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月刚刚舒展了一点的眉头,又缓缓蹙了起来,眸底蓄起了层层寒意。
王妈妈察觉出她的恼意,立刻对着小丫头喝道:
“大惊小怪成何体统,到底出什么急事,还不赶紧说清楚!”
说着,不着痕迹地,给小丫鬟使着眼色。
小丫鬟低头,就看到了,那地上还未处理的斑斑血迹,不自觉颤抖了一下,一下子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
“小姐,公主殿下来了,门房来通报,说是来找周家和王家小姐的。”
司徒月猛地站起身:
“你说什么?宫北歌吗?她管什么闲事?”
小丫鬟不敢抬头,却是急着道:
“不是,不是,不是公主殿下。这~这~对不起小姐,具体的奴婢说不清楚,就说让您收拾干净,别被抓住马脚!”
司徒月皱眉,显然对于小丫鬟的语无伦次,很是不满。还想追问。
王妈妈却是忙道:
“小姐,公主殿下既然让人来传话,那说明,这些人来府上,绝对是来者不善。”
司徒月皱眉:
“你的意思是,有人知道了~”
她虽没有说出口,王妈妈却是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应该是如此。
司徒月却是不屑地道:
“那又如何,那地方那么偏僻,不要说完外人,就是咱们府上的人,都不知道有那么个地方。我就不相信,外人可以找得到。”
王妈妈却是劝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以防万一,还是让人赶紧去处理一下才是。”
司徒月虽然觉得,她是过于谨慎了,却还是点头:
“行吧,你去安排吧。以后,再换个地方就是。”
王妈妈点头:
“是,老奴这就去。”
说着,就弯着腰,恭敬地退了出去。
司徒月凌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冷声道:
“还等什么呢,还不带我去迎接公主殿下。”
~~~~~~~
“喻淑言,你到底靠不靠谱,这都走多久了,怎的还没到!”
宫北歌怒喝。
喻淑言却是什么都没说,继续跟着觅踪蝶,向前走着。
宫北歌见她居然敢无视她,气得直接站在了原地,冷声道:
“喻淑言,我看你就是在拖延时间。本宫没这么多时间,陪着你过家家。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本宫定要治她一个,攀污国相、期满皇家的罪。”
说着,直接看向秦老,微微点头:
“秦老,您老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她机会。之前,我本也不打算计较其他。可是,是她说什么,知道周王两家的小姐在哪里。可是你们也看到了,她都带着我们兜兜转转多久了,哪里就有什么人影。我要治她的罪,秦老你们也该,没有异议吧!”
周果叶也适时附和:
“是啊秦老,您老不能因为,喻淑言的几句话,就如此不管不顾地帮着她啊。我和王兄,因为找妹妹,焦头烂额、焦急不已。可是,喻淑言却是拿我们的妹妹,在这里开玩笑,耍我们。您老,不能一味纵容她啊。”
王紫年也点头:
“是啊,秦老,她说自己是什么神医,说她培育了什么觅踪蝶,你们就相信她了。更是,拿着我们伤心的事情,在这里玩我们。是可忍熟不可忍!”
秦老虽然想要相信喻淑言,可是,面对着他们的质问,又见喻淑言迟迟没有,找到人的迹象。
终是微微皱眉:
“喻娘子,你确定可以找到人吗?不然,老朽也不好~”
喻淑言自是理解他的难处,笑着道:
“秦老稍安,人~我定会找到的。”
王紫年冷喝:
“找到?找到?什么时候找到?难道,你在这相府转一辈子,我们也要陪着你,转一辈子吗!”
宫北歌冷哼:
“别再拖延了,拿下。”
一声令下,身后就走出两个侍卫,直接上前,抓住喻淑言左右手臂,直接将她押住了。
温朗看着被押弯了腰,略显狼狈的喻淑言,眼底本扇动着兴奋。
可当他看向喻淑言的眼底,想要看到恐惧、彷徨或无助,却是丝毫看不到。看到的,是古井无波的淡然。
温朗的心底,爬起来密密麻麻的不甘和怨毒。
凭什么,曾经那个,永远追在他身后,对他言听计从,做一切,都只是为了博他一笑的女人;
那个小心翼翼、软弱可欺的女人;
那个他看不上的,低贱到尘埃的女人,何时,何时有这样的气度和眼神。
贱人,怎么可以。
贱人,去死吧,去死吧贱人。
离开了我,你怎么可以过得好。
好了,你看,你就要死了吧。
让你故作淡定,我倒想看看,事到如今,你还要如何装下去。
瞥到在喻淑言身前,轻盈舞动着的觅踪蝶,他心底压抑不住快感地道:
“还有那只蝴蝶,也抓住。这可是能证明她,满嘴胡言,欺瞒大家的物证。”
宫北歌眸色微闪,对着抓着喻淑言的侍卫一个眼神。
侍卫会意,伸出一只手,就狠狠地想着觅踪蝶抓去。
那架势,若是被他抓住,定会立刻捏死。
秦老几人一阵焦急,纷纷出声阻止:
“住手~”
“不可以啊,那可是国宝,国宝啊!”
“住手~~~”
可是,侍卫显然不会搭理。
甚至,伸向觅踪蝶的手,速度又快了几分。
温朗几人,眼底都是快意。
秦老几人,则是心疼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