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盈一大早起来,抱着富翁窝在树下吊篮里,享受着早晨的清新的空气和暖阳,钱百万也趴在她脚边睡觉,过分闲适安逸了。
看见来人,一人二宠,同时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继续闭目养神。
康熙从来不计较她的无礼,一步一步向她靠近,脑子里全是昨晚的梦,不自觉淡淡的红晕爬上了脸,只是他不算白,所以不是很明显。
他努力抛开混乱的思绪,走到穗盈旁边坐下,也不开口说话,反而逗起钱百万来了。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说,到了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他心中忐忑不安没有消散,而是越发重了。
这种不安,在看到梁九功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走进来时,达到了顶峰。
梁九功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什么,康熙的脸色黑沉如墨,一身冷冽的气息都掩饰不住了。
穗盈发现了二人的不对劲,她以为是朝中有什么大事发生,那她也帮不了忙,她不懂政治。
仔细思索了一番,康熙三十二年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没有,那应该没事。
所以开口安慰了一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吗?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用过于担心,满朝文武集思广益,总能解决的。”
康熙有点不知道怎么跟穗盈说,毕竟是男人的脸面问题,虽然他不在乎后宫那些女人,但他也不想把这种事情摊在心上人面前。
更何况他有点担心穗盈会怀疑他,毕竟她看得那些小说里,渣男渣得包罗万象。
盈儿目前虽然没有抗拒他,但因为他的过去和身份,她对他的接受度并没有那么高。
以前的子女,都是在遇见穗盈之前,他虽然感觉对不起穗盈,但还能自我安慰。
而且穗盈把他们当朋友,当弟弟,对他们的态度也不错,不需要他去平衡或者调解,就能和谐相处,所以他内心其实很高兴。
他一直都知道穗盈的想法,所以他没有逼迫她,而是一直在温水煮青蛙。
现在更是了解了她的世界她的生活,他没有把握穗盈会不钻牛角尖。
康熙怕他因为误会被一票否决了,他努力了这么久让她软化了态度,让她开始接受他,现在这个意外,可能会造成的结果,是他不能接受的。
看着穗盈关切的眼神,康熙有一瞬间的躲闪,但还是稳住了,“盈儿,我先去处理事情,你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穗盈不明所以,“哦,你有数就好。”
康熙疾步离开,一路都在思考,突然停下问了一句:“那个贱婢呢?”
梁九功知道皇上现在心情可不止不虞那么简单,赶紧回话,“王庶妃难产,生下孩子后就不治身亡了。”
“废了位份,扔去喂狗。”康熙留下一句话,继续向前走。
乾清宫。
“那个奸夫查出来没有?”
康熙脸色阴沉,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一顶绿帽子。
梁九功赶紧回禀,这事儿不用皇上吩咐,他一早就查清了。
“回皇上,是宁寿宫的一个侍卫,满洲镶蓝旗喜塔腊氏旁支子弟。”
康熙手一下一下敲击着案桌,“宫里人都干什么吃的?能让一个庶妃瞒了十个月,生下孽种。”
康熙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梁九功冷汗直冒,他也不知道这个王庶人那里来的这么大的能耐啊!
“回万岁爷,审问她身边人得知,她一直想流产却流不掉,也不敢让人知道,惊惧之下,一直缠绵病榻,称病不出。那孽种恐也不是长久之相。”
“王氏全族、喜塔腊氏全族,全部处死。”
他在遇见穗盈后,已经很少会下这种命令了,因为她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