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郑爱民的老上级给他来电话了。

    他儿子的事情晚了一步，已经被定性了。

    现在要看他儿子的认罪态度以及模特队的女孩子是否要坚持追究。

    如果模特对女孩子们铁定了要追究郑光明的责任的话。

    那郑光明肯定要吃牢饭的，最起码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如果早个六七年，也就关个几天。

    但是现在这段时间比较特殊，这件事情闹得比较大。

    服装厂的女职工们听到这些事情后，一个个都人心惶惶，上班都没有什么心思了。

    郑爱民在办公室里沉默了许久。

    许久之后，郑爱民准备去一趟派出所，见一见自己的儿子。

    事情闹得这么大，连他这个做老爹的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走出服装厂时，郑爱民似乎听到了身后有人指指点点，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以前自己在服装厂就是权威。

    树倒猢狲散。

    自己的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厂长职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先去看看儿子吧，等回来的时候再找模特队的姑娘们好好聊一聊。

    郑爱民没有开厂里的公车，还是骑着一辆满是灰尘的自行车。

    是他进厂之后花了一个多月的工资买的。

    自从他做了厂长之后，这辆自行车就一直扔在了楼下的车棚里。

    这么多年没去管它，自行车倒也没什么损坏的。

    郑爱民的自行车骑的很慢，感觉去派出所的路很远很远。

    “郑厂长。”

    马路上，有人和郑爱民打招呼，但是郑爱民根本就没有听见的。

    现在的郑爱民脑子里都是儿子被抓的画面。

    不知道现在儿子派出所里怎么样？会不会被人欺负？

    郑光明从小就娇生惯养。

    生活上的事情几乎是郑爱民的爱人一个人包揽的。

    郑光明一个人在里面，生活肯定一塌糊涂。

    现在的郑爱民心里很矛盾，一方面要担心儿子的安危，一方面又因儿子犯下的事情，感觉无地自容。

    自己以后怎么面对厂里的同事？

    希望模特的那些姑娘们能手下留情。

    郑爱民走进派出所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一个相熟的警察。

    作为魔都最大的服装厂厂长，人际关系自然也是很庞大的。

    “郑厂长，你来了。”

    原本见面都对他非常客气的警察，此刻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

    大家的心里很清楚，对一些定性的事情就不要去卖那个面子了。

    否则吃力不讨好，说不定揽些事情到身上。

    “情况怎么样？”

    郑爱民保持着微笑。

    “事情不怎么样，现在已经定性了。

    你的儿子目前关押着，要等到局里过来，到时候还要把人押过去。”

    警察很直接的说道。

    既然已经定了性，那就没有说情的可能了。

    警察也是让他不要去难为他们了。

    “那我可以见见我的儿子吗？\\\&

    郑爱民的声音中有些央求了。

    “不好意思，还是等到去了局里再说吧，这些我们也不能做决定。”

    警察直接了当地回答。

    流氓罪可是很严重的罪行。

    “好吧。”

    郑爱民整个人显得苍老无比。

    他还想回去找找那些模特姑娘们好好说一说情，毕竟是他一手组建的模特队。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模特姑娘们早已经过来做了笔录。

    对于郑光明长期的偷窥行为，大家也是不堪其扰。

    但是也没办法，谁叫他有一个好爹呢？

    模特们只能在平时多注意一点。

    这一次把郑光明做了个现行。

    而且让她们更恶心的是，郑光明居然在文件室里做出那样的事情。

    简直就是变态无异。

    所以这一次模特姑娘们不会手软，一定要把他送进监狱。

    郑爱民的一手好牌就这么被儿子给打的稀巴烂。

    郑爱民把模特队召集起来，但是模特姑娘们都沉默不语，一句话都不说。

    见大家的样子和态度，郑爱民真的很难开口。

    本以为模特姑娘会念及旧情，但是没想到的是所有人都一致的摇了摇头。

    这种事情不是吵一架就能原谅对方的。

    女孩子们对自己的隐私还是很看重的。

    等到姑娘们都离去之后。

    郑爱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此刻的他显得很孤独。

    打开的门窗，不知道被哪个顽皮的孩子把玻璃打碎了。

    原本完好的玻璃破了一个洞，玻璃渣子掉到楼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郑爱民并没有站起来去看是哪个熊孩子。

    只听见楼下有人在喊着快跑，还有大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哎·····

    才过了几天，一切都变了。

    等到郑爱民办公室里的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这是另一个通知了。

    郑爱民厂长的职务暂时停掉了，郑爱民没有过多的去询问，他自己的心里清清楚楚的。

    这一次怕是连主任的位置都混不到了。

    以前服装厂里面内斗太厉害了，这一次只怕之前那批人要跳起来了。

    果然会议之后，蛰伏多年的王副厂长被拎了起来，暂时领导服装厂工作。

    郑爱民暂时回家休息。

    不过他毕竟是一厂之长，而且犯错的不是他，所以后期应该是要回厂里的，只不过职务会有所变动。

    这些都是后话。

    王副厂长被拎起来的事情，王涛第一个告诉了苏阳。

    这就意味着模特对门给他宣传基本上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这让苏阳心里多少有点放心了。

    不过苏阳知道郑爱民其实是有管理能力和管理经验的。

    较之李延年，郑爱民更胜一筹。

    这样的人被自己的儿子拖累，实在有些可惜了。

    苏阳之前和服装厂的合作协议依然有效。

    而且为了感谢苏阳的帮助，服装厂这边把成本价降低了两块钱。

    其实这和苏阳的关系并不大，苏阳只是适时的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议。

    恰巧这个建议有效而行。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郑光明的行为，早晚都会被人抓住。

    和魔都服装厂确定好合作之后，苏阳开始真正和模特队员们接触了。

    不过他的身边没有太多的样品，需要让厂里的人送一批过来。

    于是苏阳便给唐若雪打去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