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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格外热闹,为何?”
范元溪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以及从身侧走过去无数陌生的行人,随口问了一句。
“快过年了,许多在外地做事的百姓回来与家人团聚,人口增多了,当然也就更热闹了。”上官锦绣说道。
范元溪回头看着上官锦绣:“今年你不能和家人一起度过,想他们吗?”
“想。”上官锦绣点头,“不过,您就是我的家人,我今年与您一起过年,那也是与家人在一起的。”
范元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锦绣:“不怕我了?”
上官锦绣拘束地说道:“怕也是家人,您是我的夫,是我以后的依靠。”
范元溪摸了摸上官锦绣的头发:“看来朕娶了个傻姑娘。”
“我才不傻。”上官锦绣嘟囔。
她不敢说得太大声,只能用这种方式抗议。
范元溪伸出手:“人太多,朕可不想等会儿还要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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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锦绣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上。
范元溪的手掌合拢,把那小小的手掌握在手里。
两人在街上走着,那家烤鸭店早就过了,上官锦绣看了一眼,回头看着范元溪,不敢开口提醒。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我女儿病了,麻烦让一让……”
人太多了,就算那男人这样说,人群还是没有散去。
那男人急得不行。
这条路非常狭窄,而且也没有其他的小路,眼瞧着人越来越多,而他抱着孩子寸步难移,七尺男儿快要急哭了。
上官锦绣拉了拉范元溪的衣袖:“夫君,您有铜钱吗?”
范元溪毕竟是穷苦过的,出门不可能不带荷包,而荷包里也不可能只有金叶子或者银叶子,因此把他荷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时,里面有几串铜钱。
“我先借用一下。”上官锦绣期待地看着他,“可以吗?”
“拿去用吧!”范元溪说道,“我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点钱还是有的。”
“谢谢夫君。”上官锦绣把钱扯掉,将铜钱洒向不远处,“麻烦大家让一条道,这些钱归大家所有。”
“钱,有钱啊……”
“有钱,快捡钱……”
上官锦绣根据人群的涌动,把钱洒向不同的方向,等那汉子抱着孩子经过,这才停下动作。
“多谢姑娘,多谢……”汉子感激地说道。
“你快去救人吧!”
“是是是,多谢。”汉子抱着孩子走了。
人群拥挤,有人撞了上官锦绣一下。
范元溪搂住上官锦绣,再将一只咸猪手抓在手里。
“啊!!!痛……大爷饶命!”
“找死!”范元溪脸色阴沉。
那男人想占上官锦绣的便宜,被他及时制止了,要不然这笨蛋已经被摸了。
这么多人,就算她被摸一下,要是没有他在身边的话,这个亏也只有白吃了。
不管怎么说这个笨蛋也是他名义上的女人,怎么能让这种龌龊的东西弄脏了?
“大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是故意碰你女儿的。”
上官锦绣刚开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以为这人差点踩到她,所以才被惠帝这样对付,紧接着这句话把她弄懵了。
女儿?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范元溪。
他不会生气吧?
他不会迁怒于她吧?
她可没有嫌他老,要是他生气的话,她怎么哄呀?
上官锦绣第一次发现‘伴君如伴虎’的含义,狠狠地踩了那个说错话的男人一脚。
“他是我夫君,我不是他女儿!”
那表情气呼呼的,就像生气的兔子。
范元溪心中的杀意就这样被浇灭了。
看见她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是,老爷,夫人,小的知错了。”男人求饶。
“你说怎么办?”范元溪问。
上官锦绣迟疑了一下,说道:“要不放了他吧!”
“行,那就放了。”范元溪扔掉手里的脏东西。“我们走吧!这里太多了,很吵。”
“好。”
男人以为自己死里逃生,以极快的速度跑走了。
然而在上官锦绣看不见的角落,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紧接着一道银光闪过,那男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这样倒在了血泊中。
敢亵渎皇后娘娘,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上官锦绣并不知道有桩命案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或许是习惯了范元溪的存在,也或许是范元溪刚才的表情挺‘平易近人’的,接下来她放松许多。
“夫君,这家的馄饨挺好吃的。”
只不过是路边摊。
上官锦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范元溪。
范元溪可有可无地挥手:“吃吧!”
上官锦绣高兴地坐下来,对老板喊道:“老板,两碗馄饨,多加点葱。”
范元溪坐在路边摊,看着天上的月亮。
这种感觉挺新奇的。
馄饨的味道很普通,可能对很少吃路边摊的上官锦绣来说很特别,但是对范元溪来说也就那样。
范元溪没吃,只盯着上官锦绣吃。
她不仅长得像兔子,吃东西的时候也像兔子,瞧她一副满足的样子,本来对馄饨没有丝毫兴趣的范元溪,突然也想尝尝了。
上官锦绣吃得正开心,突然看见自己碗里的馄饨被盛走了。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范元溪,想说什么,最终沉默下来。
“你的看起来更好吃。”范元溪吃了一口,“的确不错。”
“您喜欢就好。”上官锦绣嘟囔。
明明一样的,非要抢她的吃,皇帝的心思真的好难猜。
“你爹娘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孩子?”
“还有一个哥哥。”提起亲人,上官锦绣放松许多,“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范元溪看着上官锦绣脸上灿烂的笑容。
这是在皇族里看不见的阳光。
天色不早了,范元溪带着上官锦绣回宫。
两人分别时,上官锦绣看着范元溪说道:“皇上,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范元溪淡道:“你想象中的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以为进了宫,这辈子都不能再出皇宫了,可是我发现你是世界上最不一样的皇上,不仅不拘束我,还带我出去玩。”
“你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倒不用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开心。”范元溪淡道,“不过以后还是少吃点吧,要不然明年祭祀的时候,文武百官会看见两百斤的皇后。”
上官锦绣:“……”
她收回刚才那句话。
他是个好可恶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