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谁杀了？！”
慕容霆声调一提高，引得周边的镇妖司官差纷纷看来。
她连忙压下声音，慌慌张张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才又拿出通讯法器：“陆仙师！那有苏丛可是七大妖族在齐国的质子，紫云崖是镇妖司官方钦定的妖族族地，有编制的！”
“已经死透了，”陆寅理解她的心情，于是慢慢解释到：“是这样的，北河的有苏狐族与啸月狼族正在交战，而这紫云崖的主人...”
一番讲了下来，事情原委大概解释清楚，连公主流落齐国也告知一二。
慕容霆愣在原地，反应片刻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听起来...确实是不怪陆仙师，那有苏丛有大问题，我这就去禀报上司，说明此事。”
“慕容姑娘先别急，”陆寅又喊住她：“我们现在准备去往北河，先护送有苏族的小公主回家，看能不能解有苏狐族之难。镇妖司若知道紫云崖被灭，难免出手阻拦，耽搁了就不好了。”
慕容霆听言立刻停下脚步，也小鸡啄米般点头：“这...倒也是，您杀了一个质子，手里又有公主，怀柔部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起码要把您捉来审问几天。”
但一想到陆寅能去北河与七大妖族的妖王见面，以及陆寅身旁的小姑娘居然是有苏族公主，慕容霆就有些心痒。
她沉吟片刻，试探问到：“您要不嫌弃...我跟您去北河？”
“嗯？”
这下轮到陆寅思索了。
若是慕容霆跟着，好歹算个齐国官家的人，能与七大妖族说上句话，毕竟在人家齐国境内外驰骋，不让镇妖司跟着实在也有点说不过去。
陆寅望了望身边的小姨和小狐狸，有些遗憾地点点头：“慕容姑娘跟着也不是不行...我们正在向北行去，定个地方见面吧。”
“好！”
慕容霆心下一喜，“我这就去跟领导请假，我的年假还没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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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几日，向北掠去的幡以狂暴速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扎雪关，覆雪的白色石头门高高耸立，连地面都是化了又冻上的冰。
没有城池、没有居民，只有连片的白色高墙，抵御着北面的风雪。
再往北，就是出齐国的路了。
“陆仙师，这边！”
慕容霆已经在这等了半天，边打招呼边小跑着走了过来。
陆寅收起小幡，独身走了过去，略一拱手：“慕容姑娘，辛苦你跑一趟。”
慕容霆摆摆手：“不碍事，本来我也早想去北河转转，正好借陆仙师的光。”
陆寅也不跟她客气，点点头把金错刀递了过去。
慕容霆与陆寅并肩往石门，边走边说：“我请了一旬的假期，而且又向同僚借来一块牌子。”
她一扬手，写着“怀柔”二字的玉牌展现，有一股淡淡的清辉笼罩。
“这是镇妖司怀柔部主笔的牌子，她是我姐妹。有这玉牌，不光是齐国边境，就是在七大妖族之间，我们都能以使者的身份同行无阻。”
陆寅点点头。
原来妖与人类之间，也有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
倒也能省去些杀妖的力气。
巨大的石门前，高有一丈的巨大重甲兵一左一右，手持斧钺挺立。
一队数十人之多的步兵队列在石墙下列队操练。
脸上覆着铁甲的将军坐在一旁的火塘前，身边是竖着的铁矛。
“扎雪将军！”
慕容霆走在前面，将代表怀柔使者身份的玉牌递了过去。
铁甲将军扫了一眼，玉牌不假，便摆摆手示意身后的重甲兵放行。
此门虽是重兵看守，但主要还是防止北面的妖族混进齐国作乱。
慕容霆微微行礼，便带着陆寅前行。
陆寅同样行了个礼。
二人穿过石门时，身后沙哑的声音传来：“北河内七大妖族正在混战，你们需小心。”
“多谢将军提醒。”
...
出了扎雪门，便是茫茫的大雪，加上平时一般没有交通需要，连路也没有，连方向都容易迷失。
温度也似乎比石墙那边冷上许多。
陆寅在幡内点了个温热符，四人围坐烤了起来。
慕容霆止不住打量起小狐狸，不停咂舌。
当了这么多年镇妖司的官员，都没出过齐国，更别说见到正统七大妖族的公主了！
小狐狸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她还能听到慕容霆的心声。
‘这小姑娘长得可真可爱呀，听说她那当有苏族长的母亲更是妖中绝色！’
有苏嫙就差说谢谢了。
盯了小狐狸半天，慕容霆才掏出那枚怀柔令牌，叮嘱到：
“北河妖族盘踞，除了七大妖族更有无数小妖。到时你们一定要紧紧地跟着我，有此怀柔令，才算得上安全。”
陆寅认同地点点头。
花易落自然不怕这些妖族乃至绝大多数妖王，但为了不拂慕容姑娘的面子，也还是微微颔首。
有苏嫙却微微一愣，怀柔？
那是什么？
她忽然想起来，陆寅之前脑子里想的那件事，迅速地瞄了花易落沉甸甸的道袍一眼，又不禁小脸一红，低下了头。
嗯，怀揉，在姐姐怀里...
“嗯？”陆寅见状，也不难猜出这小狐妖联想到什么了。
于是，陆寅脸一板，一本正经地解释到：
“怀柔，是镇妖司对付妖族的一种策略，用和平手段笼络，使归附自己。相当于是和平使者，所以能在形势复杂的北河同行...”
“噢...”
有苏嫙听在耳里，这才认真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