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升被他瞪得一愣，他还是末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对待。
于是愣怔地他，都忘了要从地上坐起来。
但是步争死瞪完他之后，却不再给他一个眼神，而是极力压抑自己对檀升的愤怒，与柳尚可能要移情别恋的惊悸。
硬是在自己的脸上，弄出一个不符合心态的委屈表情，然后还委屈巴巴地问。
“柳............尚你，你，为什么.............一直.......看着他？！”
本来就已经被步争死刚才的动作，吓了一跳的柳尚，此刻更是瞪大了眼睛。
他不明白步争死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么无厘头的话，前面发生的事情，也跟现在扯不上关系啊。
可步争死就是问出了，这样他理解不了的问题。
但也不等柳尚做出什么反应，那些其他巡逻的守卫，已经用他们的枪指着柳尚两人。
拢共算起来，起码有十几把枪，全部都对准柳尚与步争死，以防他们两人逃跑，或是做出什么其他的事。
而这些守卫们，也都紧张地，指挥着柳尚两人。
“别动，手举起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檀指挥官？！”
“你们两个站远点，别挨那么近！”
.............
在这样的指挥下，有几个守卫上前来扶起了檀升，檀升借此站了起来。
见状，蒋雅也赶忙跑到了两个人身前，站在他们前面，做讨好状地开口。
“那个啥，这俩人是我带来的，他们是那种关系，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替他们向大家道歉，都别伤了和气，别伤了和气。”
蒋雅说完这些之后，檀升就意味深长的，看了柳尚跟步争死一眼，然后再次径直走过柳尚旁边，出了这栋建筑。
在他们又一次擦肩而过的时候，步争死无端给了檀升一个冷眼，那眼神里包含的警告意味十足。
让檀升想看不出来都难，于是他忽然就对这两个人有了印象，一个高高在上的狗拴，和一个看起来随时会发疯的疯狗。
另一边。
留下来的守卫们，看在蒋雅的面子上没有再继续追究，而是继续他们手里的活。
等到这个空间里，已经被清扫得没了之前死过人的痕迹后，蒋雅才终于是抽出时间，去追问柳尚。
“柳尚，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招惹檀升？”
“檀升。”
柳尚听到这个名字后，小声嘟囔了一句，他总觉得这名字很熟悉，但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直到蒋雅听到了他的几次嘟囔的内容之后，才无奈地解释道。
“他就是上次，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有消除跟力量两个异能的突变异能者。”
“想起来了。”
柳尚一只手握拳，捶在另一只手的手掌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然后他转身看了看檀升离开的路，心里想起来之前蒋雅对这个人的描述。
檀升的消除异能，可以通过肢体触碰，让异能者的异能失效。
柳尚想起来了这点，自然也想起来，想要把这人收进他空间，复制他的异能的想法。
不过也有个问题，如果在他使用异能把他收进空间之前，这个檀升先他一步使用异能，消除了他的异能的话。
就不太好办了啊。
这个时候，柳尚再次庆幸起，他没有把空间的所有内容，都暴露出去。
所以目前见到过他的人，几乎都以为他只是单纯，有一个可以带人进去的空间，并不知道他空间的其他作用。
只要那个檀升不知道这个特性，他把檀升成功收进空间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柳尚在打着心里的小算盘的时候，步争死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在柳尚看不见的地方，步争死的上半张脸完全隐入了黑暗，黑暗里的他，表情看着比刚才看着檀升的时候还可怕。
眼里是藏不住的杀意，他真的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檀升，很厌恶。
明明出现才没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把柳尚全部的视线都夺走了。
这种感觉还跟之前，他跟柳尚遇到其他人不一样。
因为步争死知道，柳尚对于之前那些杜当然和蒋雅之流，都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所以步争死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地位，但是那个男人，从出现开始，就一直让柳尚看着他。
连走了都还要继续吸引柳尚的视线。
或许是丧尸的领地意识很强，又或许是步争死本身的占有欲作祟。
现在在步争死心里，已经给檀升打上了极度危险的标签，甚至可以的话，能杀了他最好。
当然，这些柳尚自然是不知道的。
