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站在观众席低处,双手抱怀,凝视着诡异藤蔓组成的牢笼,目光深邃无比。
藤蔓牢笼内的动静很大,时不时传来枪声、怪物的吼叫声等,他们想必一直在里面顽强抵抗。
苦苦坚持毫无意义,如果找不到出去的办法,他们必定就会在里头化为一摊白骨,被“小家伙”们啃连肉沫都不剩!
想到此,女人的表情变得十分玩味,就像是在看一场盛大的好戏。
除了神秘的红瞳绑匪,费里德、沙泽各在原地待命,都没有趁人之危的想法。
但这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女人身旁。
女人稍微侧了脸,余光瞥见了右方缓步走来的红瞳绑匪,被面具遮掩的嘴发出了甜美的笑声。
“哟,小兔子,怎么有空想来姐姐这里了?”
红瞳绑匪快要走来时,尴尬地挠着头说道:“莎斐娜姐姐,就别用这个幼稚的称呼叫我了。”
女人双手叉腰,表现出扫兴的样子:“有什么幼稚的呀?你看你长着一双像兔子的红眼睛,又是一个难得的小帅哥,这称呼我觉得挺可爱的。”
红瞳成员内心吐槽道:唉,仗着自己是大姐头,整天就喜欢戏弄我。
“好了,不开你玩笑了。”女人招手示意他过来,“可以摘下面罩了,现在认识你的人都困在这笼子里了,不用怕。”
“这不好吧,我还是担心。”他顺手抵着脸上的朱红色面罩,犹豫该不该摘下。
女人见他这样,又轻笑一声,故作遗憾的说道:“不摘也不要紧,不勉强你,就是可惜不能看见你的帅脸蛋了。”
“好吧,摘一会儿应该没事。”
红瞳绑匪无奈摇头,手扣住整个面罩,慢慢摘了下来。先是露出了一点儿黑色发丝,然后是额头,眼睛,直至整个容貌都一展无余。
他有着少年一般的面孔,剑眉星宇,长有修长的眼睫毛,五官端正,给人英气十足的感觉。
如果江瀚源和伽罗此刻没有被藤蔓牢笼困住,他们一定能立马认出。
红瞳少年,就是莱贝恩特!
“把手伸过来,我看看你的病情。”莎斐娜对他说道。
他应了要求,将袖子撸起,递出了一条皮肤上缠满血丝的手臂。
那条手臂如此触目惊心,是感染深化的象征,但莱贝恩特的种属十分特殊,可以随时调节感染指数的高低,从而不容易威胁自身生命。
“嗯,还算稳定,继续保持,这要是彻底异化了,我们也没辙。”
“知道了。”
他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转移到到那座巨大的牢笼上。
“他们,会死在里面吗?”他鼓着七分的胆量,向这位名为莎斐娜的大姐头轻声询问道。
“哦?你很关心他们吗?”莎斐娜没有看他,目光一直落在牢笼里,说话的语气有质问的感觉。
“不,不是的! ”莱贝恩特赶忙摆手否定。
莎斐娜又被他手忙脚乱的样子逗得开心,于是语气温和地说道:“你问我他们有多少的概率会死在里面,我只能说,最多就百分之五十。”
嗯?
莱贝恩特不解,为什么概率不是百分之百?
他还是第一次目睹大姐头释放出如此强大的能力,光是生效面积就能覆盖半个田径场,而且这里面的能量波动极为频繁和巨大,更是前所未有,比在场的许多人,甚至是大姐头都有所超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推断出的概率确实很异常。”
女人停顿数息之后,突然收回了背后的八条触手,又抬手一拉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爬满无数猩红色纹路的皮肤。
女人盯着皮肤上的纹路,目光深邃且沉重,似是苦苦承担着什么,那些纹路随着她目光的注视,纹路上的红色光芒连续闪烁好了几回。
莱贝恩特依旧不解,但他一见那些纹路就有些害怕,因为这是病情严重恶化的标志。
处于病情稳定期的异构体,皮肤虽然也会长出这种纹路,但是很少,且颜色多为淡蓝色。
当病情恶化,皮肤上的纹路就会变多,且根据病毒的种属来改变颜色,例如δ种属的纹路颜色是金黄色的,β种属的纹路颜色是深蓝色的。
至于大姐头的暗红色纹路则是a种属,和他是同一个种属,也就是说,未来若是病情恶化,他也会长出这种颜色的纹路,而且再也无法便利地掩盖掉。
“即使使用了秘术对我的衍生技进行了强化,但毕竟还是会伤害到我的身体,导致最终效果并不如理想中的好。”
莎斐娜盯着纹路,淡然自喃,仿佛她早已将脆弱的生命置之度外。
她的这番话让莱贝恩特恍然大悟,也让他对秘术有几分敬而远之的想法了。
在他加入莎斐娜的犯罪团体时,就渐渐了解到秘术这种东西的存在,原本只存在于那神秘异构体组织的强化方法,却能被莎斐娜等人拥有,非常奇妙。
更何况,他原先使用过的傀儡,也是利用了秘术,通过已死之人做出来的产物,所以傀儡才会被东方鸿羽感知到傀儡身上属于人的气味。
“话说,你的傀儡是不是弄丢了?”女人略微侧过脸说。
“是的。”他没有否认。
“没关系,傀儡是不知疲倦的,就算被千刀万剐过,也会凭借本能回来主人身边的,实在不行我就让费里德他们去找回来。”
然而,莱贝恩特却摇头谢绝:“不用了,谢谢大姐头的好意。”
他不想让大姐头去做,既是害怕死人制成的傀儡,又是憎恶自己所做的事。
他忍耐许久,只是因为有一个心愿,不得不让他们来做。
“好了,都坐下来好好看戏吧。”莎斐娜招手示意道,“虽然牢笼的确很强,但里头好歹还关着三个异构体,有两个还是我的特别关注对象,他们想必是有办法打开的。”
“那大姐头你怎么看起来不慌?”莱贝恩特听了她的话满脸疑惑,“等他们出来,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牢笼里,枪声与嘶吼声,以及陌生的异源能波动此起彼伏,如同在里面奏响了紧张的交响乐。
莎斐娜听了他的话又是笑了一声,然后很享受般的张开手臂,聆听牢笼里的乐曲。
“我的傻弟弟,我怎么会是一个没有心机的人呢?就算他们逃出来,不一样要被我们给剿灭?”
“可是你不说放任他们逃跑吗?”
“是啊。”莎斐娜转过头,手指抵住下颚,对他做出一副孩童般的调皮笑容说道,“忘了说了,这是有时间限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