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年是虽然是被刘星逼得没办法才前往通道，但是进去之后的前几天，我们还是很兴奋的，尤其是带的专家，仔细观察了了沿途的情形。”小广一边走一边观察，回忆老赵的叙述。

    “绝对没有生物迹象。”老赵当时如此肯定。

    这里几乎是绝地。

    没有水，或者很难有水在岩石壁上保留。也许会有一些极端生物，可以趁着雨水来临时，储存水分，但绝对不会在光秃秃的岩石壁上生存。它们很有可能会躲在岩洞里，峭壁深处，在通道相对严密，风速不急的地方活动。

    这里大型的生物是不会有的，没有那个条件。对于未知的恐惧，很多人总有一种错觉，比如某个水塘里藏着远古的巨型生物。首先从生物学角度来看，巨型生物是要有食物链的，再者，生物存在是要有一定的群体数量，在可以繁衍。就这贫瘠的地方，几乎不可能养活有大一点的生物，除非是短期内逃难来的。

    队伍里有的是专家，大家想法都差不多，此时在小广的带领下闷头赶路。

    “周元，尹伟。你们两个，加快速度。后面人跟上，有能力的拉一把，加快速度。”

    只靠普通人的体力，即便是走楼梯也是在做速度减法，二十三十层高基本就是普通人的极限了，不休息一阵根本没法继续。可这通道看起来就像天梯一样没有尽头，二三十层的高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记，这得走到啥时候？

    “如果上面有什么矿场，以后肯定会建设轨道。”

    “那是，不然得累死，不说上头还有多高，就光这几小时，靠人力哪受得了。”

    “吭哧吭哧，累死我了。”

    “服一把，好嘞，上来了。”

    “不行了，不行了，骨头都要散架了，这起码相当于爬了一百层楼梯。”

    “太高了，何时才是个头啊。”

    “听说，当年老赵他们爬了很多天，带着生化兵，咱还早着了。”

    初始因为老赵的离去，突发起来的减员让众人沉默赶路。走了小半天，身体疲惫的人们开始交谈。

    “前方有块虎形的大石头，像是记录上的第一个地点。”周元在前方远处高声喊到，“那里还有一个平台，可以供人休息，和记录上的相同。”

    可以休息了，科考队开始高兴起来。

    “大约还有多久？”有人问到。

    “以你们的速度，二十分钟。”

    “好吧，加油，还有十层楼。”有人开始调侃。

    对于找到地图上标的第一个休息点，小广还是很高兴的。他看看时间，说明自己队伍的速度比老赵的快了一倍不止。当初他们可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到达休息点。

    更快的速度，意味着更顺利的进度，如果连速度都保持不了，那考察就是一个笑话。

    半小时后，基本所有的人都在这个大平台上。

    凸起的岩石形成一个简易的平台，漏风的山体透进大量光柱，可视度良好，不需要冷光灯。

    那块标志性的虎形石块，其实是凹进去的，只有走到跟前才能看清楚。大部分人觉得在远处乍一看像，尤其是从下面刚爬上来的时候像，等到了跟前都不用仔细看，就是普通石块，顶多算抽象派。看来是角度问题，不过也没人去纠结。

    计划中，这里是第一个休息点，也会成为一个小型补给点。所以，在小广的安排下，体力充沛的异能者开始着手基础性的搭建。

    叮叮咚咚的，数人开始在岩石壁上打上固定锲，拉上绳索。简易的吊篮和滑轮开始布置，这些东西现在就可以用上。如果科考队有人要返回，或者有人要加入，或者运送少量补给，那么至少刚才那一段就不用这么费力爬上来。有这人力电梯，很快就可以把需要的拉上来。看起来近两百层高的楼，拉上来其实也挺快的。

    不管有多么的不喜欢那个旧世界，但无论何时都要承认，那个世界给我们带来的技术积累。千百年来，无数人类精英前赴后继，归纳和总结了数不清的知识。这比宝贵的财富，让现在世界的人们，无论是高深的现代科学定理还是从螺丝钉到登山靴，都复制并重复着那个世界的经验。

    休息了一阵子的技术人员开始考察四周，他们用小锤子敲击岩块，采样标本。

    吕迪酷酷的，平常就不太爱搭理其他人，但作为技术能力比较强的物理学博士，他专业素养还是很不错的。金老觉得他挺务实，不过，苏理和他交谈后认为，这人在学术研究上不行。通俗的说，就是读书，拿学位，写论文是一把好手，但搞科研就不行了。两位所代表的其实是科学评委制度，这个制度是在有限的联盟资源上，对于哪个科学工作者适合某些领域的研发还是实验做出基本的工作安排，这就涉及到某个人是去研究还是去证明别人的研究或实验成果。丛私心上来说，谁都想做发现的那个人，没人愿做去做实验证明别人发现的人。所以，对于分工就有了争论。

    对于每一个实验室的人员选择，两拨人都经常争论不休，有时候甚至要其他人来帮忙决定。

    对于吕迪，金老在琢磨和犹豫不绝的时候，君雅给了父亲一个建议，“我认识这个人，有次和他谈过一些事。”

    “嗯？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是物理学的，但他给我的感觉是，不仅缺了那么一点灵性，还缺乏冒险精神。”

    “哦？”

    “这点灵性和冒险精神很重要，按部就班也许能拿到博士，甚至在规范化的论文制度下更容易评价格，说不定弄个博士后，但这类人研究出新成果的概率不是很大。”君雅思索着，“我认为，联盟用人既然应该不拘一格，那就只盯着不能用旧体制下选拔的人才。讲个笑话，那个时代连教科书的插图很多都是让人无语的，比如为了让同学们认为科学都是废寝忘食的，故意选一些人家拍的不好的，邋遢大王一样的照片放上去，就像普朗克……”

    “呵呵，我明白了，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吕迪可能更适合去实验室做个老师。”金老打断女儿的话，笑着点头。“其实你说道灵性，我就有了感触。确实，这个吕迪的灵性，还不如小广，别看他学了几十年物理，我觉得小广读五年物理，可能比他更容易出成果。”

    “是吧。”君雅有点开心。

    “对，甚至田甜那个女孩，要不是这两年贪玩，我觉得她培养培养更不错。”

    后来吕迪被安排在实验室，专门做测试工作，当然他的专业性很强，做了个小组长负责一个部门。不过，他可能猜到了什么，毕竟到了这个地步的都是聪明人，所以更加不喜欢说话，甚至看人的眼神都有点阴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