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人喜欢简单纯粹的事物,徐守礼之于贺鸣喜就是如此。
贺鸣喜觉得就应该找一个徐守礼这样的。
英俊还无脑,不,对不起说错了,是单纯,刚刚好。
以后心烦了,逗一逗,可开心了!
天人目成,情丝绵绵!
即使贺鸣喜上课的时候,都能有空用余光欣赏徐守礼!
徐谓深藏功与名。
贺鸣喜对徐守礼的喜欢,直白透明。
萧奕他快气死了。
贺延年这个资深教育家,也在默默关注孙女的感情进展!
同时也私下感慨,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孙女居然也到了喜欢人的年纪了。”
萧奕的牙疼了半个月了。
上火,也分不清是心痛还是牙疼!
天天茶饭不香,夜不能寐,甚至梦里都在揍徐守礼。
太子见兄弟日渐消瘦,本来有些心疼,后来听到他梦里喊鸣喜的名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亲兄弟倒了醋坛子。
太子知道此事后,幸灾乐祸,当面奚落弟弟,笑到肚子疼!
被赶出寝室,兄弟情由此之后,岌岌可危!
徐守礼感觉到萧奕杀人的眼神后,又没去司天监上课!
贺鸣喜听说徐守礼病了,与九皇子道,“若思哥哥病了,我想去看他。”
若思哥哥?
萧奕必须跟着。
徐家
徐渭现在对贺鸣喜甚是温和可亲,
“功课可有不会的?”
贺鸣喜摇摇头,说徐守礼未去上学,特意来探病,还寄给徐渭一盒点心。
徐谓道,
‘’不是上课去了吗?”
钱氏尴尬的解释,“去书院了!”
难怪近来吃饭的时候,问及小儿之事时,钱氏总是打岔。
好嘛!这日晚上的时候,徐守礼得了一顿竹板炒肉丝!理由是欺上瞒下。
接下来,他不用装病了,更是得偿所愿!
徐渭打的太狠了,徐守礼在家趴了一旬!
贺鸣喜得知此事的时候,有些愧疚,早知道就不去徐家了!
萧奕得知此事后,牙也不疼了!
皇帝听说后也跟着儿子着急。
私下里与冯院判八卦自家儿子,毕竟朝堂之上称得上老奸巨猾的,有贺延年一个,朝堂之下也有冯院判一个!
“卿可知我儿牙症之事?可有对策?”
冯院判老神在在的装糊涂,
“小儿之火,或为家事忧心,或为学业劳心,亦或者为情!”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细细品味了一下,“为情?!”
这天,冯院判走后,皇帝身边的大高,就到司天监打听这几日的新鲜事!
宫里没有碎嘴子,但是奉旨八卦的人大有人在!
皇帝很快就知道了前因后果,暗道徐谓这人不老实!
皇帝就开始琢磨,小儿子从小聪明,真怕他与太子一争高下,淡泊了兄弟情,又乱了朝纲,但是贺家这事让他觉得,或许这就是天意,痴情人或许就不会恋权了!
贺家这事,他必须帮儿子一把!感情这事,特别是徐守礼这年纪,最喜欢与什么样的女孩子一道玩!他最门清,可惜儿子一直没认识到老父亲的厉害!
皇帝出招了,降维打击。
司天监的外堂又多了三张桌子,来了三个学生,十公主珠珠、许皇后侄女许微微、还有驻守西北的大将军之子傅年。
钦天监学堂这点水太浅了,皇帝把学堂换到了上书房,水一下混了。
十公主是刘贵妃唯一的孩子,起名珠珠,小性子娇糯的如同一朵花,她来了之后,贺鸣喜这性格被比下去了!
许微微,脱俗,善解人意。
贺鸣喜妥妥的女王,性子在家他爹都避着。
三个女孩,徐守礼这个男孩最喜欢珠珠。
他喜欢白白净净、软软糯糯的软妹子。
珠珠扑蝶的时候,徐守礼颠颠的跟着,这狗腿子的样子真是没眼看!
贺鸣喜脸都麻了,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珠珠,你捉的这蝴蝶好漂亮!”
贺鸣喜不禁感慨,以前自己约他捕蝶捉蛙,他还嫌弃不干净呢!
