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月的目光,只是在喻淑言身上,停了一瞬。
就笑着走到宫北歌面前,对着微微一礼:
“臣女见过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宫北歌微微点头:
“司徒小姐,无需多礼。”
司徒月起身,笑着看向秦老几人,亦是微微一礼:
“小女司徒月,见过秦老和各位耆老。”
秦老几人对她的印象,显然不错,身世显赫、才名在外,却不骄不躁,知礼舒雅,很是合他们的眼缘。
司徒月和他们打完招呼,才像是忽然发现了宫秋颜一般,略显惊讶地道:
“大长公主殿下,您可真是稀客,真是蓬荜生辉!”
她看似是很惊喜,可以看到宫秋颜。
实则却是,借此,避开了给宫秋颜行礼。
宫北歌眼底闪过戏谑,看向司徒月的眼底,透着满意。
宫秋颜虽然不喜,可是,司徒月可是司徒雄的女儿,倒是真可不惧她这个,不受皇帝待见的公主。
宫秋颜微微冷哼:
“司徒小姐,倒是没必要和我们浪费时间见礼。还是想想,该怎么给我们解释,周王两家小姐,怎么会在相府吧!”
司徒月眸子微颤,笑意却依然淡然:
“公主殿下这是何意?周王两家的小姐,怎么就在我相府了?”
说着,眸色深深地,看向了喻淑言:
“刚刚,是你说要拆我相府围墙。你不会是想说,周王两家的小姐,在这墙后吧?”
喻淑言看着她的淡淡笑意,心底微动:
她可以肯定,觅踪蝶绝对没有找错地方。
她也肯定,按照觅踪蝶寻踪的时间,司徒月这边是来不及毁尸灭迹,或者移尸处理的。
可是,她却是忽略了,这墙上有机关,可以关闭入口。
而破墙被阻,倒是让墙后之人,有时间处理痕迹了。
倒是忽略了,这一道了。
察觉到喻淑言的思绪,司徒月眼底不屑和嘲讽更甚:
“怎么,喻娘子怎的不说话了呢?”
宫北歌眉梢微挑:
“司徒小姐有所不知,你该称她为缘娘子才是,她刚可是说了,她就是那名满陵金城的女神医呢!”
司徒月本淡然的神色,忽地蒙上了一层阴郁,她讶然地看向宫北歌:
“公主殿下,您是说,她是缘娘子?”
宫北歌自是察觉到了,她的阴郁之色,心底冷笑:
果然,如安插在相府的内线所说。
司徒月吃着神医缘娘子的醋,因为白子羽似乎很在意缘娘子。
此时,她挑破她的身份,也是想要激起司徒月的醋意。
此时,见她满脸阴郁,知道目的达到,微微点头:
“自然。缘娘子可不得了,不仅医术了得,还培育出觅踪蝶,可搜寻目标下落。这不,我们跟着觅踪蝶,找周王两家小姐下落,就到了此处。”
司徒月眼底的阴郁更甚,看向喻淑言,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几分:
“喻淑言,你可能确定,人在此墙之后?”
喻淑言倒是毫不拖沓,点头:
“自然。”
司徒月见她那副,淡然的表情,心底厌恶之意更浓,笑意却是更深:
“好,我可以把墙推倒。”
喻淑言却是淡淡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果然,司徒月接着道:
“若是,找不到人,怎么办?”
喻淑言淡淡和她对视:
“司徒小姐,想如何呢!”
司徒月淡淡浅笑:
“你可知,我相府乃圣上钦赐,圣上更是赐下护国柱石于我相府。你今日带人闯入相府,更是诬陷相府私扣官眷。这不仅是诋毁相府,更是亵渎圣上。数罪并罚,缘娘子今日可能,走不出相府。”
宫北歌微微点头附和:
“司徒小姐此要求,倒是并不过分。毕竟,国相大人乃护国柱石,冒犯国相乃冒犯国威。于情于理,都罪不可恕。毕竟,若是不处理,今后,是个人都敢来招惹国相府,岂不是乱了国威了。”
即使是秦老等人,也微微蹙眉,显然,他们搬出这个理由,他没有阻止的理由。
宫秋颜略一犹豫,却是开口:
“喻娘子,今日之事,你也是因救人心切,才拿出宝物觅踪蝶的。至于,觅踪蝶怎会找到此处,它毕竟是个畜生吗,应该是搞错了。好在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影响,要不今日,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显然,她是在给喻淑言台阶走。
喻淑言微微蹙眉:
显然这一刻,她心动了。
尤其是,察觉到司徒月眼底的那抹笃定,她更是可以肯定,这堵墙后绝对正有人,清理着痕迹。
而她想得很对,此时的墙后,王妈妈正带着几个人,轻手轻脚地,处理着那口废井。
王妈妈皱眉轻声喝道:
“抓紧时间,还剩两具,赶紧捞出来。误了小姐的事情,当心你们的脑袋。”
手下动作更麻利了:
“王妈妈放心,我们都清理得差不多了。等他们破墙进来,绝对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王妈妈点头:
“快点的,别啰嗦了。”
手下立刻笑着点头,手上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那怎么行呢。”
司徒月可不想,给喻淑言任何机会,笑得温柔,
“喻娘子既然来了,还带来了周王两家的苦主,更是带来了各位耆老和崔大人为见证,若是今日不让她看清楚,这墙后是什么情况,我倒是害怕以后还会传出什么,对我相府不好的指摘。所以啊,今日这墙,还真得推倒。”
宫北歌嘲讽地看向喻淑言:
“喻淑言,为了让我两位好友的家人放心,今日这墙倒是确实该推呢。不过你放心,相府的财务损失,算在我这边。至于其他损失吗,那我可真是爱莫难助了呢。”
说着,看向司徒月,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司徒小姐,放心,今日若是证明了,相府受了污蔑,那么,我代表皇家表示,喻淑言今日诋毁相府,亵渎圣上,全权交给相府处置!”
司徒月微微一礼:
“多谢公主和圣上,体恤臣下,臣女为父亲和相府,谢公主和圣上。”
她们一唱一和间,以定了对喻淑言的处置。
而且,还让谁,也挑不出毛病!
司徒月接着,又对着秦老几人,淑雅行礼:
“那就请各位耆老,也做个见证了。”
秦老几人相视一眼,又看了看眉头微蹙的喻淑言,亦不曾出声。
“来人,给我把墙推倒!”
司徒月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想要达到的效果,也已经达到了。再不拖沓,直接吩咐。
说话间,柔柔的看向喻淑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充满无声的鄙夷和嘲讽。
似乎在说:
想死,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