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池砚洗完澡靠在床头看手机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他起身去开门。
夏瑜站在门外,额前的碎发挂着水珠,胸前的睡衣也湿答答的,一双桃花眼可怜又委屈望着他,“池砚……”
池砚额角微跳,“怎么了?”
“房间的花洒我不会用。”
“左边热水,右边凉水。”
“没有热水呢……”
“怎么可能。”他说了一句,然后往隔壁的房间走。
池洲特地把夏瑜的房间安排在池砚的隔壁,就隔了一道墙。
夏瑜跟着他回了自己房间的浴室,靠在洗漱台上看着他调试花洒。
开了好一会水,确实是没有热水出来,池砚皱了皱眉,直起身,“可能是坏了,明天叫人来修一下,你去隔壁房间洗吧。”
他眨了眨眼,“隔壁?去你的房间洗吗?”
池砚瞥了他一眼,往外走,“有闲置的客房。”
“哦……”
回到房间没一会,敲门声又响了。
池砚不耐地皱了一下眉,事真多,心里吐槽着,但还是去开了门。
夏瑜抱着衣服,为难道,“客房的浴室也没有热水啊……”
“怎么……”
“啊啾……”
他抿了抿唇,侧开身,“在我这洗吧。”
夏瑜眼睛亮了亮,“谢谢。”
道完谢,跟在自己房间一样,毫不拘谨往浴室走。
“……”
半个多小时后,夏瑜洗完澡出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吹风机在哪里啊,给我用一下?”
池砚放下手机,沉声说,“你房间有。”
夏瑜走到他面前,伸手,“我伤口沾水了。”
他看着手上已经湿透的纱布,有淡淡血迹晕出,很冷漠,“楼下有药箱,自己去处理。”
“我不知道在哪里。”
“啧,去找佣人。”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池砚……”
池砚被这声拉长尾音激得差点没起鸡皮疙瘩,扔下手机起身,“真麻烦。”
夏瑜勾了勾唇,坐到了他床上,等着。
不一会,他拎着个药箱上来了,看到人坐在他床边,又是心梗了一下,他很不喜欢自己的领域被别人侵占。
夏瑜对他眼里的不喜视而不见,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意思就是让他帮忙换纱布。
“……”
“我一个人换不了,你帮我一下,谢谢。”
池砚暗暗磨了下后槽牙,真是够麻烦的。
边在心里吐槽边打开药箱,拿出棉签,碘酒和纱布。
他站在床边,夏瑜坐着,只能仰头看他。
他俯视那双清澈无害的眼眸好一会,才握住那只白皙漂亮的手,放轻了动作把浸湿的纱布拆开。
手指上只有一厘米的伤口,因为泡水,有些发白,些许的血迹已经干涸了。
这点伤口还喊疼?真是够娇气的。
“这点伤,不用包纱布了吧?贴个创口贴,明天都能痊愈了。”
夏瑜点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叭。”
池砚没好气撕开一个创可贴,贴好,然后放开了手,把药箱收拾好,“可以了,回去吧。”
他坐着不动,“我头发还没吹呢。”
“你房间有吹风筒。”
他竖起手指,晃了晃,“可是我的手不太方便啊。”
“……一个小伤口,不是残了。”
“可是真的很痛。”
池砚抿着唇角,转身去拿吹风筒,插电以后,对着他的头发乱吹,动作粗鲁得很。
“哎呀……”
听到少年不满地痛呼,他才收了力道,眼底划过一丝浅笑,别说,头发还挺软。
最后,夏瑜被吹成了一头炸毛,但是没有流露出一丝不满,起身,眸里笑意满满,“谢谢。”
池砚收拾好吹风筒,不冷不热道,“以后有事找佣人。”
话外之意:别来烦我。
他假装听不出,温声道别,“晚安。”
“嗯。”
终于把人送走了,池砚进洗手间洗手,视线一瞥,看到脏衣篓里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混在一起,又是一阵心梗。
真是一点边界感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