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在山上租了几间当地居民的闲置房子,分给舒意一间,戏比较集中的时候舒意都住在这里。
这一间离其余几家比较远,人少,周围僻静,舒意自己也乐得清净。
条件有限,自然什么都不能和沪城比。
是当地居民的自建房,门口有一棵碗粗的老树,冬季叶子已经完全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到了之后舒意先开门下车,正往前走着,却听见身后传来车熄火的声音,她转身,一下猛地撞上宋时冕的肩膀。
“你跟过来干嘛?”
“你说呢。”
她可不信谷至诚没有给宋时冕安排个好一点儿的住处。她这小破房子又旧又小,宋时冕没必要过来跟过来和她一起挤。
“咱俩这种关系,我也用不着请你过去喝杯茶吧?”
“还是你有别的事儿?”
舒意忽然想到了点儿什么,看着宋时冕居高临下专注看着他的眼睛。
地上还有未化的积雪。
今晚月色很好,天边的月亮又大又圆,洒下一片清辉 ,映衬在素白的大地上。
周围寂静,耳边只有风声。
多日不见,以及从这样的角度看上去,怎么感觉宋时冕越来越英俊了。
舒意也不自觉咽咽口水。
“你是来睡觉的?”
宋时冕默不作声,看样子是默认了。
“唔。”
“那走吧。”
舒意转身就往房子那边走。
宋时冕紧跟在她身后。
那扇门是又矮又重的铁门,用的还是特别古老的那种金属锁,需要用钥匙插进去把锁拧开那种。
舒意费了好大力气把门打开,一进门,她先是把自己的长款大衣脱了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宋时冕跟在她身后进来把门锁上,屋里很暗,还看不见屋内的陈设。
“灯在哪儿?”
他话虽然这样问,但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已经看到了门边墙上的开关。
宋时冕的手刚刚摸上塑料开关。
舒意就抓住他的手腕,紧接着把他摁在门板上。
一瞬间宋时冕很错愕,他的身量、体型远跟舒意有悬殊,要不是没防备,他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被她扑倒。
舒意喘着气,抬手就抓住自己的毛衣下摆兜头给脱了,动作干净利索。
月色从床边的一扇方窗洒进来,覆在她的身体上。
她裸着上身,穿着一件看不清颜色的内衣,只依稀分辨出是薄的,有蕾丝花纹的繁复。
宋时冕由紧绷着呼吸到渐渐急促。
月色覆在她身上像玉一般,流动着的绸缎质感。
舒意捏着他的下巴没章法地胡乱啃了一口,很急躁。
“快来。”
“早点结束我好睡觉,我明天要早起去化妆的。”
两个人这么久不见,俗话说久别胜新婚,宋时冕处心积虑地跟进她的家门,难道不是为的这个?
皮肤紧贴他硬挺的西装面料,很凉,但内里却更有一团火。
舒意没排斥,况且她也有些被蛊惑到了。
宋时冕嘴巴上挨了重重一啃,终于回过味儿来,她原来指的是这个意思。
但他单纯真的只是要来睡觉的那个意思。
很快他就神志不清了,他不会放任舒意一个人主动,手探上去的时候,终于感知到具体的布料。
那是很薄的那种款式,却包裹的极饱满,的确有层叠蕾丝。
手移到舒意的后背,很凉,因为房间太冷了,体感温度可能还没有几度,而且屋里没有暖气。
这一下让他清醒了,舒意的头还埋在他的脖子里。
他轻咳了一声,“舒意,你这里有那什么吗?”
“什么?”
“什么什么?”
舒意头抬起来点儿,“我这里怎么会有那个。”
两个人都如梦初醒,没有的话,那就不能随便乱来。
宋时冕拍拍她的背,“好了,别闹,先起来。”
这让舒意觉得好像是她在急不可耐似的。
舒意泄了力,在他耳边幽幽说:“宋时冕,你挺能忍啊。”
宋时冕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披在她后背上。
“很冷,别着凉了。”
他抬手按亮了灯光。
几秒刺目之后看清了屋内的景象。
这是一间很小很小的屋子,可能连家里舒意半个衣帽间大都没有。
整个屋内充斥着老旧的痕迹,水泥灰地面,略微泛黄的白墙,寥寥无几的几件家具是衣柜和桌子,基本上都是有点儿年代感的那种实木红色。
舒意的十几个大行李箱堆在角落里,几乎要把整个逼仄的空间占满了。
这实在是一个不怎么样的环境。
这一个月来,舒意都生活在这里。
宋时冕过去拧了一下洗手台的水龙头,老旧地有一点儿滑丝 ,拧完之后手指上残留一些铁锈黄。
是冷的,没有热水,只有淋浴头能出热水。怪不得角落里有一个暖水壶,不知道舒意有没有用过。
宋时冕看着舒意,有点儿心疼。
舒意裹紧了那件衣服,自顾自低头换了拖鞋,忙活了一会儿抬头发现宋时冕还看着自己。
“干嘛啊你。”
“该不会觉得我可怜吧。”
这没什么,条件艰苦,大家都是这样。
宋时冕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觉得心里发堵,
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关注她有没有穿的暖吃的好,心情是难过还是开心。
宋时冕以前不懂,现在无时无刻占据他心情的还多了这样一些琐事,真是奇怪。
没由来的令人摸不着头脑。
强压下连篇的思绪,他对舒意说:“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
舒意进浴室之后,宋时冕仔细打量了这间小屋子,顶上的白炽灯估摸着是年代久了,不怎么亮了。
他找了把椅子上去把灯泡重新拧了一下,亮堂多了。
角落里有落灰的工具箱,他找出几把能用的工具来,把水龙头卸了看是什么毛病。
还有那个衣柜原本是挺大的,就是一侧的柜门歪了,不好放东西。
他顺手也把它修理了,这样舒意可以多放几件衣服。
舒意从浴室里出来,脖子下边红了一片儿。
绝对不是刚刚弄的,他问:“这怎么回事儿?”
“刚刚热水烫到了吧,总是这样,这热水器太久了,水凉了微微调一点儿就烫。”
年代久远的便宜热水器,加之冬天一上冻,更加不好把控温度。
“明天我看看是什么毛病,不行的话就给你换一个。”
舒意坐在床边,看着前前后后忙活的宋时冕,他把袖口挽到小臂处。
原本昏暗的白炽灯更亮堂了,好多东西经过他的敲敲打打都已经能够重新使用。
“宋时冕,你不仅会做饭,怎么这些活也会干。”
他睨了她一眼,“你不了解我的事情多着呢。”
舒意眼底有些热,“我能问个问题吗?你干嘛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