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负责打捞的人手有多少。”
此时的顾方坐在镜水湖周围的一个酒楼之中,此时的镜水湖周边五公里全部都被朝廷派军队封锁,没有特殊证件,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进入。
“回大人的话,我们现在有两百多个小船在镜水湖上打捞尸体,同时在京城各个较深较宽的水渠处也派出人手打捞。
岸边搬运尸体的,仵作们确定死因后就会被拉到一旁的焚烧坑中焚烧掉,每种死因相同的尸体只会留下一具,用玄冰冰封,保存十年。”
“照这么说的,朝廷调来了至少十万人的军队?”
和顾方汇报人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比了个二字。
“大人有所不知啊,我们有二十万人在今天早上接到了朝廷的命令,这才前来处理京城的这起案件。
刚刚那名汇报的仵作也说了,在这个镜水湖中至少有十几万具尸体,这还没有算散落在京城各个地方的尸体,那些水渠里面藏着的尸体至少也有几万具,不然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
整个京城从今天早上开始,普通百姓是喝不到干净水的,无论是咱们京城附近的地下水和水井,还有周围流通的水渠以及整个镜水湖,全都是混杂着人血,无一例外。”
顾方听到这里,喝到嘴里的茶立马喷了出来,和顾方汇报的百夫长立马意识到了,随即补充道。
“大人不必担心,咱们军队和这些京城的酒楼里面都有会控水术的修士,虽然修为不高深,但是也能给咱们提供足够的水来喝。”
百夫长上前把顾方的茶杯斟满,然后退到了一边。
“对了,还不知大人姓名,来此地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顾方擦了擦嘴唇,佯装叹气道。
“哎,青鸣宗不是派了一位弟子前来嘛,刚到京城就出来了这档子事,这不我一大早就被文大人派出来给那位大人打听一下消息。”
顾方顿了顿。
“至于我名讳吗,你叫我尘就好了。”
“尘大人,不知道这次青鸣宗那边派来了一个什么级别的仙师啊,这次给我们的感觉和三十多年前的那次事件完全不一样。
当时好歹是妖兽血染红了护城河,这次倒好,整个京城的水都被人血染红了。”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些京城的达官显贵们想要给新来的那位大人一个下马威。”
听到这里那名百夫长也是坐了下来。
“在城外驻扎了二十年了,我们虎君营在创立之初就是皇帝陛下为了应对像他登基时候发生的事情再次上演,这次到好,那群人已经完全不在遮遮掩掩了,直接的将所有的人全部杀死抛尸。”
“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是活着的?也没有一具尸体能够保存面膜完整的吗?”
百夫长摇了摇头。
“没有,别说面貌完整了,我们接到上级命令,哪怕那些人没有死,我们都要想尽办法在别人察觉不到的时候杀死他们。”
“嗯!!!”
顾方瞪大了眼睛,感情自己之前见到事情并不是那些达官显贵们的渗透?
“这是皇帝陛下下达的命令?”
顾方试探着询问道。
“是啊,当时我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还再三个和千夫长那边确定了好几遍。就是皇帝陛下下达的命令。”
“这。”
顾方眯起了眼睛。
“这符禺国的情况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一边在表面上把虎君营调入京城,准备大肆处理这次的案件,另一边又在暗地里让军队把所有的活口全都杀死。”
顾方在脑海中不断的分析着得到的消息,到底是皇帝在自导自演还是说另有原因,我就说,京城之中的巡捕和部分的小官员即便是再微乎其微,也是有些保命的手段,即便不是用在自己的身上,也会用在他们的孩子身上。
直到目前为止,顾方没有看到一个活口出现,这实在是不同寻常了,最重要的是,这些尸体中,没有一个孩童的尸体,每个尸体从骨龄上看,都已经达到了二十岁的年纪。
按照这个推理来看,整个京城至少有二十分之一的人受到了波折,要是杀人灭口的话,他们的亲人也应该会被一同杀死。
“目前京城中有没有找到这些消失人员的家属或者说有没有发现他们家里的子女之类的还在京城之中。”
