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医生不缺钱
杜衡的嘱咐,女人全都认真的记了下来。
对于杜衡说的寒凉之物,女人也是问的特别的详细,甚至因为杜衡说的食物和药材太多,她都拿出了手机,用上面的记事本全部的记下,一个名字都没有漏掉。
等到全部记下后,看着上面甚为熟悉的几样食物,女人脸色愁苦,“杜医生你刚说的这些东西里,有好多都是我平时最爱吃的,尤其是加冰的冷饮,每年夏天我几乎天天喝。”
杜衡笑笑,“人的身体很奇妙,它会因为人的一个小疏忽,从而出现各种问题;但也会再日常的生活中,慢慢的自我恢复。
从你的状态和外在表现看,你的工作因该比较的轻松,生活比较的惬意,应该也有健身。
按理来说,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你血热的问题虽不能自我调整进而痊愈,但是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
那么问题肯定就出在你的生活方式上了,所以在喝药的这个阶段,寒凉的东西,一律要不能碰。”
诊室里的事情交代完,女人连说几声谢谢之后,拿着缴费单出门缴费拿药。
而门口的女人妈妈,早已等的心焦,女儿开门出来的瞬间,她就拉住了女儿的手,紧张的询问最后的结果。
女人神态轻松,拿着缴费单给妈妈看看,然后把杜衡的话稍加修改之后,便全部说了出来。
母女二人一问一答,随即慢慢的消失在了楼梯口的转角处。
杜衡忙完之后,也不再诊室多待,起身又往冯苏的单人病房走去。
按照时间估计,冯苏的药这会应该已经煎好。甚至女医生要是速度快一点,不是太墨迹,冯苏可能都已经喝下去了。
有朱敏妍和刘阿妹的前车之鉴,杜衡知道,喝第一剂药的时候,患者身体反应最强烈的。所以,杜衡是不放心现在就把冯苏交到女医生的手里。
他必须看着冯苏平安度过这个阶段,才可能真正的放心。
一切确实如杜衡计算的那样,当他再次到了冯苏的病房时,冯苏已经把药全部喝了。
而此时的她愁眉苦脸,整个脸紧紧的皱到一起,拿着一瓶矿泉水使劲的漱口。
冯苏觉得,那股浓烈的药味,一部分从口腔进入到胃里,另一部分从鼻腔直冲脑门。而后进入到胃里的,药味翻腾之际,又沿着喉咙再次回到口腔,再冲上脑门。
苦、酸、涩
浓烈的药味让冯苏的身体不由得起了生理反应,胃部紧缩的同时,喉咙里像是还有残留的药汁,让嗓子眼不断的咕涌,整个人更是有了一点点眩晕的感觉。
矮个女助手看到冯苏要吐掉漱口水,赶紧拦住冯苏,“姐,我听说喝完中药后,漱口的水不能吐掉,要不然就把药劲儿一起吐掉了,那你这药就白喝了。”
冯苏的动作僵住了,不吐有点恶心,吐了又怕喝药没效果。
此时旁边女医生笑呵呵的说到,“没有那么回事,想吐就吐掉,中医是喝药治病,可不是封建迷信。喝进肚子里的的药,吐口漱口水就没有药效,那人还出不出气了?”
