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王一眼瞧见屋内那令人发指的场景,顿时,那眼中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犹如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
他怒吼一声,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了进去,手中的剑也如同着了魔,每一剑都刺中要害,将那两个恶徒斩杀在地,鲜血溅满了墙壁。
煦王几个大步就快步走到了阿予的身旁,一把将她紧紧地搂抱在怀里。
此时,他的眼中满是无尽的心疼与深深的自责,就连说话的声音都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阿予,别怕,我来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呀?”
阿予抬眼看到煦王的那一刻,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煦王,身体止不住地剧烈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阿煦,青儿,看看青儿。”
山景这边已经将桑青搀扶了起来,他朝着阿予所在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大声说道:“侧妃,桑青姑娘还有呼吸呢,只是晕厥过去了而已。”
“阿煦,阿煦!我好热啊,我好难受,我...我...啊!我的肚子好疼!”阿予满脸痛苦地呼喊着。
煦王听闻此言,心急如焚,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那揪心的感觉让他难受至极。
“别怕,我们这就回府,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抱起阿予,脚步匆匆地就往屋外快步走去。
山景也不敢耽搁,迅速将桑青抱起,紧紧地跟在煦王的身后,一路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生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刚一出屋子,便迎面遇到了匆忙赶来的煜王和阿泽。
阿泽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桑青的身上,他急忙快步上前,从山景的手中接过桑青,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
只见此时的桑青,胸脯和嘴边皆是血迹,脸上也布满了淤青,模样看上去凄惨极了。
阿泽心疼得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他赶忙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手帕,轻柔地给桑青擦拭着嘴边的血迹。
煜王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眼前这两对人的身上,神色显得有些复杂难辨。在他的眼中,有担忧,有心疼,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悄然闪过。
他缓缓走上前去,对着煦王轻声说道:“阿煦,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煦王听闻,赶忙点了点头,满是感激地看了煜王和阿泽一眼,说道:“多谢。这次可真是多亏有你们了。”
众人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刻纷纷上了马车,朝着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其中一辆马车里,阿泽和桑青同乘。阿泽小心翼翼地将一颗珍贵的金丹喂给了桑青,一路上,他都紧紧地守在桑青的身旁,关切地注视着她。
不多时,桑青悠悠地醒了过来。
她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阿泽那一脸焦急的神情,顿时,心中一阵感动,她挣扎着起身,紧紧地抱住了阿泽,身体依旧不停地颤抖着,眼泪也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而在另一辆马车上,煦王同样紧紧地抱着阿予,一刻也未曾松开过。
他不断地在阿予的耳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阿予,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家了。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你放心。”
阿予此时面色苍白如纸,下体已然开始流血,她虚弱无比地点了点头,随后将头轻轻地靠在了煦王的怀里,静静地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与力量。
回到王府之后,蔡池和王太医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煦王轻轻地将阿予放在床上,然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仿佛此刻的阿予是一件世间罕有的稀世珍宝,只要稍有不慎,就会如同泡沫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他轻声说道:“阿予,太医们都在呢,你再坚持一下下就好啦。”
阿予微微地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煦王安心一些。
而煦王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对他来说,每一秒的时间都仿佛变得无比漫长,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也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凸显了出来。
终于,蔡池将阿予手上的伤口包扎好了,王太医也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脸凝重地对煦王说道:“王爷,侧妃这胎……恐怕是保不住了。”
“胡说!保不住侧妃的胎,我就让你们统统都陪葬!给我治,给我用药!”煦王听闻此言,顿时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起来。
蔡池见状,赶忙上前再次为阿予诊脉,他抬眼看向阿予,只见阿予流着眼泪,轻轻地向他摇了摇头。
蔡池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随后将王太医轻轻地拽出了正屋。
阿予却并未说什么话,只是默默流着泪。
煦王独自一人坐在榻边,眼泪缓缓地从眼角滑落下来,他满脸自责地喃喃自语道:“阿予,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是个好夫君,也不是个好父亲。”
阿予看着煦王那自责痛苦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揪痛。
她费力地抬起手,想要去触碰煦王的脸庞,可那只手却在空中微微颤抖着,仿佛承载了千钧之重,好不容易,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了煦王的脸颊。
就在这时,蔡池和王太医端着熬制好的药走了进来。
王太医先是向煦王行了一礼,随后便快步走到阿予床边,再次为她诊脉。
他眉头紧锁,手指搭在阿予的手腕上,神情专注,许久之后,才缓缓放下手,轻轻叹了口气。
煦王接过药碗给阿予一勺一勺喂着药,蔡池和王太医面色很是凝重。
“你们二人出去等本王。”煦王看出二人的脸色,让其先出去等候。
阿予嘴唇发白,“不必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就在这说吧。”
王太医面露难色,犹豫的看向煦王,煦王缓缓点头,他才敢开口:
“王爷,侧妃此次受惊过度,又遭歹人喂食迷情散,月份过大流产,身体损伤严重。恐……恐怕日后再难有孕。”
“什么?”
煦王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悲痛欲绝,
王太医见煦王这样的表情,立马跪下,不敢再抬头。
蔡池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王爷,侧妃此次所受之伤,伤及根本,实在是无力回天。”
煦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握拳,指节都泛出了白色。
转身看到紧闭双眼的阿予,泪水从眼睛的缝隙止不住的流。
煦王既心疼又难过,蹲在床边,“你们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