“这个,大人,我也只是一个百夫长,对这些消息还是不知道的,不过我已经把您过来的消息通知了我们的将军,只要再等一炷香的时间,我们的将军就应该能到了。”
“嗯,好。”
顾方抿了口茶水,从自己的怀里取出来了那本玉书,在外人眼中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纸质书本,顾方也给这个书本起名叫百科书。
相传在修行界有一本书只有一页纸,只要拿半生笔在一页书上写下任何想要询问的东西都能在上面看到答案,但是半生笔,一笔一划一年华,半生漂泊不过书上的寥寥几笔。
不过顾方手上的书完全没有这功能,对于顾方来说,此刻能多了解一些修行界的事情就多了解一些,毕竟自己和其他人还是差了很多。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和一个书生打扮的儒士走了过来。
“见过将军,军师。”
周围的士兵纷纷低下了自己的脑袋,那名百夫长也站了起来迎接前来的虎君营的将军。
“都退下吧,我和军师要和这位大人好好的谈一谈。”
身着盔甲的人朝着周围的人摆了摆手,同时张开了一道结界,顾方则是在感知到了结界之后放下了手里的书本。
“先生不用担心,我只是担心我们所说之事会泄露出去。”
顾方笑了笑,点头应道。
“无碍,将军怎么称呼。”
为首身着盔甲的人看了看身旁的军师,这才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说道。
“我姓顾,旁边的这位是虎君营的军师白先生。”
“我姓白,单名一个应字,字佑德。”
顾方立马回礼,同时也念了念这儒雅的名字。
“佑德,看来白军师的族老对您寄予厚望啊。”
白应没有说话也只是在一旁笑笑,只有顾将军坐在了顾方的对面看着顾方。
“我姓尘,无名无字还请两位大人原谅。”
听到这里,顾将军和白军师都皱起了眉头。
“那尘大人能否把文大人给你的令牌给在下看一看。”
顾方将令牌从怀中取出,递给了眼前的顾将军。
红发的顾将军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又递给了一旁的白军师,同时点了点头。
“不知道文大人那边需要我们配合什么?”
“没有没有。”
顾方连连摆手,同时将令牌放回自己的怀里。
“这不是长明楼来了一位大人物嘛,那位大人在里面闭关,对京城的情况也不熟悉,就让文大人安排,我当时在路途和那位大人相识,文苏大人便给了我这样一枚令牌,说拿着这个东西几乎可以在京城没有障碍。”
顾将军没有说话,在一旁侧着头,拳头顶着自己的脑袋,白军师这会则是用扇子挡住了自己的脸,无法让顾方看清他的神色。
“哎,这才也不知道青鸣宗那边到底把谁派了过来,这让那一群人在城里直接开始了灭口,本来我们调查了这些年,有了一些那群人留下的蛛丝马迹,现在好了,整个京城都乱了,所有的信息全部都没了,我们还得给那些人擦屁股,好让他们察觉不到我们在调查。”
顾方听到顾将军的话之后心里也没有完全的当真,开口询问道。
“顾将军真就如此肯定自己的虎君营没有被渗透嘛,能够在一夜之间造成如此多的伤亡,想必那伙人的势力至少能够在符禺国和皇帝扳扳手腕了,您又是如何肯定自己属下的忠诚。”
白军师则是收起了扇子,淡淡的说道。
“这点尘大人放心,虎君营中没有人会是叛徒,这点我们自有确定的方法,但是迄今为止,我们二十万士兵,没有一人收到来自那些势力的橄榄枝。”
“二十万,整个京城三千多万人,这次光是朝廷突然空缺出来的捕快,各个区域的负责人都少了三成,几万人的尸体就在镜水湖里面,你让我怎么能够相信你们虎君营无一人背叛,要是你们真的在调查。
青鸣宗派出的那位大人到达京城的时间你们又怎么不会知道,难不成连预防都做不到吗?”
“这。”
顾将军和白军师两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只好摊开手说道。
“三十年前的那场大火,正是那场大火才让青鸣宗派出一位弟子前来调查,但是那名弟子最后差点死在京城的城墙外面,我们到现在连那群围攻的黑衣人都没有调查出来他们来自何方。”
“那照你们推测,这一次的事情和三十年前的事情都是一伙势力做的?”
顾将军没有点头,将两只手放在桌子上,脸色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不是一伙势力,是一群势力,而且是我们没有办法调查出来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