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淑言像是被吓到了一般,一脸受惊的模样般道:
“宫北歌,你这是承认了,你们害死先帝篡位,嫁祸镇北侯和先皇贵妃,更是给永宁王宫墨珏下毒,现在,更是为了掩饰,你活生生剥下数百张年轻女子脸皮,只为了做换脸实验,以便遮掩你们皇家的不伦奸情,欺瞒天下百姓登上那皇后之位吗!”
看到她那恐惧的样子,宫北歌瞬间得意更甚,嗤笑声更大:
“怎么,这是怕了,开始语无伦次啦。我承认又如何,成者王侯败者寇,现在的天下,是我皇兄的天下,不要说今日之事,不可能会传出去一个字。就算传出去又如何,就他们这些贱民说的话,谁会相信呢!”
“他们的话没人信,那我们的呢!”
忽然,一道因着愤怒,而低沉中带着颤音的声音,蓦地响起。
宫北歌蓦地循声转头,就对上了一双透着沧桑,却又十分锐利的眼神。不自觉惊诧低语出声:
“秦老?”
喻淑言刚刚那害怕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冷意:
“宫北歌,不知道,秦老的话,有没有相信呢!”
宫北歌满是杀意的眼神,瞬间射向喻淑言,咬牙切齿:
“喻淑言,你设计我!”
喻淑言却是一脸无辜:
“设计你?我设计你什么了?难道,你承认的事情,都不是你们做的吗!你们自诩正统,怎的,这是要矢口否认,不要脸地抵赖吗!就算你想抵赖,你觉得,秦老会信你吗!”
宫北歌眼底的杀意,又深了几分,忽地,就残忍地笑了起来:
“喻淑言,你以为请来这么个老东西,我就会因为忌惮吗。我告诉你,你如意算盘打错了,不就是个假模假式假清高的老东西吗。这些年,我皇兄请了他无数次,他都不愿入朝堂,简直是给脸不要脸。我早就想弄死这个老东西了,今日刚好,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让我把你们这些贱种一锅端了!”
秦老眼底失望之色更浓:
“我本想着,当今圣上,虽资质不佳,且德行有亏,却也还有纠正的可能。可是今日才知,我真是大错特错了。就你们如此卑劣的本性,居然可以做出弑兄杀父的勾当,更是兄妹~~唉,这样的人,怎配做我大雍之主。”
宫北歌怒斥:
“老东西,你给我闭嘴。就凭你,居然也敢妄议我皇兄。王安,给我先割了他的舌头!”
王安本想上前,可是,对上秦老那双饱经风霜,却又锐利异常的眼神,再想到他在文坛的地位,却是犹豫着不敢上前。
宫北歌急了,怒骂:
“废物,你还等什么!”
王安却是又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
“公~公~公主, 我~我~我~”
宫北歌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吩咐道:
“影九,给我宰了他。”
蓦地,一道黑影闪现,跪在了宫北歌面前,声音毫无感情:
“是,公主!”
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暗卫,秦老危矣。
只是,不等影九起身。
黑暗里,冲出来一道道身影,全都挡在了秦老跟前,纷纷怒道:
“要想杀秦老,先杀我!”
“先杀我~”
······
瞬间,数百文人挡在了秦老面前。
有耄耋老者,有中年儒生,有年轻学子。年龄各异,却均表情坚定。
宫北歌显然被他们气急了,尖声怒斥:
“都是些什么贱东西,真以为你们人多,本宫就不敢宰了你们吗。今夜,我就要血染杨岗村。来人~”
站在她身侧的常嬷嬷,却是一把拉住了她,打断了她的话。
宫北歌皱眉看向她,显然是不爽。
常嬷嬷却是靠到她耳边,轻声劝道:
“殿下,今日来的,除了我大雍文坛的大儒,更是有着以松鹤书院为首的,各个书院的儒生。可以说,我大雍文坛的过去和未来,都在这里了。如果贸然都杀了,老奴担心,圣上那边不好交代!”
宫北歌本怒意满盈接近疯狂的眼神,忽地恢复了几丝清明,缓缓带了几丝犹豫:
“可是,若放他们离开,本宫担心~”
常嬷嬷微微松了一口气,继续劝道:
“殿下无需担心,刚刚您说的话,那都是被喻淑言那贱人,激怒之下才胡言乱语的。没有证据,只要您矢口否认,即使是秦老他们,也无法在毫无证据之下,指摘您和圣上。”
宫北歌眸子瞬间亮了亮,微笑着看向秦老:
“秦老,刚刚本宫所作所为,都是被喻淑言激怒之后,才争一时之气,逞一时口舌的。并不为真,还请你们不要误会才是。”
秦老皱眉,他活了如此久,看人早就通透。
他心底可以肯定,她刚刚说的那些,绝对是真的没错。
可是,若是宫北歌坚持不承认,在没有证据之下,似乎,他们也无法谴责和公告天下。
察觉到秦老的无奈,宫北歌十分得意,继续道:
“至于这杨岗村,因着瘟疫肆虐,还请秦老你们速速离去,不要被无辜波及,染上瘟疫了才是。我们这是执行公差,还请你们不要影响才是。”
所有文人,都不自觉地看向了秦老,显然,他们的想法和秦老一样,现在宫北歌又搬出公差,他们若是执意阻拦,倒是不占理了。
理,那是文人的命。
秦老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眸中升起浓浓纠结,他争了一辈子理,站了一辈子理,无证无据之下,他难以坚持。
缓缓地,他看向喻淑言:
“喻娘子,既如此,你和我们先行离开吧。至于此处,我会时刻关注瘟疫情况,决不允许有人,胡作非为!”
显然,这是他给宫北歌的警告。
这也是,他对喻淑言的保护。
一直安静地站在宫北歌身后的温朗,却是不干了,他恨喻淑言的心,已让他无法再让她安然离去。
他蓦地上前一步,出声道:
“秦老所言差异,喻淑言她不仅诽谤殿下,更是中伤陛下,且欺骗天下文人。这样的人,怎可放她离去,若放她离去,那就是藐视皇威,更是让天下文人所不齿!”
“这~”
秦老瞬间,亦不知该如何辩驳。
温朗阴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喻淑言:
喻淑言,你毁了我,那今日,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倒想看看,一会儿你会如何后悔,不该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