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大刀应声崩断,飞出的刀刃,旋转着,深深入二十米外的墙体中。
佩恩左目的轮回眼一睁。
——修罗雷暴仪!
“噼里啪啦……!!”半球形的雷电场激发,覆盖佩艾周身十米,那从他脚下缠身的金色雷光,瞬间散灭……!!
那借雾色掩护,用不知名大刀砍向他的人影,被逼得再也无法再次近身!
“咔嚓,咔嚓……!”佩艾右肩,一只粗犷的机械手冒出,雷遁查克拉输入其中,掌心正对一侧,那刀刃飞出的方向。
——修罗化磁手!
“啪滋~!”输入的雷遁查克拉,竟被转化为了等效的‘磁遁’,继而产生了磁吸的效果!!
“咔,嚓嚓……!!”那截深深卡入墙体的断刀,刀身剧烈震颤了几下后,倒飞入那只磁化的手中。
佩艾低眸扫去。
“果然是……「斩首大刀」吗。”
“那么,不难猜想,刚才从我脚下释放金色雷电的……便是「雷刀·牙」了。”
“忍刀七人众的人傀儡,使用生前忍刀,配合雾隐之术,发起的‘无声暗杀术’?有点意思。”
“滴滴滴。”佩艾左眼轮回眼的红外机关感应装置,已经识别到了,隐藏在这片大雾,蠢蠢欲动的两人!
“呵,用‘响雷导弹’,将你们瞬间摧毁也不错,但我想看看,你们变成傀儡后的样子!”
“咔!!”佩艾张开大口,等离子的光束,在口部凝聚,这束光可以清扫空气中的杂质,对雾霾和砂埃等封锁视线的忍术,有着极好的清障效果!
“咻~咻~咻~!”佩艾抖动脖颈,那光束一颤一颤的,如同麻花状扩散,笼罩这片地区的大雾,快速被清除了。
数百米外,那座楼顶上,蝎望着这一幕,悄然握紧了手掌,“我还以为他会用粗暴的手段,来破解雾隐之术呢,没想到他整出如此细腻的活来……”
“挥得千钧棒,伏捻绣花针,角都,放心吧!雨隐的家园,由我来小心呵护!”
大雾消散……
那两名人傀儡……
佩艾喃喃自语:“果然吗……黑锄雷牙,枇杷十藏,外加西瓜山河豚鬼,这一界的忍刀七人众,从‘迈特戴’手下幸存的三位,如今,全都变成你的人傀儡了呢,蝎。”
“不过,比起人傀儡的身份确认,最让我惊讶的是……”
他目光越过雷牙和十藏,定格在数百米外,蝎真身所在的楼顶。
右眼的写轮眼……看得一清二楚,蝎和两名人傀儡之间,确确实实,是‘查克拉线’相连!
“这样吗……蝎,你也从有线网络,进入wifi的时代了吗?”
蝎深知在打下去,只会让艺术蒙尘,于是……他选择用更体面的方式,结束这场‘问候’,他掀起衣袍,折叠在两腰的螺旋斩打开,飞快旋转!
螺旋斩旋转,产生的气流,让他漂浮在了空中,他嘴角上扬,向对峙之地,俯冲而去!!
为了彰显声势,他没有回避沿途的建筑,以螺旋斩强势开道,蛮横地切割着阻拦去路的墙壁,石柱,水管,等等……
在土石崩坏声,金属割裂声,和建筑的倒塌声中,他来到附近,用五指释放的查克拉线,将深埋在废墟中的‘人傀儡·西瓜山河豚鬼’强势拽出,重重抛在地上。
收了查克拉线和螺旋斩,他一个漂亮的空翻,落在两名人傀儡的身前,面相佩艾。
雨隐高塔上。
彼时已经回到长门身边的小南,在水晶球上看见这一幕,眉头蹙起。
“这家伙,明明吃了败仗,却自壮声势,真让人看不下去。”
“长门,我记得你说起过,轮回眼有一招名叫‘地爆天星’的招数吧?你一直还没用过,不如使出来,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看看声势如何?”
长门笑道:“这听起来,倒是个好主意呢。不过为了壮声势,让佩恩天道专门跑一趟,反倒没了声势呢。反正蝎做的也不是很过火,就由着他吧。”
……
面向佩艾,蝎感慨道:“半年不见,还真是地覆天翻了呢。三代风影呢?被你弃之不用了吗?”
