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娴头靠在椅背上,降下车窗,傅斯年穿着西装的脸出现在眼前。
三周不见,男人还是那个样,剪裁工整的黑色西装,冷漠淡然的面色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要不你开门让我上去,要不下来。”
郁娴抬起手,“无可奉告。”
傅斯年似笑非笑道:“最近国际上新冒出来的绿意基金跟你什么关系?”
郁娴眼睛一瞪,“关你屁事。”
傅斯年摸摸她的头,“取名也没取个新意一点的,全是颜色。”
紫荆,深蓝,现在又来了个绿意。
他坐上车,升上隔板。
直接说道:
“你答应景恩平了。”
郁娴没说话,“现在,你已经是第四个找我的了。”
郁娴伸出个四。
傅斯年点头,“我猜到了,不过未来还会有很多,地产商,证券商,银行代表。”
“不良资产的整合问题可能会拖你个几年,你确定自己能搞定?”
说完,傅斯年叹口气,想起来前几天父亲找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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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出差连春节都没回家,一回去就被父亲叫到书房。
傅寻手里夹着一支烟,书房也是全是烟味,傅斯年去开窗透风,父亲沉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景恩平找郁娴了。”
傅寻现在再也不敢小瞧郁娴了,现如今的处境是多方结果的,谁也没想到郁娴会是制衡他和邝家乃至多个政
邝家现在估计也愁,碍于霍家不知道该怎么对郁娴,是对付还是拉拢?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景恩平就是要达到这种效果才把这个小姑娘推出来了。
傅寻还是有些不敢苟同,郁娴太年轻了,怎么可能震地住那些老鬼。
傅斯年抿唇,“郁娴的财务分析在资源整合方面很强,在国内,比她有经验的没她脑子年轻,比她聪明的没她对数字敏感,没人会忽悠得了她。”
融通集团做空就是最好的例子,一个人顶一个团队。
景恩平老狐狸一个,要的就是郁娴的实事求是,哪边也别想贿赂她,哪边也别想拿着人情堵她,把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好好清理一番。
只不过他就没想过没好处的事郁娴能干?郁娴可不没有什么高高在上掌握权力指点江山的野心,那人只想要钱。
傅斯年想到这,问道:“郁娴答应了?”
傅寻摇头,“我这不来找你问问吗?”
一旦监察起银行的不良资产,势必会触动太多人的蛋糕,很多人会因此获罪也说不定,肯定会动到很多人的利益的。
也可能包括傅寻的人,因为傅寻也不敢保证手底下的人真的是表里如一,就怕傅家到时候被某些人连累。
他抹了下脸,“现在到了换届的时候了,牛鬼蛇神都要出来了。”
傅斯年点起一支烟,声音冷凝:“谁跟景恩平说的?我跟阿娴在外从来没有亲密接触,有人监视我?”
傅寻:“放你娘的狗屁,你在外面那眼睛都快黏到人家小姑娘身上去了,你还说没有亲密接触。”
“你手是没动,但你心思龌龊的很呐!”
傅斯年:“……”
“您还是我爹吗?”
“我倒真希望我不是!”
傅斯年把烟掐灭,起身,“我知道了。”
傅寻:“你知道该怎么做。”
傅斯年面带嘲讽:“那时候让我离远点的是你们,现在让我上赶着的也是你们。”
傅寻没什么不悦,他咳嗽几声:“我是为了你,才没有动郁娴。”
傅斯年轻笑,“是因为她背后还有霍商两家吧。”
一动她,万一天平在这时候倾斜,对傅家可不利。
这一次,怎么不是郁娴机缘巧合站在制高点了呢。
这都是多方责任,要不是他和霍殃谁都不放手,郁娴谁都不要,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局面。
还有那几个老狐狸,为了棋盘上的和谐把郁娴拉进来,万一撕破脸郁娴首当其冲,郁娴肯定知道其中利弊,而这个无利不干的人肯定憋着别的主意呢。
傅斯年拿出手机:“查一下郁娴最近在海外的动向。”
“或者一直留意着郁娴的动向。”
直到两天后,手下没查出什么怪异的地方,傅斯年却自己发现了国外刚冒出来的整合了十几个游资的绿意基金,之所以联想到郁娴,是因为直觉。
郁娴起名废,只会想到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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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忆中出来,傅斯年看着面前妆容精致的郁娴。
“你至少跟我说说,让我放心。”
郁娴抿唇,“我不是纪检委,不是监察机关,我只是负责商业金融板块的呆账坏账处理以及不良债券和投资的整合处理。”
“至于其他的,不关我的事,我也不会涉及。”
傅斯年垂眸,其中最先发现猫腻的也是她,谁都想从她这里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郁娴觉得自己再怎么坑景恩平都不为过,还没开始呢,那些八百年不联系的同学来找她了。
郁娴揉了揉头,把头靠在后座上,“我还接了润和地产的开发项目,给futurism找了个落脚点,沪市新一代人工智能产业园。”
不过她让手底下人去干了,润和地产无非是想借她的名义复刻海利项目的成功,不过他们集团市场部太没信心了,这么块地,要失败也很难的啊。
傅斯年捏着她的手,漫不经心,“他们是想要你挂名,郁娴,你现在可是个香疙瘩,润和老总肯定提前在一些地方收到消息,先预定了你。”
郁娴阖着眼,“我一个非专业得你们看得起,还真稀奇。”
傅斯年看了看窗外,低声说道:“所以你跟景恩平提的条件是什么?”
郁娴:“我未来有麻烦帮我一次。”
傅斯年听到这话,果然啊,不是郁娴上贼船,是景恩平上了郁娴的贼船了。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郁娴的本事的,现如今可能又手痒了。
郁娴看着垂着眼睛不说话的傅斯年,双手撑着他的脸,捏起。
“住脑!你不要再想了。”
傅斯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到了。
郁娴皱眉看着他,“耽误老娘赚钱,你和傅叔都别想好过!”
傅斯年眼里划出笑意,扣住她的背,猛地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吻上。
过了良久,傅斯年咬着她的耳垂,暧昧低柔的声音响在耳畔:“宝宝,想死我了。”
郁娴感受到耳边的呼吸,热了一下。
傅斯年剥开衣领看到一处吻痕,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