冯苏一听也对,赶忙把差点咽下去的漱口水吐掉,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矮个助理,出的净是些馊主意。
随后病房里几人就开始闲聊,杜衡和冯苏之间能聊的,也就是栗沁了。
而女医生听着他们两人的聊天,眼睛再一次的瞪大,她没想到杜衡居然还认识栗沁。
杜衡虽是在聊天,但是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冯苏的反应上,时不时的就要问一下冯苏的反应。
冯苏刚开始的反应还好,但是越到后面,她的状态就越不好。
从起初头晕,到后来的心慌,再慢慢的开始心悸,出现不可控的作呕。
半个小时之后,整个人开始发烧,腹痛加剧,让冯苏不断的在病床上翻滚。
高矮两个助理看的害怕,眼睛不断的在杜衡和冯苏之间切换。
她们有那么一个刹那觉得,冯苏喝的不是救命的良药,而是送命的毒药。
好好一个人,喝药之前只是有点憔悴,没想到喝完药,就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如果现在不是在医院里,她们两人真要打电话报警了。
不过冯苏这一切的反应,都在杜衡的预料之中。而且因为冯苏的病发现的早,用药相对的也比较轻,反应比起朱敏妍和刘阿妹来说,要轻松很多。
最起码没有出现直接昏死过去的情况,而且‘玄冥反应’的程度,比起那两人,都只能算是正常。
四十分钟,冯苏有了排泄的欲望,被高矮两个助理搀扶着去了洗手间。
而杜衡第一次有了点紧张。
如往常月事一般,那么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后续控制用药就可以。
如果出现崩漏,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刘阿妹当时那么严重,都没有出现崩漏,想必冯苏更不可能。
几分钟后,冯苏从卫生间出来,整个人面色看起来苍白了很多,身上也仿佛被抽空了力气。
高个女助理扶着冯苏,神情中透露着点点恶心,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看到杜衡后,便开始了语无伦次的叙说。
虽然说的很没有逻辑,但是杜衡还是听明白了。
冯苏确实已经开始排脓排毒,排泄物中除了黑色和血红色夹杂之外,还有很多青绿色秽物。
这个杜衡也不意外,宫腔糜烂粘连,排泄物大部分都是这个色。
不过看着高矮两个助理,再想想当时栗沁的助理,杜衡真心觉得,明星助理不是人能干的事,尤其是这些比较矫情的明星。
冯苏重新躺好,杜衡给冯苏做了一个检查。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剩下的按部就班。”
杜衡宽慰了冯苏和两个助理,带着女医生走出病房,“今天晚上就辛苦你了,多加照看,不要出现什么意外就行。
前两天一过,后面就比较轻松了。”
“我明白。”
杜衡刚想转身离开,却又猛的停住了脚步,“这样吧,给冯苏加个监护仪,这样你会轻松一点。”
“嗯。”
看看时间不早了,杜衡便准备离开。
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又折返回去,去了邱平臻的办公室。
“老邱,下午通知出来之后,大家伙都是什么反应?”
“其他医护都还是比较平静的,但是金娟带着妇科的两个副主任来找了我,然后被卢副院长给叫走了。”
杜衡眼神晃动,“你是说产科的两个副主任也来你办公室了?”
“嗯,一起来的。”
“行我知道了,你抓紧把五一外出义诊的安排做出来。”
邱平臻小心的看了一眼杜衡,“院长,五一真的不放假?”
“当然,说话要算话啊,要不然以后谁还听我的。”
杜衡轻轻笑了一下,又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看来处罚还是轻了点啊。”
下楼开车走人的时候,杜衡发现门岗处已经重新安排了人,而且注意力还很集中。看到杜衡的车要出去,便赶紧的打开了伸缩门,整个人也站的笔直。
杜衡笑笑,也没说什么便直接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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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全升整个人,从内而外的迸发着一股喜气,甚至是洋洋得意。
与杜衡坐定之后,乐呵呵的给杜衡泡功夫茶,“兄弟,怎么把你那口子给带来了,你就不怕她有想法?”
“她自己要来的,而且她能有什么想法?”
“你就装吧,今天叫你来,可是商量后天孩子的认亲仪式。这孩子可是你前小舅子的儿子,你现女友能没点想法?”
