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呯……
“开门！开门啊！”
往生堂紧闭的大门传来快速而有力的敲门声，在响声连续敲了几遍之后，厚重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胡桃看了一眼观月，神色微诧，“哎呦呦，是你啊，这个时候来往生堂还以为是又有客户了。”
“钟离在吗？”观月直截了当地问。
“出去了，下午就没看到人。”
胡桃说完打量观月一番，却见观月双目微红，神色忧伤，看起来像是哭过了，不禁疑惑。
“你找我家客卿有何事啊？如果有生意或者客户的话直接跟本堂主说……哎？本堂主话还没说完呢！”
胡桃在身后喊着，看着观月匆忙离开地背影，少女更加疑惑了。
“真奇怪……钟离客卿跟她是不是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不然观月怎么哭哭啼啼地跑来找他？”
观月跑遍了璃月港内钟离平时会去的地方，他闲暇时喜欢听戏或者是在街头遛弯散步，亦是在吃虎岩三碗不过港喝茶听书，都没找到他人影。
观月又累又饿，拖着沉重的身体从吃虎岩又走到绯云坡，看着来往密集的人群，始终没有她想见到的人，瞬间感觉心如死灰。
什么时候她也在乎这个不属于自己世界的虚拟人物的死活了，不过是一串代码而已。
心里不断强调不该再对这个世界的虚拟人物付出太多感情，可不争气的眼泪再次落下来。
观月茫然地站在街头，任由泪水模糊视线，过了不久就在她整理好情绪擦干眼泪准备回不卜庐的时候。
突然对面街头一袭玄色长袍的男人赫然出现，他穿梭在来往的人群中，一人独自向着观月的方向走来。
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观月站在原地看着钟离朝自己走来，但男人却是身形一转顺着旁边的楼梯就上了天桥。
观月回过神，抬脚以最快的速度跟在钟离身后。
正值晚间，和裕茶馆内一楼二楼都都坐满了人，气氛宁静而祥和，茶香弥漫，众人的目光看向舞台上正在唱戏的演员，眼睛也不眨听的痴迷。
进出茶馆的客人都是来听书唱戏的，钟离也不例外，不过观月从小就对戏曲类不感兴趣，说书人口头转述陈年的老故事倒是有兴趣听听。
观月在一楼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又上了二楼终于在一个开放的雅间，看到了钟离。
男人身板端视线一直望着一楼的舞台，饶有兴致地看着舞台上的演员唱戏。
坐在这里可以直接看到楼下舞台，不管是说书还是听戏都是绝佳位置。
“钟离……我可算找到你了。”
观月坐到钟离对面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光，又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几口。
钟离视线从舞台收回落在观月脸上，神色很淡然，仿佛早已知晓她会来一般。
“这个时候来和裕茶馆正好赶上云先生的戏，你既然来了便下来与我一同听听戏。”
“我没兴趣听戏，钟离，我想和你签订一份契约。”观月很直接说明来意。
钟离放下茶盏，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观月，“可你现在似乎不具备签订契约的条件。”
观月反问，“谁说不具备？！”
“那你要拿什么跟我签订契约？”
“这提瓦特危险重重，魔物众多，你手底下的仙人应该不够用吧，我可以成为你手下一名得力干将，要是今后遇到十分凶险的魔物，只要你一声令下，不管过程有多艰辛我都给你取来魔物首级，当然这得在我还活着的时候。”
观月说的天花乱坠，对面的男人听完，沉吟半晌才开口。
“你既已是稻妻天领奉行，归鸣神麾下，又如何还能效忠于我？在这个讲究规则的提瓦特，还从未出现过同时效忠两位神明的人。”
“这个你放心，我早就不想回稻妻了，上次也让手下带着我的辞职书回去复命。”观月解释。
观月停顿一下，厚着脸皮继续开口，“我一人的实力能抵上璃月的全部仙人，不管怎么说对你都不亏，考虑一下吧。”
钟离不为所动，“现在的璃月是人治的国度，岩王帝君早已不存在，今后璃月再遇到危险冲在最前的便是七星和一众仙人，多你一个少你一个似乎没有什么影响，而且未来的璃月会不会有危险都是未知，以你现在虽还保留大部分实力，可你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万般不得已还是不要轻易动武为好，这样的条件不够。”
观月咬着唇，心里焦急万分，现在能救白术的人只有钟离了，她无论如何都要签订契约。
“不，你想提什么条件随便开，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能答应你，而我只需要你救一个人，救活一个凡人对于神明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钟离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来找我签订契约的是你，开出的条件自然也是你，若我觉得合理便会接受，除了脱离鸣神归入我麾下，在这条的基础上应该再加一些……”
男人的话只说到一半，剩下全让观月自己揣测，好家伙。
如今的璃月不是魔神战争时期，加入岩王帝君麾下宣布忠于他早已没有那么高的诱惑力，若是今后的璃月没有任何危险，观月不用出手，就相当于和钟离签订了空头支票，永远无法兑现。
观月想了一下，咬咬牙再次说道：“我就要在璃月开店了，以后只要我名下的店还在营业，只要你愿意每天都能去蹭一顿饭，怎么样？这对你平时出门不习惯带钱来说很实用吧。”
钟离沉吟，思考片刻，“听起来不错，这条倒是很实用。”
他说完，那双金色矍铄的双眸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观月，“冒昧一问，你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