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凝啊，这一次下山历练，有什么感受？”一位年过半百，带着眼镜，半边都是伪装好的机械体，身子骨硬朗（物理层面）的老人家这样问道。
而他眼前这位徒弟虽然修炼资质一般，但还是可以进行他们这一脉的修行。
“历练吗？”她回想起在城里办事的点点滴滴。
业务范围包括但不限于售卖草药和药剂、护符、饰品、转运仪式、古董鉴定、开锁、洗衣服（冬季衣物加价）、带小孩、家庭整体驱邪与附魔（随便赠送清扫服务）……
最后她得出结论：“凡间的世界和生活的需求是多种多样的。”
她的师傅只是摇摇头，然后说道：“雨凝啊，应当透过现象看清楚一些本质的东西。”
本质！
她一惊，难道我们这一脉，在生灵领域都有这么高的造诣了吗？
“莫非是那玄之又玄、只存在传说当中的人道之力？人间之气运！”
他的师傅怔住了，随后叹了口气。
韩雨凝连忙说道：“弟子愚钝，还请师傅解惑！”
他师傅艰难的抬起头，看向这个令他骄傲的徒弟，张开嘴，但就仿佛喉咙被阻住一样，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来。
最后低下头来，不敢直视自己爱徒那饱含着求知欲望的眼睛，悠悠的说道：
“我们……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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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威风凛凛的钢铁巨兽，背后是提前半小时的热车、提前一小时的检修、每周一次的炮管清理、日复一日的作战训练……
以及一个委员会、几个专业设计总局、几百家配套企业、几千个零部件制造厂商和精炼工厂……
总之，需要一个强盛的工业国。
修炼或许有潇洒飘逸，但更多的是十年如一日的修行，淬炼，打磨……
以及各种柴米油盐。
相比起工业国家的战争巨兽，这些修炼者有着极高的自律特性，相关的配套远远小于对等战斗力的战争机器。
但是，小于并不等于没有。
甚至从质量上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引炁，能轻微感知到天地间能量的存在，缓缓的将能量做出一定的引导。
能力强的，也可以往法阵中注入能量，或者是整点杂技相当于法师戏法的东西糊弄下观众。
大多数人也就卡在这。
而这个时期，还比较便宜，市井之人可能拼尽全力还能负担得起来，所以如果其他组织不收，一生基本就这样了。
等到炼炁时，将能量汇集于此身，让躯体适应能量的存在，并且有能力容纳能量。
同时开启内视功能，不断淬炼筋脉，使得能量能流畅运行和储存。
同时期的法师要自己开辟法源这种能量储存单元。
这时候已经可以做到抬手释放几个法术了，但也就从这时起，需要补炁丸来提升充能效率，需要药剂来强化修行速度。
而做到这一步，在没有装备的情况下可能可以和刚走出训练营，学会开枪的一战新兵打个有来有回。
有装备也抗不过一梭子。
而在这之后的每一个境界所需的宝财和后勤都是成几何倍数增加的。
筑基，筋脉可以像银制导线对于电流一样对于炁有良好的适应性，修行者也需要对体内进行构造，使得能够适应下一个境界。
进阶时需要筑基丹提供那种“感觉”、进阶后需要筑基丹提供构造所需的“建材”、强化和改变丹田的属性需要灵材，要想在身体内这种有限的空间整出来更加高效的结构需要氪金……
还有战斗用的符宝法宝、平时的修炼室、照顾饮食起居的仆从……
而这，还是忽视了功法“研发成本”的缘故。
然后在平原地形和一个标准步兵班打个平分秋色。
要是是配备了步战车的机械化步兵班不算，机关炮可不是盖的。
等到金丹，利用原先的构造实现“反应堆点火”。
那每时每刻都要投入能量来保证境界不掉落。
需要专门的饮食部门、专门的路线规划部门、下边一大帮人帮你找材料……
接下来，用通俗的语言解释一下。
方士出了一个快突破的。
于是企业决定裁员节省开支，集中资源。
接着长期项目被砍了，研发部预算不足。
然后韩雨凝从研发部被开了。
也幸亏，渠道和人脉还在，裁员也只是名义上裁员，实际上还要干活。
于是，她就接上了这个任务，去双河村驱魔。
合理，但不合情。
“啊~秋！”
“吸~”
这是在冰天雪地里走山路被冻出来的鼻涕由吸回去的声音。
“好冷啊，还有多远……”
说着，用冻的发青的手打开地图。
“哦哦哦，快到了。”
“如果不是中间路塌下去一大截，让我摔下去爬了会，现在应该也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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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块符文就是只能这么雕刻的，如果多组符文出现就会造成干扰。”
“那就需要修为更高的修士开启‘灵视’来观察，然后通过自己的经验来矫正。”
潘雨竹有点无法理解王玉承的想法。
“那我们换一个说法，能不能在有高阶修士的指导下，由低阶工匠完成雕刻工作？”
王玉成换了一种说法。
“确实可以。”潘雨竹立刻回答到。
她自己也在父亲的指导下完成过雕刻工作，但是次数不多，用的材料也很差劲。
或者说……安全。
“那如果你在接受了父亲的指导后，在出现一模一样的材料能不能完成工作？”
王玉承再次发问道。
“能是能，但是……”
这个但是让王玉成心里一紧。
“哪里有一模一样的材料啊。”
“哪怕是有一点差别，但是是可以完成雕刻的程度。”王玉成再次补充条件。
没别的，他想试试是否能够达到大规模生产的标准，如果可以就直接上流水线生产。
但结果，显然是不容乐观。
“稍微高级一点的材料都是有自己的特性的，也只有一些普通的材料可以这样操作。”
标准化，必须是全产业链标准化。
矿石的规格不一致，也没法铸造出质量稳定的钢铁。
原料不一致，也无法做出统一质量的零件。
零件都不一致，还怎么组装产品？
显然，落后的条件把每一环都卡住了。
“而且，师傅得手把手的教每一个人，多麻烦……”
没错，更加致命的是，单位没有标准化。
人皇统一了度量衡，但修行世界全凭感觉，根本就没有度量衡这种说法。
可如果只凭借感觉，而没有数据的支撑，潘雨竹最终也不过是成为一个技艺精湛的炼器师，而不是一个科学家。
就在王玉承哀叹的时候，两小孩跑过来。
“大哥，村里来了个奇怪的女人！”
王玉承一巴掌盖在那孩子头上（原来拍天灵盖这么爽，难怪大哥老想着拍我……）
“小声点，哪有这么大声说别人坏话的？”
“走，我们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