疑的放开她。
四目相对,金圯看着他流泪的模样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
才两个月。
怎么像是分开了两年一样漫长。
晏挺扯了纸巾细细的给她擦眼泪,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脸颊,金圯被冰到,有些瑟缩的后退,他手一顿,有些懊恼的收回手,金圯看得出他的委屈和别扭,哭得更厉害。
后退只是无心之举。
他转身似是要离开,金圯抓着他的手往脸上贴,他的手真的好凉好凉,带着冬日的寒冷。
一颗心也结了冰。
金圯撒娇说:“给你暖手,你不要走呀。”
她脸因为地暖的烘烤而泛红发热,晏挺怕给她冻坏了,手腕用力,掌心脱离她柔软的面颊,向着后脑的方向去。
下一瞬,他的手托着她的后脑,强迫对视,表情破碎,眼睫因为流泪而湿润,说出的话却冰冷,“你来是跟我分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