步争死紧皱着眉头，将柳尚给掰了回来，面对着他。
然后给了柳尚一个大大的熊抱。
“柳尚我..............我的测试.........好了，没有.........感染，我.......我们.......走吧。”
柳尚听到步争死的话，也是有些无奈。
其实很早之前，因为没有人可以作为对照，所以柳尚很担心步争死的说话方式，会暴露他丧尸的身份什么的。
但是想想，其实口吃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而且普通人又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说话方式停停续续地，就觉得这个人是丧尸。
现在他利用银杏树，给步争死的测试做了假结果。
他在其他人眼里，只要不被要求再做一次测试，就是个普通的，没有异能的人类。
当然，就算再测一次，他只要还活着，就能再做一次假结果。
“得再等等，我还没好呢。”
“一.......一起！”
步争死当然可以等，不过他可不想，在自己等待的时间里，再出现一个檀升，所以他要待在柳尚身边，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柳尚倒是无所谓，反正又不会有什么影响。
于是他偏过头，用眼神询问蒋雅。
蒋雅看到他的眼神，再看看背对着她的步争死，心里也是忍不住感慨这俩人真腻歪。
但再怎么感慨，人家的事自己也插手不了。
况且柳尚还是个那么有用的异能拥有者，以后说不定还会需要他帮忙，现在打好关系才最重要。
于是她点点头，肯定了柳尚的眼神询问。
柳尚得到肯定之后，也不做停留，带着步争死就朝异能者测试区走了。
而看到了这一切的白大褂女人，她用胳膊肘戳了戳旁边的蒋雅。
“喂，这俩人，到底什么来头，连檀升都敢得罪，他们不怕中心区那些人，惦记上他们啊？”
蒋雅看了看她身边的这个好友，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心酸。
“我要说，他们是我在一座山脚下捡到的你信吗？他们就没进入过安全区。”
“怎么可能，这末世都差不多有小半年了，活着的该被救的人都救得差不多了，怎么还会有没有进入过安全区的人。”
蒋雅用一种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再次看着白大褂女人，不再言语。
白大褂女人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你，你说真的？”
蒋雅还是不说话，但她的眼神表明了一切。
白大褂女人转头看向，柳尚他们离开的方向，心里对这俩人找死的短命鬼的标签刷新，变成了需要结交的神秘异能者。
于是她又开口。
“哎，去看看。”
蒋雅看着她的头偏向柳尚他们离开的方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其实她自己也很好奇，柳尚的异能，到底是拥有什么执念，才会得到那样的异能，于是蒋雅再次点头。
“行。”
两人结伴而行，来到了异能者测试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们几乎是刚到异能者测试区，就看见一个测试员已经在询问柳尚。
“你的执念是什么？”
柳尚这才终于，可以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
“为什么测试异能，还要知道这个？”
柳尚面前的白大褂男人，看着柳尚和刚才进来的步争死。
两人穿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让白大褂男人猜测，他们大概也是刚得到异能不久的外圈人员。
一般这种生活在外圈的人，加上白大褂男人在内，生活得都不怎么样。
因为没有异能，而且资源匮乏，所以所有的物资，都是顶着那些拥有异能的人分发。
军方从来不给外圈的人补给，只给他们一块地方，用来生活。
所以外圈的人，都很羡慕拥有异能的人，也希望自己拥有异能。
就比如柳尚现在面前这个白大褂男人。
他就利用工作的便利，常常诅咒那些有异能的人，都不要比他好过，最好刚获得异能就去死。
又怎么可能耐着性子，给柳尚解释。
不过他不解释，自然有人替他解释。
“这是中心区的研究员规定的，自从‘未来计划’开始实施，所有进入安全区的人，都必须说出自己的执念，我们要对照你的异能。”
这是来自测试区另一边的测试员说的。
几人纷纷转头，在柳尚他们位置旁边，其实还有其他测试员，以及被测试者。
刚才说话的，就是距离他们不远的那个测试员。
在他面前也有一名测试者。
柳尚朝他点点头表示感谢，又回头说道。
“执念是想要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你是空间异能？”
柳尚面前的白大褂男人闻到。
柳尚肯定地点头。
“霍，你居然和我有一样的异能。”
旁边那一座，被测试者说道。
柳尚皱眉。
他继续开口。
“哼，不过一样又如何，你的异能怎么可能比得过我，我的空间可是有一个大型操场的容量，这可以说是A市安全区，目前空间容量最大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