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被打出来之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转身便走了回去。
谁知道一转头，就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光团。
大概成年男子两个手掌那么大，停在了他距离一米处胸口平行的位置。
突然，光团开口了，并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间线的电子低沉男音格外突兀醒神：“你好啊，孩子，我看你根骨奇佳，要不要签订契约，跟着我成神？”
彼时的萨麦尔不同于当初引诱云己生那般口气恶劣。
反而带着一股团子系统的娇憨。
谢卿看着光团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挑眉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白色光团道：“我是九号宇宙的神明系统，你可以把我理解成辅助人类成神的存在。”
白色光团接着道：“为了方便称呼，你也可以用我管辖宇宙的代号叫我小九。”
“成神？”谢卿眸子微沉，缓缓疑惑道。
谢卿问道：“什么样的神?”
小九戏谑道：“当然是宇宙的神，可不是你目前所在小世界这些神明可以攀谈的存在。”
谢卿从来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
但是想起身后庙中独坐的鹤莫白，不由抿了抿唇道：“那我成神后，能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吗？”
“不能。”小九当机立断道。
谢卿又想说些什么。
“不能。”小九接着打断道，顺利将谢卿想问的东西堵在了喉咙里。
“无论你在想什么都不可能，如果你能成神。除了给你漫长无尽的寿数；还有天道允许范围内，支配宇宙众生生死的权利，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你能接受，我们可以现在就签订契约，开始你的成神之路。”
显然，如果小九提前对谢卿的性格做了功课，他就会知道自己推销失败了。
只见谢卿听完小九的话后，越过它就径直走了出去。
小九一直以为仅凭漫长寿数这一点就足以吸引凡人。
但他不知道谢卿从不畏惧生死。
如果不是遇到了鹤莫白；这样富贵，如履平地的一生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意义。
仅一瞬，小九又瞬移到了谢卿的跟前：“你确定吗？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没有了？”
谢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妖魔，但如果让我成为一个千万年来不老不死的人，我宁可现在就死去。”
“年轻人，话不要说的太满，你不想要的总有人会接手。”
说完，小九顺着谢卿身后的方向望了去。
只见身后紧闭的大门里藏着一个灵魂散发白色光芒的仙鹤，虽没有天道之子吸引人。
但小九一直就是一个反骨，扒着谢卿要契约本就不是他的本性。
“天道契约，讲究的就是一个顺其自然，看来咱俩缘分不够。”
小九没有过多解释，说完便消失在了谢卿的眼前。
看着小九消失的瞬间，谢卿突然内心萌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直到后来的他千百次转世变成邢栩后，通过阮圆变成1号宇宙的神明。
他才知道，一切的一切早有定数。
……
谢卿后来也很后悔，他不知道小九选择契约的对象也很广泛。
虽说是辅佐人类成神的系统，主要重点在“人类”二字。
但没想到，化身成人已经是神仙的鹤莫白竟然也成了他的参考对象。
……
天已经渐渐阴沉，月光光晕洁白柔美。
庙内烛火早已燃尽。
只有一个发光的光团子静静漂浮在鹤莫白神像前方。
神像内的鹤莫白虚弱缓缓睁眼，迷蒙中好似看见了一轮圆月出现在了眼前。
定睛一看，不是圆的，是椭圆，而且上下轻微浮动。
是会漂浮飞翔比糯米糍更加圆润的白色团子。
……
鹤莫白自谢卿走后，没多久便因虚弱陷入了沉睡。
小九也没有打扰，就这样静静等着。
“你好，鹤莫白。”
“我是九号宇宙的神明系统小九，你想要成为真正的神明吗？”
鹤莫白气若游丝喃喃道：“真正的……神明？”
小九道：“对，真正的神明。”
“不是小世界小庙里经不起风沙的野神。”
“而是被天道钦定管理宇宙的神明。”
鹤莫白只觉得荒唐，眼前出现一个发光团子竟然想让他成为管理宇宙的神明？
难不成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寿数将近，临死前的幻觉？
最终，鹤莫白回了回神，确定小九的存在是真实的。
而且凭借他当下的神力，竟然看不穿对方是怎样的存在。
唯一能确定的是，对方并非妖魔。
好像有无数道古老的禁制隐藏在这白色光团内部，和他之前历经天道雷劫蕴含的信息出自同一个地方。
鹤莫白试探的问道：“那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小九道：“没有什么？也就是历经一百世，每一世完成高难度天命任务，就能成神。”
“但是完不成的话，就神魂俱灭，永世不入轮回。”
说完，小九低沉的电子男音渐渐带着戏谑的笑意道：“怎么样，你敢吗？”
鹤莫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小九宛若恶魔引诱的话语并不害怕，反而第一时间想起的是谢卿望向他充满倔强神情的模样。
随后，鹤莫白半咬着唇，强压下内心陌生的情愫，完成了小九今天的第一单：“那就来吧。”
总归是要死的，倒不如拼一把，鹤莫白心想。
鹤莫白答应的痛快，小九开心的哼起曲儿来。
就当契约已成之后，他想将鹤莫白带走，却发现鹤莫白胸口处的白线正试图让鹤莫白留下来。
“咦？这个是什么？有些碍事呢。”说完，白色光团两边出现了两只可爱的小手，伸向鹤莫白胸口连接着谢卿的那条半透明发光白线往外拽着。
鹤莫白瞳孔骤缩，他没想到自己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小九竟然能轻而易举的抓住，那条胸口处和谢卿连接着的不知名白线。
小九扯的是鹤莫白的方向。
鹤莫白没想到拉拽的举动会让他如此之痛。
他半忍着，只感觉自己的半身好像要离自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