不怪徐守礼喜欢软糯的妹妹,她也喜欢!
她的初恋就这么无疾而终!
贺鸣喜觉得感情这事,有些人是将就不了的,自己是这样,徐守礼也是这样。
不遇天人不目成!自己不是他的天人。
贺鸣喜站在窗下,看着外面扑蝶的两人玩的满身汗,面无表情!
九皇子小心翼翼的看着贺鸣喜,想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为什么,什么都没说。
许微微总会在九皇子情志消沉的时候,恰当解围。
“表弟,先生已经到长廊那了,快坐下!”
九皇子其实不想接收这份体贴,但是她说的又是事实,他必须坐下。
先生来了,贺鸣喜发现,课堂上,好像只有傅年一个人,是在认真读书的。
贺鸣喜对感情这事极其敏感的,三个人的感情都有点挤,更何况六个人的,乱成一团了!
贺鸣喜在宫里受不了这氛围,渐渐的就不去了,反正自家有的是书。
贺鸣喜开始有意无意的,不去上课。
头几天不明显,头两月也不明显,渐渐的,等徐知礼和珠珠等人觉察到的时候,不仅贺鸣喜已经不去了,九皇子也不去了。
贺延年也同意孙女在家读书。
孩子们都大了,再待在一起也不合适。
许之微见九皇子不去了,她也不去了,有这功夫不如去姑姑那。
人一少,十公主自然也不去了,徐守礼失落的将此事告知徐渭!
徐渭这才反映过来,一边对儿子恨铁不成钢,一边不禁感慨,皇帝不地道。
皇帝此时正深藏功与名,喜滋滋的看着小儿子这个情种吃饭,不忘安慰道,
“你先跟着周丰年,有空去户部帮衬一下你哥!”
九皇子听见是周丰年,又高兴了,那不就是贺明喜她外公吗!
十公主呢?得了母妃与皇帝好一番赏赐!
徐守礼之流就忘之脑后了!
徐守礼最惨,被珠珠妹妹忘了,被爹骂孺子不可见,被贺鸣喜剔出社交圈!
九皇子跟着太子去户部当差后稳重不少!还去贺家借过书。
再见时,彼此见面还说话,但有些事就是不一样了,要是说为什么不一样,你说不出来,也说不出口!
夏至,钦天监预测了日食。
贺延年与贺鸣喜一道去京城最大的观景台看日食。
天暗的时候,爷爷突然道,
“感情的开始看缘分,感情维持靠各取所需。
你长大就会明白,你喜欢的可能不是人,只是喜欢别人的那种感觉。”
天,暗,无日。贺鸣喜没有出声,但是贺延年知道她哭了。
年少时候的感情就是这么毫无道理,也可能触不可及。
贺延年手忙脚乱的哄孙女,道,
“可是心里难受?哭过就好了!”
贺鸣喜第一次哭的这么情真意切,
“爷爷,我心里好难受,就像心被挖了一角!”
贺延年心里庆幸,早熟的孩子就是这点好,年龄还小,还恋长辈,有事家长还知道,不至于两眼抓瞎。
“爷爷知道,爷爷知道,现在咱们就难受一回,以后长了疤,就好了!
有些事不能勉强,只能随缘!”
“爷爷,我觉得我不是特别喜欢他,我若是特别喜欢,我会慢慢来,放下面子去找他,更不会害怕失败,我若是真喜欢不会计较得失的。”
贺延年当然知道,孙女的感情可能不是失恋是失望,徐守礼一点都不在意她这个朋友。
孙女重情,出门几年连龙泉寺的小和尚都得了一支湖笔。
贺鸣喜有些伤心道,
“我就是觉得感情这事没意思,我不是特别喜欢,都伤心,要是特别特别喜欢怎么办?
我再也不会想要再来一回了!”
贺鸣喜年纪小,但是特别明白一件事,感情变数大,没有永恒,她不清楚九皇子对她的执念怎么来的,但是她知道她没有东西做回报,来与九皇子开始一段感情。
这个夏天,贺鸣喜的感情和日食一样,
来的快,去的也快,变数大。
成长后,她只想一直对自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