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造武器,士兵操练,登岛演练,又粘贴公告令刃连岛生活的普通平民近期内自行搬家离岛,天领奉行这么大的动静早已传遍整个稻妻,收复刃连岛的消息也不攻自破传入入海贼耳中。
一切准备就绪,即将确定出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突发情况。
一天傍晚,一个上了上了年纪,一根拐杖来到町奉行所报案,老人全身衣服又脏又腥,像是从海里捞上来的,他身上还带着一封信,说是要交给天领奉行的官员。
九条裟罗了解老人的来意,又看了信件的内容后,便带着老人进入天领奉行府找观月和家臣。
老人自称来自离岛一位退休老官,恰逢最近稻妻与各国开展通航,便想乘船去璃月旅行,谁知船行至离岛外海域,突然遇到海贼劫船。
海贼连船带人劫持往刃连岛方向去,老人在刃连岛上被关了好几天,大概是年纪最大才被海贼放出来,海贼摇着小船送他出刃连岛,让他到町奉行所报案,还写了一封信让他交给天领奉行。
信中的内容写着,刃连岛前几日在稻妻外海域挟持了一艘开往璃月的船,船上三百六十七人被扣在刃连岛。
海贼头目在信中表示愿意让出刃连岛主控权,前提是幕府需准备一笔赎金,另外给他们一艘大船,保证岛上所有人都安全离开稻妻,要是满足这些条件,便可放了人质,船和赎金的筹备期限为一个月。
天领奉行的家臣看着信件上面列出了一大串天文数字的补偿金,瞬间头都大了。
天领奉行不但在前线战役中被反抗军打的溃不成军,如今还被海贼用人质拿捏。
若不是岛上有人质,天领奉行可用战船在外海将刃连岛围困包抄,如今要顾及三百多人质的性命变得束手束脚,只能重新制定战术。
与此同时,有海贼劫船扣押人质的消息被泄露出去,町奉行所每天收到许多民众报案,打听家人的下落,询问天领奉行的工作进展等问题被不堪其扰。
观月一连好几天连轴转,每天都召集家臣商议对策。
刃连岛海贼突然劫持人质,无外乎是想争取谈判条件。
他们也知道和幕府硬碰的下场无异于以卵击石,可天领奉行若是真的答应海贼的要求,无异于是向海贼投降。
贼寇敢提出这样的条件,无疑是认为幕府和海只岛内战中,天领奉行靠先进的装备和物资,还有威严天狗大将率领幕府军,仍是被贫瘠到靠抢物资的反抗军打得节节败退。
天领奉行在稻妻已沦为笑柄,即便是有观月上任成为天领奉行新的执掌人也不免被人在背后议论,在他们眼里观月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没有家世人脉,更没有政治头脑,只有一身武力暂时赢得将军赏识,如今疾病缠身,每日需服药续命,刃连岛的海贼自然不会把天领奉行放在眼里。
观月要做的不但要收复刃连岛,解救人质,还不让任何一个海贼逃出稻妻。
原先登岛作战计划被推翻,刃连岛上有人质,若是强攻,被逼急的海贼有可能会杀人质泄愤。
摆在眼前就剩下一个难题,如何登岛先解救人质后再强攻。
刃连岛四面环海,还有不少小岛分布在周围,整片岛屿都是海贼占领,每个岛屿最高处设岗哨,布防重炮,全天有人站岗值班,形成一个军事壁垒。
海贼在信中提出这样的要求,天领奉行也采用回信的方式沟通,在信中阐明立场,观月深知人质是海贼目前唯一的筹码,他们断然不会轻易杀了人质。
在没有好的对策下只能先拖着,这一拖就是一个月,观月的药也吃完了,好在鹿野院平藏预料到没能按时去璃月而写信寄去璃月不卜庐委托白术寄药过来。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天领奉行厉兵秣马,终于出兵。
出兵前夕,观月在书房里跟九条镰治交代好让他守护好稻妻城和天领奉行府邸,不能再出现鹿野院平藏被同僚迫害的事件。
鹿野院平藏被武士迫害,加上乌有亭命案直接导致武士总教头大河源五右卫门以管理失职和玩忽职守的罪名遭到罚俸一年,其余所有武士被处罚俸三个月。
而九条家也因忠心的武士听从已没有任何职务军权的九条孝行被其余家臣继续弹劾,要求观月强烈处罚九条家,其中以鹰司家最为强烈,让九条家在天领奉行的处境更艰难。
观月没有理会鹰司进的意见,打算先着手刃连岛的事情回来后再说。
九条镰治在书房里听完观月的交代,他并没有起身离开。
观月看了他一眼,却见九条镰治扶了一下眼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观月大人,自从你下令禁止断掉我父亲原定的每日膳食供给,他的身体现在越来越差了。”
一听到话题是关于九条孝行,观月的脸瞬间沉下来,“身体不适就找医生,我又不是医生。”
“医生已经替他看过了,医生说他身体虚弱,需要调养。”
观月下达命令后,九条孝行被关在独栋小屋里一切吃穿用度,房间内的一切布置都变成了和稻妻贫民家中一样的规格。
穿的衣服,盖得被子变成了粗糙的粗布,进食只以简单的米饭杂粮和蔬菜供应。
“你能不能高抬贵手,让他恢复之前所应有的待遇,我父亲对不起你的地方我来替他受。”九条镰治全程低垂着脑袋,说的格外诚恳。
观月不为所动,语气淡然,“九条,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手脚不能活动,每天只能坐着和躺着,是不需要吃太多东西的,吃的太多,反而对身体不好。”
九条镰治没有说话,半垂着脑袋听着观月诉说。
“你从小锦衣玉食,从未体验过人间疾苦,你可知道最底层的人民,他们的一日三餐吃的是什么?战争期间,八酝岛上的百姓粮食短缺为了填饱肚子甚至去挖树根野菜,一根地里挖的萝卜一个生堇瓜就是他们一整天的饭,如今我还没让你父亲饿着肚子,每日都有干净的饭菜提供,他自己不吃,你倒是来跟我求情了?”
“可是父亲他从小就没吃过那么粗糙的饭菜,每日进食太少,身体承受不住病倒了。”
“你父亲本来就是在坐牢,若是他真的被关进大牢,吃的住的和现在没什么区别?罪人就应该有罪人的待遇,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父亲是将军亲自认定叛国的罪人,在国家面前,个人和家族血缘根本不值一提。”
九条镰治被观月的话噎住,瞬间不知该说什么,眼眶微微湿润。
“我和将军已经够宽宏了,你父亲叛国,勾结愚人众通敌,无视八酝岛上被祟神侵蚀的民众下令将他们沉入海里,桩桩件件足以让九条家万劫不复,如今你九条家自身难保了你什么都做不了却在惦记着你那被关押的父亲求情,把不该有的怜悯心收回来专心放在公务上,重新赢的将军的信任,到时候也许将军能饶恕你父亲。”
“是,这件事我不会再提了。”九条镰治站起来,走出书房。
观月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感叹,到底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