杜衡洒脱的笑了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小心眼啊,这件事情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她是支持我的,而且她还说,要是玉竹不介意,她也愿意认个干亲。”
廖全升啧啧两声,“你小子绝对是走了狗屎运了,好姑娘都让你给掏上了。”一边说话,一边把手续繁琐的茶水放到了杜衡的面前。
杜衡听的愣了一下,随后嘴角轻轻扬起,“我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拿起面前小茶杯里,看着茶杯中淡绿色的茶水,然后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随即便一口闷下。
喝完便闭起眼睛,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廖全升微笑的看着杜衡,等待着杜衡说点夸赞的话。
可是杜咂吧了两下嘴巴,睁眼说到,“你搞那么多动作,又是泡,又是洗的,这味道没什么变化啊。”
随手把小茶杯推了回去,“看你的弄的这么麻烦,我还以为有多么的神奇,会出现什么口齿留香的余味呢,还不如直接给我烧两个枣,加一块冰糖,烧个罐罐茶喝呢。”
廖全升被打击了,但却用一脸鄙夷的目光回敬杜衡,“乡巴佬,你就啥也不知道。我这叫茶道,南方的大老板都这么喝。”
杜衡不屑的看着廖全升装逼,“可你别忘了,你是西北的土棒子,喝了十多年白酒的人。”
翻个白眼,杜衡接着说到,“南方人喝茶,那是从小就耳闻目染,是沁到骨子里的行为。看看你这样子,就一个词形容,做作、恶心。
人家举手投足是悠闲,你这冲水、洗茶,搞得就像是要找人划拳,根本不像那么回事好不好?”
杜衡一番话说的廖全升有点激恼,直接甩手不干,不给杜衡倒茶水了,然后起身走到边上,捧着自己的大茶杯子走了过来。
‘滋溜’
“呵~~tui”
美美的喝了一口,还顺道吐下茶叶,“你说的没错,咱还是喝这大罐子茶来的爽利。”
重新坐到杜衡边上,脸色也变得认真了一点,“说正事,你确定要认我外甥当干儿子?”
“这不老早就说好的事情嘛,怎么还问?”
“确认一下,后天我好准备。”
“你要准备什么?”
杜衡对这个倒是挺好奇的。
他没见过别人是怎么认干亲的,他就想着到时候孩子送个手镯、平安扣之类的礼物,这事也就定下来了。没想到廖全升他们家倒是挺重视的,还要准备仪式什么的。
“这你就别管了。”廖全升随口就把这个话题趟了过去,“还有个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说。”
“我们家的意思是,让孩子姓廖,叫廖凡。可是玉竹不同意,他想让孩子姓王,叫王方玉。”廖全升说这个的时候,眉头轻轻的皱起,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杜衡愣了一下。
廖凡?
王方玉?
怎么都感觉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
脑中急转之下说道,“廖凡,这名字普通,却也好听,平凡过一生,也挺好的。”
廖全升立马开心了起来,“你也觉得这名字好是吧?起这名字,我可是找了高人给算过的,以后绝对出息。”
杜衡抬眼瞅了一眼臭屁的廖全升,没理他,接着说到,“那玉竹为啥给起个王方玉呢,孩子爸爸不姓赵吗?”
“哎。”廖全升叹口气,“玉竹说,小方这小子应该不想姓赵,而且从小在他姑父身边长大。现在他们家又这样了,就想着让孩子姓王,也算给他老王家续个香火。”
说到赵新方,两人全都沉默了起来。
好好一个孩子,怎么就。。。。。。
孽啊!
廖全升自己突然摸出烟盒,给自己点了根烟,“听说那个女人也走了?”
杜衡点点头,“对,玉竹中午生的,那个女人下午走的。”
廖全升狠狠的抽了两口烟,“不聊他们了。说说你对孩子名的想法,或者说你支持谁?”
“我谁都不支持,怎么取都行。”
“你别这么敷衍行不行,你是孩子的干爹,还是他姑。。。。。。”话说半截,廖全升猛的停了下来。
杜衡不在意的笑笑,“干爹也不行,不能越俎代庖,你们是孩子的长辈,你们做决定吧。”
“哎,本来还想着你能支持一下我呢,没想到你就是和稀泥的。”廖全升装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可怜巴巴的说到,“看来孩子以后要叫王方玉喽。”
杜衡猛的转过身子,“我去,是不是你们家就你一个再这瞎巴巴,其他人都是支持玉竹的?”
“对啊,要不然我问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爹干什么?”廖全升翻个白眼,往沙发上一靠说道,“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