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他的话,围观的人群中,亦爆发出声声惊呼之声:
“那个~那个杀人如麻的云隐十六卫?”
“哎呀,他们不是消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哎呀呀,太恐怖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的啊。现在,一下子出现了两个,谁挡得住啊!”
“大长公主这是疯了不成,为了一个喻淑言,这是要和长宁公主作对吗?这样太不理智了,长宁公主她可是~~~”
喻淑言却是眸子微亮:
她本不曾想过,只这一件事情,就让宫秋颜,完全站在宫北歌的对立面。
可是,拜温朗所赐,这是彻底让宫秋颜和宫北歌对上了。
毕竟,云隐十六卫的出现,就可以看出来,宫秋颜的义无反顾。
她虽是妇人,可是因为云隐十六卫的名声实在太响,她也有听温朗提过。
云隐十六卫是已逝先皇的近卫,在先皇逝世后,却是忽然消失了踪迹。
宫南弦当时为了此事,很是恼怒。
可是,找不到人,却也没有办法。
那么,云隐卫是在宫秋颜那里了,她把他们展现在人前,该是做好了,要和皇帝和宫北歌对上的打算了。
温朗眼底闪过恐惧,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躲在了两个官兵身后,指着宫秋颜喝道:
“姑母,你太大胆了吧。居然敢私自隐匿云隐卫,你是想造反吗!”
宫秋颜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云隐卫?在哪里?”
温朗指着两个黑衣卫,急道:
“他们不是在这里吗!”
宫秋颜却是嗤笑:
“谁告诉你,他们是云隐卫了?他们只是我的暗卫而已,我乃当朝大长公主,按例可配八名暗卫。”
温朗却是冷哼:
“姑母这是在说笑呢,他们的装扮,不是云隐卫是什么!”
宫秋颜眼神更轻蔑了:
“你还真是可笑呢,谁告诉你,一样的装扮就是云隐卫了。若是可以这么简
单,那把我大雍所有的士兵,都做云隐卫的装扮,让你带着去和瀚海国铁骑对峙,你可敢呢!”
温朗一滞,暗道:
那瀚海国铁蹄,是出了名的善战凶猛。
当朝大将,都被瀚海国铁蹄打得节节败退,他一介书生去了,岂不是找死。
皇帝现在正为无将可用,而焦头烂额。若是他在这里大言不惭,传到皇帝耳中。
皇帝自是不会让他带兵,可也可能,没得惹了皇帝不喜,影响了之后的仕途。
宫秋颜见他目光躲闪,眼底鄙夷更甚:
“喻淑言今日,我必要带走。你回去告诉宫北歌,她既心善,连好友都如此在意。那么,更该心疼自己的表弟吧!我把喻淑言带走,为他表弟治病,她定是不会在意的。”
说着,不等温朗回答,直接看向喻淑言:
“你跟我走吧。我话说在前头,你若真是神医,可治愈我儿,我整个大长公主府,定视你为恩人,无所不从。可若你不能治好我儿,那你的下场,可能还不如现在就跟他们走!”
喻淑言明白,宫秋颜这是把她恼上了。
毕竟,她是因为非要带走她,才不得已暴露了云隐卫的。
虽然,她找了借口,说他们只是她的隐卫。
可是,按照宫南弦的多疑,定会疑上她,今后想要安稳,那是不可能的了。
心底纠结和焦躁,那是可以理解的。
喻淑言坦然淡笑:
“公主殿下放心,既说到,自是做到。”
宫秋颜见她笃定,心内的焦躁倒是退了不少,转身往外走:
“走吧!”
喻淑言看了看傅语琴几人,却是道:
“公主殿下,我就这么走了,倒是~”
宫秋颜回头,看到了喻淑言眼底的担心,倒是理解她的担心,看向一脸不忿的温朗:
“怎么,我的话,是说得不清楚吗!你们还杵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温朗眼底满是不忿,瞅了瞅那两个浑身散发凉意的暗卫,却又不敢发作。
皇家暗卫他是清楚的,即使不是云隐卫,要在这些官兵里取他的命,那真是如探囊取物的。
可是,就让他这么认怂,他又觉丢脸,忍不住道:
“姑母,我好心提醒您一句,您今日如此这般作为,可有想过后果!”
宫秋颜冷哼:
“少废话,赶紧带着人,给我滚出去。”
温朗看着一副蓄势待发模样的暗卫,终是吓得就往外走,口中还在絮叨:
“今日之事,不会就如此算了的!”
喻淑言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暗道:
好险。
大长公主一向低调处事,找她解围,她赌的就是慈母之心。
果然,她赌对了!
“站住!”
忽然,一声怒喝之声,让已然往外走的温朗众人,都顿在了当场。
随即,传来的就是温朗,带着惊喜的声音:
“北歌,你来了!”
瞬间,喻淑言整个人,都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前世,喻家众人的死去,以及她和小团子的悲惨下场,虽然因着温朗的狠毒,却更多的,是由这位权倾朝野的宫北歌造成的。
她恨温朗,可她更恨的,就是这个滥用权力,肆意杀戮的公主殿下。
此时,她就这么忽然出现了,虽然内心告诉她,不能显露出任何不正常的情绪。
可是,那有心底深处,蜿蜒撕咬的恨和怒,让她的眼睛,不自觉多了一层猩红。
她手心掐出了血,才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
宫北歌在宫女内侍的簇拥之下,仪态万千地迈进了大门。她神色冰冷,冷眸中带着明显的不悦,盯着温朗:
“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知会过你,你现在就代表着本宫,你的脸就是我的脸。现在,我的脸被打了,你就这么灰溜溜地走吗!”
温朗一惊,忙垂首解释:
“公主殿下,因为姑母她~我实在是!”
宫北歌冷哼一声,仿佛才看到宫秋颜般,冷眸扫向她:
“姑母?呵呵,若不是你说,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位姑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