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温馨的氛围没维持多久,林蕴蔓就接到一个电话打来,是余衍。
余衍:“林小姐,可以让老板听一下电话吗?我给他打了电话一直没接。”
林蕴蔓看看他空无一物的手腕,方才拉胚时怕被染上泥土,那小天才电话手表不知被他取下来放在哪里了。
想他一个跨国集团大总裁,可怜巴巴用粉红手表和下属打电话。
这场面怎么想怎么社死。
也就许亦洲面不改色的戴着了,果然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啊。
林蕴蔓将手机递给许亦洲,许亦洲接过手机却是越听越严肃。
不多时,他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林蕴蔓。
许亦洲还没开口,林蕴蔓就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有了她开头,好像话一下就知道怎么说了。
许亦洲略一点头:“余衍说工地那边不知怎么闹起来了,我得去看看。”
“对不起啊蔓蔓,今天不能陪你了……”
林蕴蔓倒是没在意,素手一挥:“去吧。”
许亦洲说会再安排司机过来接人,林蕴蔓直接拒绝了,让他自己安心办事去,这仨老姐妹她来安排就是。
那俩的司机不知会不会来接她们,大不了全打包带回林家,让林家司机送她们回去。
许亦洲也顾不得多说什么,洗干净自己手上的颜料,神色匆匆要离开。
林蕴蔓想了想还有点不放心,自从两人相识以来许亦洲都第三次中招儿了。
但她也做不了什么,只得叮嘱道:“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带俩保镖知道了吗。”
那双本冷凝幽暗的眸子静默一瞬,又透出些许细碎星光,
“知道了。”,他大手揉揉她的小脑瓜,绯唇在她饱满的额头温柔轻触一秒,才转身疾步离去。
林蕴蔓指间轻触额心,手指将光洁的额心点上一抹红色,温软的触感像是微风拂过,心湖的荡漾证明一切真切的发生过。
她带着笑将手中颜色上完,在两人姓氏字母之上画了颗小红心。
傣陶罐子完美收官,只待烧制好了来取。
原本热情拍照的仨老姐妹,在工具人余衍离开之后兴味也渐渐淡了,四处转了转就回来了。
林蕴蔓已经在包厢等着她们,此时看着双手都不怎么得闲的三人陷入沉思。
钱阿姨怀中抱着三枝饼盘比脸还大、密密麻麻是葵花籽的向日葵。
林妈手上抱着两盆兰花,一盆已经含苞待放,一盆还只是翠绿长条叶子。
干妈手上……挎着一篮子瓜果蔬菜,大都是些山茅野菜。
不是,现在贵妇都这么接地气的吗?自己去摘菜不说,还用亲自拎的吗?
贵妇三人组丝毫没有毁形象的自觉,反而对谁手上的东西更稀罕这件事争论不休。那架势,王婆卖的瓜都找不着这么夸的。
林蕴蔓:……
几人收拾一通就要回去了,干妈的司机已经在下边等着,钱姨和她顺道儿一同回去。
临走时二人还想起伸头出来给林蕴蔓竖大拇指:“蔓蔓啊,眼光不错,这种男人该收咱就收下,可别便宜了别人知道不。”
林蕴蔓脸上漫出红霞,这样的场景实在让她觉得太羞耻了,但又隐隐有些喜悦冒头出来。
毕竟谁不喜欢自己的品味受到肯定呢,肯定许亦洲就是肯定她啊。
两人走后,林蕴蔓带着自家老妈也回了林家。
一路上林妈也没就许亦洲的事跟林蕴蔓多说多问什么,她微微松了口气。
回到家见到还在相互别苗头的两父子,林爷爷和林爸不约而同和林蕴蔓搭话,林蕴蔓听了个开头就翻了个白眼让他俩自己意会,自己则是直接回了房间。
不是她非要这么没礼貌,而是她敢说,自己但凡一搭理这两人,最后一定得是把自己搭进去。
与其到时候被他俩逼得进退维谷,不如先掐断这万恶的源头。
林爸见此情形,委委屈屈跟着林妈回去房间求安慰了,丝毫不知自家媳妇早已偷塔成功。
林妈听得他的控诉,只敷衍道:“好啦,崽崽怎么会生你气,我待会去探探她的想法。”
林爸:“什么想法?你要记得和她说,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当然了,除了我。”
林妈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了。
虽然知道他舍不得女儿的老父亲心态,但这也太夸张了些。
之前她还劝他,蕴宝终究是要有人在身边照顾的,不然等他们都老了、离开人世,蕴宝如何独自走过往后的日子。
本想他多少会想开些,没想他想是想开了,却是开始算自己还能活多久,勉为其难接受在他死后可以有人来接棒照顾他们蕴宝……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说蕴宝50岁才可以谈恋爱的原因。
自那以后她就不想再劝这位已经疯魔的老父亲了,反正等蕴宝儿真的带人回来的那一天,他也是要破防的,就多给他些自欺欺人的时间,省得受到重复伤害了。
……
夜晚,林蕴蔓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翻来滚去,难得的心浮气躁。
许亦洲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很棘手,他又怎么样了?有没有吃晚饭?
最后她还是爬起来,转而给余衍发了条信息,问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余衍也没有回复。
“扣扣。”
敲门声响起。
林蕴蔓赶紧将手机塞进枕头下边,起身过去开门。
敲门的林妈见林蕴蔓将门打开,举起手中的面膜给她看了眼,兀自走进她的房间。
“崽啊,来敷面膜啊。”
林蕴蔓无奈将门关上,她已经习惯了,她这位老母亲,经常想一出是一出,而且毫不见外。不过也是,亲人之间怎么会见外呢。
母女二人仰躺在床上,脸上贴着清透的面膜纸。
林蕴蔓感受着面上的清润之感,暗叹不愧是她年近50却面似30的老母亲啊,选的面膜都是极为贴合两人的。
感叹间听得林妈绷着嘴角说话的声音:“崽崽,你喜欢亦洲什么呢?”
林蕴蔓:来了来了,扒八卦的她来了。
林蕴蔓没再否认,也绷着嘴角随意说:“可能看他长得好看吧。”
她不习惯与人交心,甚至于如果当真要说的话,她或许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那如果哪天他毁容了,或者是变丑了呢,怎么办?”林妈也是顺口就问。
这种假设在林蕴蔓的脑海成形,她心下有些不悦,心说谁敢伤害许亦洲,她高低也得让那人尝尝被报复的味道。她可是记仇得很。
林蕴蔓抬手整整额边的面膜纸,才又说:“丑就丑了呗,许亦洲丑了也是帅的。”
然后,面膜母女就没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