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看着凶险而已,二兽没下重手,我等呆在木屋,受了些惊吓。倒是师父前去营救来丰时,遇到埋伏,受了些伤。”路冰影介绍道。
“梦寒姐姐!她现在怎么样了?”凌乐葵忙关切道。
“放心,已恢复得差不多,只是她此时不在客栈。说起来,师父可惦记你这小丫头呢,待她回来再去叫你,如何?”
“恩恩,一言为定!”凌乐葵满口答应。
“哎呀,别废话了,乐葵过来,我看一看你的阳田。”纪来丰催促道。十多天不见,中间不曾合修,想必阴阳已然失衡。
预料之内,阴盛阳衰之下,黑球早已鼓胀,撑开薄弱之处。好在时日不久,情况尚不严峻。
倒也不必合修,有孕阳丹在,正好趁此机会,让阳田逐步壮大。几年之内,不说恢复正常,六七成足矣。
到时进展缓慢,再行主动拓展,凭她阴田之强大,说不定还有机会,成为阴阳一脉的高手。
“诺,这些给你。”纪来丰欣喜告知,又分出五枚孕阳丹,递在女孩手中。
“不行不行,这…这太贵重了,乐葵不能要。”凌乐葵忙推辞。
“不要也得要,门主送我五百上品灵石,路上一次用完,正不知怎么还呢?”纪来丰故作蛮横,一边又笑着,说出赠送弓弩之事。
“是吗?”凌乐葵听完惊奇,显然并不知情。随之,神色倒缓和不少,只仍是不好意思。
实在推脱不过,便拿起两枚丹丸:“那好,乐葵收下两枚,孕阳丹实在贵重,师兄与师姐们都需要,不好都浪费在我身上。”
“你这丫头…”路冰影一听,当即拉过她的手,抓起三枚硬塞上去。
笑着调侃道:“乐葵你放心吧,师弟现在可是大户,三分之一内丹都是他的。”
说罢,对着青年脑袋,比划了一下大小。
又道:“且师父也说了,姹月获取内丹,师弟居功至伟,要多少孕阳丹,便给他多少。十枚只是一小部分,不必替他心疼。”
“就是,乐葵你拿去吧,我也用不了几枚。”纪来丰笑着附和。双腿阳脉拓展、受损之处恢复,都不可急在一时。
二人轮番劝说,凌乐葵点点头,终于不再推拒:“那好,多谢师兄了,哦对,还有梦寒姐姐。”
喜滋滋接下丹丸,收在乾坤袋中,洋溢着幸福的小脸,满是对未来的希望。
替她开心之余,纪来丰又再次叮嘱,切记不可外传。
“师兄放心,乐葵以心魔起誓。”凌乐葵倏地严肃,单手指天,坚声承诺。
“你...唉,你这丫头,别总乱发誓。”纪来丰不及阻拦,只余下一腔无奈。
“呵呵,还不是你这家伙,把乐葵给带坏了。”路冰影瞧见,忍不住“讥讽”道。
“就是就是…”凌乐葵皱起鼻子,附和地挺了挺。
二女突然结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纪来丰双肩垮塌,顿时唉声叹气,感慨遇人不淑。
“咯咯咯…”
“咯咯咯…”
大堂中,恣意笑声再响,这次则是两道。
三人自在谈笑,女孩初来乍到,本该带她各处逛逛,只碍于身份不便、城内也不熟,还需抓紧练习,纪来丰只得道歉。
但凌乐葵听完,不仅毫不在意,反而极力推辞:“可别,乐葵这么一个矮萝卜,站在师兄旁边,岂不被人活活笑话死?
“噗…”站在青年身边,女孩一边比划,一边嘴里嘟囔。滑稽的模样,逗得二人直乐。
纪来丰点点头:“也好,等你姐姐抽出空来,再带你这贪玩丫头游玩。”
谁知,凌乐葵仍是摇头:“这怎么行?姐姐天之娇女,又容姿不凡,就像冰影姐姐,乐葵站在旁边,更要自惭形秽了。
故作哀叹一声,无奈道:“算了,还是与吴争、吴暇一起吧,反正个子一般高,别人看不出来,也自在许多。”
“呵,你这丫头,真是个鬼灵精…”被连带夸奖,路冰影颇为受用,将女孩拉到怀中,又搓又揉,好一番亲昵。
好不容易“挣脱”,女孩眼珠一转,突然提议:“诶师兄,要不等姐姐有空,你与她一起逛逛吧?”
“噗…”纪来丰一听,差点栽倒。他与凌乐竹只是假夫妻,青庐庆典尚且避嫌,又岂能在白云城招摇过市?