佩艾说道:“没有,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呢,三代风影,在执行关乎我未来的重大计划中,受到了无法修复的重创,已经壮烈退役了!”
“噢……就是你和大蛇丸,悄咪咪商定的计划吗?”
“你想知道那个计划吗?我可以告诉你呢~”
“哼,还是算了吧。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我只热衷于,关乎我艺术的事情。”
佩艾笑道:“了不起,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不用查克拉线,自如操纵身后的两位傀儡?”
蝎微笑道:“真心的吗,你想知道吗?”
“当然……”佩艾笑着,将手中那半截斩首大刀,从‘圆孔’的部分撕开,当作装饰,佩戴在了脖子上,“请务必告诉我,我很感兴趣。”
蝎通灵出一个血袋,扔向身后,枇杷十藏俯身,将斩首大刀在血袋中涮了涮,断刀就重新长了出来。
蝎坐在高高的西瓜山上,向佩艾分享着,他这半年在傀儡艺术上的,最令他自满的成果。
——寄生线。
原来,半年前,和长门的交手,最让蝎震动的,不是修罗道的那些枪枪炮炮,而是佩恩六道这个术本身。
仅以黑棒作为媒介,将术者的查克拉和意识,远程同步至要操纵的身体。
这让他深刻醒悟到,过去那种以查克拉线操纵傀儡的方式,简直是弱爆了。
就算作为操演者的技艺提升,可以操纵傀儡的数量,变成十数,百数,乃至是……千数,代价也将是不可避免的操纵精度下降。
用乌合之众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蝎意识到,他曾所追求的傀儡艺术,仅在出发点上,上限就被死死地限制住了!
他毅然决定舍弃用查克拉线操纵傀儡的方式,转而寻找新的操纵媒介!
这不是背叛了艺术,而是对艺术的升华。
于是,就有了‘寄生线’。
佩艾说道:“可以让我看看吗?你的寄生线。”
“可以。”
蝎手掌一伸,“咻!”黑锄雷牙的后脑勺上,泛起一阵蓝色涟漪,一枚细不可查的线飞出。
“喀嚓!”黑锄雷牙当即倒地,变作死物。
佩艾用两根手指,轻轻拿捏住飞来的线,用写轮眼在近距离观察着!
“有点像显微镜下的螨虫呢,但从中能感受到极强的查克拉活性,等等,这里面不属于查克拉的光点,莫非是……”
蝎笑道:“那是我的灵魂。”
“灵魂?”佩艾惊异。
蝎笑道:“没错,寄生线的本质,是我分离出的灵魂,在执念演变下,化成的某种介于‘灵体’和‘物质’之间的特殊存在,至少在我认知中的手段,它是无法被抹除掉的,就算我赤砂之蝎这个存在消失了,寄生线也不会消失……”
“从这种意义上讲,每根寄生线,都是永恒不灭的,存在于微观的另一个我,他可以附着在,我曾寄托信念之物上,让‘我’的意志得以重现……”
佩艾思忖着蝎的话语。
这个寄生线……从术理上,说不定,和大蛇丸的‘咒印意志’有得一拼呢。
长门借佩艾之口,由衷地说道:“真是了不起的术,但我得提醒你,蝎,灵魂是不可再生之力,如果你从此以往,不断地用这招分离你的灵魂,那么总有一天,你自己的灵魂,将彻底消失……”
蝎非但不惧,还露出神往的笑容:“那同时也将意味着,我的灵魂,将彻底摆脱肉体的束缚,在我寄托过信念的人傀儡上,永垂不朽……”
这就是……永恒的艺术家,赤纱之蝎吗。
佩艾松开手指。
寄生线自动回归黑锄雷牙之身,后者重新站了起来。
他走上前去,向蝎伸出了象征友谊的大手。
“非要搞得这么正式吗?”蝎伸出了手。
“蝎,欢迎加入雨隐的大家庭!”
蝎望着佩艾脸上,邻家大叔的笑容,蝎说道:“我觉得,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更高冷一些的。嘛,也罢,余生请多多指教了,不管论艺术,还是其他的什么……”
高塔上,通过水晶球,望着这一幕,小南手掌攥起:岂可修,和长门推心置腹的男人,又多了一个……
……
时间一晃,三个月的光阴,从指间悄然溜走。
忍界的年轮,来到了木叶52年,那个意义非凡的——‘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