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些人怎么办?”
快马奔走于回金陵的路上,娄青看了看身后士兵,一脸迷茫的问娄怀麟。
娄怀麟想都没想的道,“自然是收着带走了,白送的护卫军不要白不要!陆叔既然已经把人给我了,也没理由再收回去吧!”
“收倒是不会收回去,只是他们终归不是我们的嫡系。”娄白一脸的惆怅。
“无碍!”
娄怀麟眺望着金陵的方向叹气。
谁是谁的人,他现在一点都不在乎,他此刻只想快点回到金陵,回到母亲身边,回到家人身边,回到她的身边。
而且什么才是好的将领呢?
真正的军事家,谋略家可不管士兵的出身,他们总有本事降服他们,让其为自己所用!
他迟早会具备掌控这样的能力,就像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一样,也会向世人证明,什么才是娄家军。
娄家军不是一支特定的军队,而是一种精神!这精神不是曾经的副将今日的陆建大将军可以诠释的,只有他,只有他这个娄琼唯一的后人,才能真正代表这种精神……
与此同时的梅花农庄呢!
梅槐祭出了她们农庄最大的杀器——炮弹,一下子炸死了杜荆三十口子士兵。
不过这个疯子见状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还一脸高兴的站在城门口喊,大声给梅槐画饼,“梅姑娘,你既然有这样的大才,何不为我所用?做我的人,我可以许你高官俸禄!世世代代的荣华!”
“可我不喜欢这些!”梅槐眯着眼往下面喊,说话间便又拿杜荆开涮道,“我们马上准备测试新炮弹了,你让你们的人躲一躲。”
“你可真是爱说笑!恐怕我的人还没散开,你的炮弹已经砸过来了吧!无论如何,你这炮弹都是要打出来的,你打吧,让我看看炮弹的威力。”杜荆轻笑着摇头,拆戳她道。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论阴谋论还是你是行家!”梅槐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说道。
她说着和这些人说的差不多的话,看似有很多的选择,但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有。
努力是无用的,挣扎是无效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这些普通人只有被动的被欺压的份!
光是凭杜荆的这五十万大军,硬攻下梅花农庄不过是片刻的事情,他不攻只是想看看她还有什么后手而已。
许多时候,她都没有得选,只能被动的接受,和不停的做他想要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她的花样都耍完了之后,杜荆大概会毫不留情的分分钟铲平她的农庄吧。
大好的春日在这可笑的对峙中一晃而过,金陵迎来了梅子黄时雨。
天启七年注定不顺遂,纵然有良种,有化肥,有梅槐这样专业的农学高手坐镇,农庄还是迎来了蝗灾肆虐。
天灾和人祸一起来临。
压得主理人梅槐喘不过气来。
她一边百度研究怎么制作农药,一边还要面对杜荆的重重压力,时不时给他变出点新型武器看看,这一来二去的,自然是两边都有耽误到,最重要的是,她把自己给逼生病了。
病情来势汹汹,梅槐夜里咳得睡不着觉,眼睛熬得通红,看得人好不心疼。
“留在家里休息休息吧!再这么熬下去,身子就坏了!”蒋梦一脸担忧的劝她道。
“内忧外患的,怎么休息?”梅槐看了看窗外绿油油的菜园子摇头,磕磕绊绊的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张鸡蛋饼,又起身出门。
吴晓武和娄白都跟在她的身后。
他们是男人,太过关心的话也不好多说,只能跟在梅槐的身后,多做点事情!为她减轻一点压力!
前两日梅槐的新农药喷洒下去田里,他们今天都要去现场看看效果怎么样?
“如何了?有没有止住的架势?”到了农田里,梅槐没有一点架子的走进麦田里,问田里负责侍弄庄稼的大叔道。
“有的有的!已经好了许多。”大叔指着麦秆,一点点的和梅槐说施药前后的具体对比。
梅槐认真的听完,点头嗯了一声,侧头重重咳了一声,眼看着肉眼可见的蝗虫,她异常严肃的说道,“今天再让人加喷一点药剂,此外再把咱们家的鸡全部放进麦田里,让它们生生相克。”
“是!”吴晓武闻言点头。
自觉退下去找人安排具体实施去了。
只剩下越来越被梅槐折服的娄白一脸敬佩的跟上梅槐道,“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知道,祸害了无数人的蝗灾居然也可以这么被治理。”
“咳咳咳……哈哈哈……咳……”梅槐一边咳一边笑,说道,“这都是小菜一碟。”在遥远的后世,这些问题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被攻克。
“您自谦了。”娄白可不觉得这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毕竟那么多大官都搞不定这个事情。
两个人并肩而行。
梅槐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娄白道,他想了想又小声的跟梅槐说,“公子现在人已经到金陵了,只是外面被大军围困,他们现在还进不来,他让我带话给您,要您保护好自己。”
“是吗?”梅槐立住不走了。
她眼皮沉重的看着远处的青山和蓝天发呆,过了很长时间,才叹一口气往试验田而去。
她的时间不多了,等这场蝗灾过去,等春收过去,杜荆便再不会留着他们了!
他要的,他有这么大的耐心所等待的,不过是这一茬麦子罢了。
狡兔死,走狗烹。
她自个的结局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子呢?
“喂!蝗灾我基本控制住了,你想不想吃好吃的,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圆月之下,城楼上的梅槐低身朝城楼下护城河旧址上巡逻的杜荆道。
梅槐说这话的时候,黑发如云,眉目如画,身上的衣袂被风吹得飘然,白皙如玉的面颊上,微微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在和一个熟悉的人聊天一样自然家常。
“好自然是好,那要不你下来,咱俩面对面吃?”杜荆好整以暇的对楼上的人说道。
梅槐的额发随风而飞舞,衬得她更加素净单薄,大病初愈的脸上,微带红潮,她笑着拒绝道,“我不去,我害怕。杜荆你有没有想吃的?明晚我再来找你!”
“你这胡蛮子瞎说什么……”晁风上来便不留情面的开骂。
杜荆轻笑着抬手阻止他,又朝头顶上的梅槐确认道,“你是认真的?”
梅槐眉宇含笑,掷地有声的说道,“千真万确。”
某一时刻。
仿佛连月光都因为她而暗淡逊色了几分。
杜荆愣了一下,嘴角带笑意的说,“亦不是不可,我想吃糖醋鲤鱼、油焖大虾、一品豆腐、芙蓉鸡片……”
“好说。”
梅槐笑着冲他做了个oK的姿势。
刚想掉头走人,只听身后的杜荆又问她,“喂,你站住,食材你们庄子都有吗?要不要我派人买来给你?”
已经消失不见的女孩突然又折回来城墙边,得寸进尺的笑着同他道,“要!你能不能再帮我买点纸笔?我天天做研究整理数据快不够用了,等买回来我给你钱。”
杜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