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雨坚持要上班,我也不反对。
经过一天休养,宁雨的疼痛舒缓了很多。不过也没完全恢复过来,所以走路还是别扭,第一次见他的人肯定以为她在模仿卓别林。
到了公司,不巧,一路上宁雨企望不要撞到员工。可结果恰恰如此,我们遇见了四名员工。
在电梯里,美术设计员阿美发现宁雨走路形象出了问题,出于关心她在电梯问候起老板来:
“宁总,你腿受伤了?你走起路,看起来不太自然!”
这下的我可抿着嘴在偷笑了。而宁雨趁人多地少,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屁股狠狠捏了一把。
“恩!今天早上走路不小心,撞了茶几,现在还酸疼。”宁雨狡辩道。
上班之后,大家都各忙各的。再也没人拿老板的走过作文章。
上班到中途,我上洗手间,碰巧遇到宁雨。
也不知道洗手间有没人。但我忍不住了,问:
“宁总。你腿受伤了?看起来,走路好似很不自然?”
宁雨看着我笑得这么邪恶,也狠心了。
一把将我推在墙上,然后她用严厉的口吻说:
“你知道狗为什么爬着走。就是因为他话说多了,被主人打断了后腿,之后就再也站不起来。”
“哦。我知道,这个典故告诉我们,人都是站着走路的。而狗是爬着走的。”
“不是,这故事告诉我们。话说过头了,惹人讨厌!”
“切。原来你指的是话说了而已。我还以为你计较个p事。”
说完我们都笑了。可发现我们笑得太过了,又接着控制笑声的音量。
宁雨多天没在公司,所以压了不少活。而我要处理的事,基本在下班前就完成了。所以,接着的时间,我便在老板办公室,一边打哈欠,一边等她收工。
我的哈欠,因为没有其他人在场,变得怪诞而癫狂。宁雨对我这小动作又爱又恨。
她一时大声叱呵我:别嘈,嘈死了。我要认真看合同,你给我关上牙,闭上嘴。
我便安静如蜘蛛,哈欠都打不出声响。
但显然,沉静的气氛一旦长了,她又觉得煎熬。
因此,没过多久她又笑眯眯,道:讲话呀,你不讲话,唱歌也可以,唱我喜欢那首张学友的《爱得比你深》。
我不能让她得意,为了报复她刚才的叱呵,所以我,一语不响。决心坚定,还狠狠给她使了个不屑的神色。
接着,也没过几分钟,死寂如坟墓的时空感,让宁雨烦躁起来。
她骂道:他妈的,你说句话呀,不说句话,哼句诗唱首歌也好呀。别呆呆坐在那,像部监控器好不好。
我依旧不声不响,盯着她,目光呆滞,如尸。
宁雨见状,咆哮道:你不说话,打个哈欠总可以吧。
这下让我失笑了。缘起缘灭,都因为我那哈欠。
她得意得很,像征服了个处女的之后,笑咧咧地低头重新工作了。
结果,宁雨工作到九点钟,我足足等了她三个小时。
途中,我屡次借故逃跑不成。宁雨既不让我去打饭,也不让我买消夜,连买瓶红牛都不依。我借口多多,但她的回答总能扳倒。
最残忍的是,我烟抽光了,她也不让我下楼买。虽然她很专制,但我确实很感受他回答问题那种睿智。
忙完工作,宁雨才发现自己饿得无比凄凉。我们首先到饭店吃饭。
以前,宁雨请我到哪吃饭,我都无所谓,也不介意。因为我相信她的经济实力。从另一方面,她出得起钱,我出得起胃,很公道。宁雨在吃这问题,或者说从花钱这方面从未跟我计较过,吝啬过。她总是很主动掏自己的钱包。
然而,今天当她要请我到到天悦酒店大吃一顿时,我马上拒绝了。
突然,我明白自己真的要把她当自己人,当做最亲最爱的人。那样,花她的钱,不也花我的钱。钱应该花在该花的地方。于公于私,我应该为我老婆F省点。
最后,我们到大排当吃饭。宁雨也不嫌脏。我就更不用说了,贫民窟里走出来的孩子。那顿饭,我们吃得很开怀,菜确实也做得很入口,我们两个饿得都不介意有没苍蝇了。
宁雨,总是不时地抓着我的手。她表情背后的内涵,独我能明。我明白她,她告诉我的不单是她在蜜恋状态。我更是明白,她握紧我的手,那份决心,仿佛在告诉我:小风,咱们以后就在一起,不分开了。
饭后,在车上。宁雨说想去喝点酒。我很不同意,因为她受伤在身,刺激性的食物和酒对她身体恢复不好。可我再怎么喊,她就是不听我的,开始往我家反方向开去。我知道她要去哪里。我要开口制止她。
“别动。依我的。”
本来我还想说明她不能喝酒的原因,但没想到老板突然吻我,那么强横的吻,那么开心的表情,让我心软了。
来到麦地人气很旺的酒吧。我们来到,恰是酒吧最佳的时间。我们还没坐下,但已经高手到表演的节目调动起群众的情绪,我们都很high。
基本没位置,只有靠近洗手间,看不清舞台的空位。可宁雨老翁之意仅在酒,她就想喝酒,在这样的气氛。
坐下,酒一上桌,宁雨就贪婪了几杯,还呛到了自己。我笑她:
“喝酒,又不是喝黄金。有必要那么急吗?”
