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后,又出现了新的画面,时间是1979年1月3日。
满是仪器的屋子里,少年被捆绑着,没了上一段视频的暴戾嗜血,面色变得苍白,身体上满是伤痕。
“我听您的话,求求您,放过我,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少年一直在哀求,嘶哑的男声再度响起,“你愿意为我而死吗?”
“死?”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愿意,我愿意为您而死,我是您最忠诚的狗。”
“很好,我的孩子。”随着男人的话,镜头死角走出来一个穿着唐装,气场强大的国字脸中年男人。
男人解开少年的束缚,拍了拍他的头,笑呵呵的说道:“明天会为你进行手术,以后你就叫梁维逸,是梁家大少,我会培养你,但你要记住了,你只是我的一条狗,我随时能要了你的狗命。”
视频随着他这句话,戛然而止。
温煦身体倏地一僵,梁维逸,贺知蕴的老公,贺夜行的女婿。
原来,贺夜行的身边,还潜藏着这么一位。
那贺知蕴会不会早已经被知神会控制?
她关闭视频,点开一份关于7号实验体的扫描数据报告。
整整136页。
温煦大概扫了眼,高辰也就是现在的梁维逸,羊城红星村人,1960年9月生,个人信息里标注无父无母,有一双胞胎姐姐,二人14岁被港城一小康家庭收养,养父母家里也有小孩,养他们不是不能生,而是因为有特殊癖好,都L】童。
高辰是红鸟计划的第一批实验体之一,但泰飞并没有对其进行太多的进化实验,只是精神摧残加身体折磨,像狗一样的训练他对主人的忠诚度,同时训练他的狠厉。
大概是因为高辰和梁维逸长得像。
温煦正想着,桌上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她拿起接听,是顾舟的来电。
“陆小姐,贺老先生去世了!”顾舟应该还在医院,周围环境有些嘈杂,隐隐能听到哭声。
温煦大脑空白了一瞬,有些不敢相信。
难怪他那么着急要见自己,是真的没有时间了啊!
原来那一根手指头,不是指10天。
顾舟走到一处安静一些的地方,压低声音道:“小姐,我刚才听人说周瞻在湄公河附近被一伙雇佣兵袭击,身中2枪跳河,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贺夜行死了,周瞻出事。
隐龙会想必会落到贺知蕴手里。
温煦叹了口气,挂断电话,看着已经漆黑的电脑屏幕,感觉脑袋很乱。
贺夜行之前将计就计,是不是已经知道梁维逸的事?
所以,借着她的手,先毁了隐龙会的根基,地下拍卖会和黑街。
那周瞻呢?是真的被暗害,还是同样的将计就计,要把背后的人统统逼出来。
顾澈留意到了她的情绪,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帮她揉着太阳穴,“发生什么事了?”
“贺夜行死了,事情都集中在这两天,实在太乱,感觉就像两方的人布了几十年的局,现在到了决战的时刻,不知最后是哪边胜利,原本以为我自己是意外入局的局外人,现在看,我们一直在局中!”
温煦挪动鼠标关了视频,将所有文件压缩加密备份了一份上传到网盘。
感慨只是一瞬,还有那么多事要做。
“顾泽那边如何了?”温煦走到窗边,下方的拉锯战依旧,但大厦的顶楼已经看不到徐朗。
“抓住了!”顾澈握住她的手,目光投向远处,“人已经交给了飞虎队,能不能利用徐朗抓住秦兆,就看他们的本事。”
温煦身体向后靠着顾澈,“他们这么着急的找,不就是怕硬盘的内容曝光,你说我要不要将他们一军?”
本来就是乱局,那就更乱一点!
顾澈不知道硬盘里的内容具体是什么,但他能猜到和实验室有关。
“随你!”顾澈亲了亲她的脸颊,“需要我做什么?”
温煦侧仰着头看他,两天没好好休息,他的眼睛布满红血丝,是强撑着在陪她折腾。
“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睡一觉!”温煦转身捧着他的脸,“网络上的事,都交给我。”
顾澈看了眼屋内的床,拽着她躺到床上,将她搂在怀里,“陪我几分钟。”
大概是累极,顾澈抱着她眨眼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温煦从他怀里钻出,拿了条毛毯给他盖上,随后坐到电脑前,研究了一会儿,选择海外最火爆的视频网站,Ytb。
她还没看其他视频,只看了7号实验体,不管贺知蕴有没有被控制,梁维逸若是想趁机占据隐龙会,就要先平舆论这关。
温煦直接黑了Ytb官号后台,发布了梁维逸的视频,并且将其置顶,因为视频是黑白,也不用她来马赛克血迹。
随后她将视频、高辰的实验数据资料、红鸟计划的资料和Ytb链接匿名发到了港城某些无良娱媒的邮箱。
她就不信这件事闹不大。
当然,温煦也不能放过阿尔伯多克的mcS新闻网。
她又开了一台电脑,升级了系统后,同样发布了相关消息,并且将其置顶。
温煦打开四人小组的通讯软件,将她备份的网盘链接发到群里,让宁初看一下。
宁初对这些研究试验,也都大概了解一些,看了这些报告和数据,应该能对泰飞的实验成果做到心中有数。
如果真找到对方老巢,总要判断出对方有多少变异体,变异体的能力达到什么程度。
冒然前去就是送死。
对方有人质在手,总不能一炮把实验室炸了。
宁初下载着接近400个G的文件,先看了温煦单独发的关于7号实验体的报告,不用看视频,就已经明白了这个所谓的红鸟初期计划是什么。
红鸟所谓精神控制的前提是先找到人的弱点,让人崩溃,然后利用其弱点对其催眠,将人彻底折磨成为疯子杀人狂后,开始一步一步的利用药剂,进行身体精神的双重折磨。
当然,主导者始终在pUA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