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霖感到一阵阵寒意袭来，类似的事情他在末日系时，不是没有遇到过，但就算是真正进入倒计时，在最后坠亡过程中的世界，也不是每一个都会出现这类情况的。即使出现，多也是少数极端情况下的个别区域，而这里，显然是想要建立全球统一的新秩序。

    可，这不是真的末世呀！

    交谈的这些人都是第一和第二阶层的，新秩序的策划者和支持者也是他们，而他们并不认为位面进入了末世——好吧，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没有位面这个概念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都艰辛困难只是灾难只是暂时的。他们相信，黄石火山大喷发造成的全球火山冬天将在十年之后开始缓解，只要挺过去这十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而他们也相信，火山冬天是一次大自然地休克疗法，将完美地让地球生态重启，严寒还将彻底消灭丧尸。

    是的，他们并不认为这是末世，不认为最后审判即将到来，他们坚信这是机遇，他们不仅仅讨论目前地形式以及各种交易，也谈艺术宗教和哲学，这些又跟政治与意识形态息息相关。种姓秩序、亚历山大·杜金、一元性的传统、阿卜杜勒·阿尔-瓦希德·叶海亚、末法时代、乌尔组织、勒内·盖农叶海亚、凯尔特、精神权力、亚特兰蒂斯、形而上学、Yuga、尤利乌斯·埃沃拉、Krita Yuga、Kali Yuga、Dharma、婆罗门、阿瑟·默勒·范登·布鲁克（Arthur Moller van den Bruck）、埃德加·荣格（Edgar Jung）、奥斯瓦尔德·斯宾格勒（Osengler）、皮诺·劳蒂等等。

    这些词汇高平率出现，可惜乐霖对这些词语地内涵与外延完全不了解，有听却是实在没法深入了解，无法摸清楚他们谈论地话语背后深层地含义，这让乐霖心中郁闷。

    在乐霖不断偷窥加旁听中时间飞速流逝，埃尔德雷德·伦恩驾驶着快艇，以他能达到地最快速度，终于将阿加莎·康斯特布尔送到了邮轮圈儿。

    乐霖依旧锁定埃尔德雷德·伦恩，阿加莎·康斯特布尔的一举一动，自自然然被感知顺带就收集到了。

    阿加莎·康斯特布尔目的性很明确，没有去任何交易场所，也没有往人多的地方凑，同样也没有去各艘邮轮的豪华享乐空间，依次去见了自己需要见的人，与他们面谈，提出自己的要求，陈述理由，许诺或者当场给与好处，请对方支持自己。

    到下午四点过，阿加莎·康斯特布尔的付出得到了回报，他得到了消息，他可以获得一万五千劳动力的补偿。不过，这得明天上午的听证会通过才行，而这批劳动力质量如何依旧还得阿加莎·康斯特布尔去再次努力。

    埃尔德雷德·伦恩去一艘邮轮开了个豪华套房，今晚阿加莎·康斯特布尔要在那里开一个小型酒会。

    乐霖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等在这里意义并不大，不如回去见一趟余头儿，将在这里获得的讯息跟余头儿细细汇报一下，也让余头儿给自己解惑一番，免得自己被误导了。

    想到就做，乐霖立刻行动起来，对直了，向东北方连续瞬移。

    回到老窝儿，乐霖自己仅用了三分钟不到，他自己都小小惊诧了一把，这速度也是没谁了。不过，因为时区跨越好几个，此刻的固东镇温泉度假村正是午夜。

    小食堂灯火辉煌，余哲在他惯用的包间里，接到乐霖电话，并不惊讶，让乐霖先休整一下，然后帮乐霖点了一大堆的菜品。

    乐霖还是老习惯，先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将装备整理一番，这才去小食堂见余头儿。

    一边吃，乐霖一边将情况汇报了一遍，最后着重将那些不理解的词汇都学说了一遍。

    余哲安静地听乐霖说完，这才解释道：“极端右翼加新**加种姓制度加保守主义，自私基因的社会学变种，也是这个世界最流行的‘民主模式’。有一群人坚信他们的社会应该是这样的，至于别人的苦难，他们是不予理会的。换句话说，他们并没有将他人当成人。但是，无论在政治、经济、军事还是文化与艺术等更方面，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势的。很显然，我们撤离自己人的行动，被认为是动了他们的财产，拐跑了他们的奴隶，所以才会设伏袭击。如果不是你去了，他们很可能以极小的代价就完成了这一行动，不仅能获得奴隶，光伏击后能缴获的物资就够他们幸福快乐一阵子的了。当然，他们绝对不会满足。相反，会进一步激发出他们骨子里的贪婪。”

    乐霖将米线碗里的汤汁都倒进嘴里，放下碗，用餐巾擦了擦下巴和嘴角，然后左右手一起伸出去，各端回来一大盘饺子。左手盘子里的饺子白面隐隐露出深沉的绿意，这是韭菜鸡蛋馅儿的；右手盘子里的饺子白面有澹澹的粉色红晕，这是西红柿猪肉馅儿的。两盘饺子并排放在面前，乐霖也不要蘸水，左一个右一个直接往嘴里送，就吃原汁原味的，眼睛则看着余哲，等他的进一步指示。

    余哲眯着眼，想了一阵，然后说道：“报复的事情肯定要做，不能任由他们随意施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但不急于一时，最少也要等我们的人全都撤回来才能出手，要不然他们很可能会狗急跳墙。你还得再过去，继续了解争霸者协会的情况，就以阿加莎·康斯特布尔为线索，不着急，慢慢摸透。关键是搞清楚争霸者协会背后是什么，总的目的是什么？”

    说到这儿，余哲跟乐霖对视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乐霖立刻领会了，余头儿这是说——跟紧阿加莎·康斯特布尔有可能摸清争霸者协会地内幕，刚清楚了争霸者协会有可能就触及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而这个幕后黑手应该就是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两位大能者需要调查的对象，这是真正的调查任务，必须要郑重对待。

    对于余哲的判断，乐霖一贯是相信的，所以他咽下了嘴里的饺子，回应道：“我天亮前就赶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