“黄金有什么好。再说,我找到比黄金还好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疑惑。
“还是叫金子。”
她笑得很开心。看着我。
而我赶紧在她大臀扯她肉。她躲也不躲,更不喊疼。
只是,无比认真地看着我。
突然,宁雨掏出手机,有来电了。她匆匆离开,到外面去接听。
我心在宁雨那,根本不在乎今晚表演什么,有什么观众。
而宁雨,怎么接个电话要10来分钟。我内心在揣摩着谁给老板电话,生意上的商人一个个浮展在我脑里。宁雨的生意伙伴,我也认识得差不多了。
出于无聊的我,只是一直往入口处观望,期待那个身影。
宁雨回来了,脸上有了之前没有的紧张和急促。
坐下来,猛灌了几杯。我知道她有话要说。所以,我一直看着她的嘴唇。
“小风,我有事,得回家处理下。今晚你自己一个人睡好不好。”
意外,这话如子弹,速度之快,让我吃了,还要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哈。你要回家?”
“恩。家里有事,我要回家一趟。”
“急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但那刻的自己,想到她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就不是滋味。
“没说急不急,就是需要本人回去一趟。”
“去吧,赶紧去处理一件不能告诉我的事。”自己都没想到会产生这么弄的醋意。
“我明天回来,再一五一十告诉你好吗?我现在真的要走了。”
说完,我看见她在掏钱包。
她这动作,让我火了。我觉得自己,像个被人搞了,嫖了的人,还被对方扔了一堆钱,喊道:给你,这是钱。
我不是卖的,我这样告戒自己。
“你走吧。掏什么钱,就你有钱吗?我买不起单吗!我还没喝够呢!”
她呆了,愣在哪,而我开始毫无表情地看着舞台。
“我儿子出事了,我难道不能回去看他!”宁雨突然嚷道。
也不知道她话真还是假。
舞台正表演无聊的歌手吹喇叭(灌啤酒),有不少观众在欢呼。确实,台上那男歌手很阳光,很帅气。我根本不理老板再说什么,站起来,跟着欢呼,拍手掌。
“小风,我要走了,你不要喝那么多。明天我好好赔罪。走了。”
我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那是全场最high的时刻。而我。眼睛湿润了。虽然没有泪滑出来,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走后,我开始去理解她目前的情况,她那样走是合乎情理。哪有一个不关心自己孩子的母亲。实际上,她这个母亲对于她家人的关怀远不够。
但是,爱欲里哪有博大精神。博大的那也不叫精神,那是在滥用性器官。既然我对宁雨的爱不能博大,就注定我要吃醋。
爱要是不存在盲目,我要是理智足够,也不会走一条不受世人欢迎的路。
越是想着她家里迷团般的他她它,和层层关系,我越是敢到痛苦。越是感到自己作践自己,越是想折磨自己,越感到口干,喉咙苦涩。
很寂寞,一个人喝那么多酒,没有人陪伴,也没人来搭讪。整晚像个糊涂酒鬼,折磨了自己两个小时。
今晚的节目似乎很不错,我走的时候,观众很多都未离去。当然,我也不知道今晚还表演的是什么。
我只觉得酒很淡,越喝越没味道。
回到自己的处住。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到洗手间好好吐一翻。
人家说,想练喝酒,就不要吐,硬撑着,到下次准能喝多点。
但这晚我似乎不是喝多那么一回事。而是灌输得一塌糊涂。
洗澡回来,发现自己还能站稳,便把晾在走廊的衣服都取回来,免得被雾水打湿。
好不容易都收进来。怀抱里的衣服,有一半是宁雨的。我又不禁感动,这个人其实我还拥有着,而且占有她很多很多了,很肯定明天她还会回来。
今晚的我为什么要这么傻想。
我搂着这堆衣服,躺在床上,也不去折叠,脑子里回忆着跟宁雨发生的事。
嘴角里,开始喊着老板的名字,并重复喃喃说道:宁雨,爱你,就爱你一个够了。真的。
本打算这样睡着,带着幸福感。可天气晾,我睡不安稳,根本没能完全睡着。
我振作起来,把衣服放进衣柜。
接着,拿起手机调明早的闹钟。一看,发现有未读短信。
是宁雨的。写道:小风,情非得已,难道我不想分秒都跟你在一起吗?但,我们还要生活。而且,我们还有家人。原谅老婆好不好!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