知道女孩好意,便推辞道:“还是别吧,我站你姐姐旁边,不也是一个癞蛤蟆?到时被人瞧见,啧啧,想想就可怕…”
“哈哈哈…”
“哈哈哈…”
看他不寒而栗,二女俱是大笑。只是藏在开怀下,其中一人,眸中遗憾一闪而逝。
青庐门初来白云城,女孩不好呆太久,便提出告辞。路冰影也不挽留,只邀她晚上来聚。
凌乐葵满口答应,她前脚刚走,纪来丰后脚出发。白云小城习练之事,方才对女孩说过,对方不曾询问。
大概听说阳梗去除,燥热不再爆发,抓紧提升本领也正常,便没有想太多。
至于参加大赛,他暂时保密,回头给女孩一个惊喜。到时,她一定惊掉下巴。
“嘿嘿…”白云小城中,幻想女孩惊诧模样,纪来丰很是期待,习练也愈发勤奋。尤其灵府之中,更是完全沉浸。
……
傍晚,三十三号客栈。
凌乐葵如约而至,瞧见满堂女子,一点不认生,这个“姐姐”,那个“妹妹”,嘴巴极甜。
而包括月问柳在内,姹月女子们同样热情,尤其月梦寒,更如宝贝一般,对她极是宠溺。
纪来丰十分羡慕,一边笑着调侃,却不防惹火烧身。
便以月梦寒带头,路冰影起哄,矛头纷纷对准他,连女孩也反叛敌营,令他一下“孤立”。
平静安宁的客栈,随女孩到来,笑声持续不断,欢乐气息环绕。直到夜深人静,他自小城中返回,仍是余韵未消。
皎洁月光下,纪来丰端着酒碗,阴魂不散的苦意,竟头一次不曾泛起。品尝出的,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愿景。
与此同时,往西第一排四号客栈,也有一位不眠之人,正在院中来回踱步。
穿着明亮红衣,仿佛有不解之事,不时发出轻咦:“奇怪,难道那家伙没骗人?”
正是翠茂庄二公子柳正业,自午间返回后,按照药方说明,傍晚时又服了一份。
直到午夜来临,体内暖洋洋的,困扰多时的寒凉,竟仿佛消失一般,绞痛也不曾发作。
类似丹药效果,倒不是第一次,但如此明显,能持续半日之上,还是初次遇见。
暗暗惊奇,却在这时,客栈中走出一人,步伐沉稳,面色深沉,乃是一位中年男子。
柳正业转身瞧见,原本欣喜的脸庞,骤然冷淡下来,仿佛与对方有仇,冷笑一声,又背过身去,站在角落中不去理睬。
二人一前一后,谁也不说话,各自僵持,好似两座木佛。
过了一会,终于,还是来人打破平静:“正业,壮阳丹试了,可曾有效果?”
回应的,却是一声不敬:“关你什么事?”如同斗鸡一般,角落中,柳正业攥起拳头,脸上满是怨恨。
中年男子也不恼,淡淡地道:“我只是问一句,若那丹药有效,无需吝啬灵石,多买些来备用,明白吗?”
关心的话语,柳正业报之以冷笑:“呵呵,门主诸事繁忙,正业一介废物,无需多加操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还是说,门主您也想要,又不好意思开口,需正业帮忙买上两枚?”回过头去,目中毫无热情,嘴角更显讥诮。
中年男修闻言一滞,愠怒油然而生,但不知为何,很快又压制下去。再无话语,转身返回客栈。
余下红衣青年,盯着门边,待来人离去多时,方才绷起的脸,骤然垮塌,抬头看向明月,不知在想什么。
正呆立着,又一人走出,同为绿色服饰,却是一位青年,相貌堂堂、英姿勃发。仔细看,与柳正业有些相似。
“呵呵,走一个,又来一个,还没完没了…”察觉动静,柳正业扫去一眼,不耐烦地嘟囔道。
他声音不小,被来人听见,仍是神色如常。与中年人不同,大跨步走了过去。
直到红衣身边,方才止住,柔声道:“听父亲说,姹月在卖壮阳丹,正业你试了,效果如何?”
同样的问题,柳正业受到刺激,如同斗鸡一般,又攥起了拳头。
正欲尖锐反驳,瞥见一张关切的脸庞,愣了愣,又憋了回去,只冷冷道:“不知道,也许有点用吧…”
模糊不清的话语,绿衣注视着他,片刻后,心中已有了数。
沉吟地道:“那摊主当场道出,与你病症吻合;如今已至深夜,仍然安稳不发;还有,阳万里也当场发誓。这么看来,多半可信。”
抬起头,突然提议:“这样吧,待明日午时,我亲自前去,帮你把丹药买来,便不必遭受折磨了。”
“别!可别!”柳正业一听,忙制止道:“兄长乃翠茂庄大公子,无论本门或父亲声誉,还是莫要丢人现眼的好。”
“或是兄长觉得,弟弟今日胡闹,丢了您的颜面,所以不想我再去?”一边说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口中“兄长”。
来人轻轻一笑:“你都闹了一出,名声什么的,也挽救不回。无非又连累父亲,被长老责难,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