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中,滚滚黑云正在聚拢,浩大的声势随时让人疑心会不会有闪电从中探出头来。
“嘭”“嘭”几阵电闪雷鸣后,瓢泼大雨从半空中倾泻而下,平整的地面上瞬间堆积了一些小水洼。
宫道上有着宫人撑着伞在宫道上背驰,“快,快传太医。”
晚间不知为何,盛瑶楠在用膳时突然咳出了一口血,而后就昏了过去,消息被甘露殿掌事姑姑也就是陛下身边的鹤白姑姑及时封锁。
女帝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自己还能活多久。
张院判的医术她心里还是有数的,迟迟配不出解药,她想这应该是她应有此劫吧!
“陛下......”张院判哽咽了,“是臣无能。”
“还有多久?”盛瑶楠不耐烦,一双好看的眉拧起。
“五...半年。”张院判手止不住的抖。
“此事不许透露半个字出去。”盛瑶楠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原来朕真的只有那么些时日了。
仅剩五个月,太女盛琳已经在自己帮助下坐稳太女的位置,沐阳王一党和祁阳王一党沉寂,没有什么大动作。
仅剩四个月,朕的身子骨越发不好,整日昏睡,外加呕血,头发间依然长出了华发。
近日来,多日被打压的沐阳王一党终于有了动作,她们齐聚于京郊一个不起眼的小庄子的暗道里。
“殿下,事不宜迟,咱们必须从长计议,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
“殿下,紧要关头,您可不能掉链子。”
“好吧!”盛浓发表了属于自己的意见。
仅剩三个月,太女被爆出多件丑闻,被禁足东宫。
仅剩二月,朝堂内部矛盾不休,争端不休,朕不得以出手平衡权力。
瑞麟宫内,以往雍容华贵的君后宋云翰被人按住,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尖利地叫道:“你干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
盛瑶楠勉强扯了扯嘴角,像想之前一样笑着说出让人痛苦的话,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下面太冷了,去等我。”
说罢,便让宫人将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灌进了他嘴里,刚一入喉,便是火辣辣的疼,宋云翰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眼睛充血,口鼻耳朵不断冒出血液。
不出一刻钟便再也没有了动静,盛瑶楠自嘲一笑,你只知我给你下毒,又可知当初若没有那毒你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南边多瘴气,若不是土生土长的人,就避免不了被瘴气影响,当初她们情意绵绵不舍分离,她便同意了,正君扮做一个亲兵守在身边。
不料南下遇到瘴气,他身子虚弱,是第一批受到影响的,那毒在南边与瘴气相生相克,到了北边就需要用药控制。
你却误会了我的用心,你......
仅剩一月,君后发完丧后,盛浓就像是一柄没有剑鞘的剑了,甘露殿外的杀伐声不绝于耳。
“是谁打进来了?”盛瑶楠预感自己时日无多了,这会儿很是释然,甚至有心思玩笑一般和鹤白对话。
鹤白犹豫半晌不敢确定女帝是否能接受这个消息,“是......”
“说吧!我能接受。”
“是太女东宫发动叛乱,沐阳王进宫清君侧。”
“啧,她倒是把自己洗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