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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冯启年还想接近陆芷云,但是每次都没有机会。
白天,陆芷云以照顾兄长为由呆在谢承锦的房间里。
她与谢承锦下棋,或者听谢承锦坐在窗前吹笛。
笛子只是普通的竹笛,是谢承锦在船里找的材料制作而成,从外表来看有些粗糙,却吹奏出了优美的曲子。
谢承锦看着海面,眼神悠远。
陆芷云凝望着他的侧脸,此时的他不像平时那样锋芒毕露,沉静得如面前的那片大海,美得像山水画。只有她知道当‘大海’翻涌的时候,他会爆发出多大的力量。
丁香和谢承锦的部下相视一眼,两人悄悄地走出船舱。
两人守在门口,还把房门合上了。
“你这丫头也是心大,居然敢放你们家小姐和我们爷单独呆在一起。”部下悄悄地说道。
“我们家小姐的身份特殊,要是你们家爷敢欺负她,那不用回凤临国了,直接等死吧!”丁香抬了抬下巴,傲娇地说道。
“我们爷这么尊贵的人,岂是那样没道德的人?”
“话是你说的,我又没有质疑那位爷,怎么做贼的是你,捉贼的还是你?”
部下:“……”
行吧!他说不过这位叫丁香的姑娘。
船舱里,一曲结束,谢承锦放下笛子。
“喜欢吗?”
陆芷云回过神来,点头。
“要不要学?我教你。”谢承锦道。
“行吧,反正也无聊。”陆芷云答应下来。
悠扬的笛声传出来,整个海面回荡着那优美的曲子。
冯启年看着海鸥飞过去。
“东家,那对兄妹还真是风雅,这几天总是听见笛声。”
“你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吗?”
“小的就是个粗人,哪里懂得这些?”
“凤求凰。”冯启年嘀咕,“这是在表白,也是在警告。”
“啥意思?”
“你不用知道。”冯启年烦躁,“行了,前面有不少礁石,让大家小心些,不要撞上了。”
陆芷云非常聪慧,毫不夸张地说要是她是男子,才华不会输给双胞胎哥哥陆少羽。
一曲凤求凰,三天后便能吹得很流利了。
谢承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着那小嘴吹奏的画面,看着她陶醉在曲子里的风情,突然开口说道:“这首曲子是我教你的,你不许吹给别人听。”
陆芷云用手帕擦拭笛子,低声说道:“你又看不见,我有没有吹给别人听,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知道。”谢承锦认真地看着她。
“再说吧!看我心情。”陆芷云看向外面,“明天就能到四海城了。那边是渔船是不是?”
“是。”
“听说四海城很危险,那里是什么情况?”陆芷云问。
“四海城,那里与良国交界。在两国交界的地方又有一座山,那座山上有一个恶匪,手里有几千人。”
“几千人?”
“没错。一旦缺钱缺粮,就会带人下山抢劫,四海城的官府根本扛不住。要是有人来围剿,他们就会逃到良国的境内,躲过了那段时间又会回来。”
“果然不好对付。”陆芷云说道,“就像泥鳅一样,逃得很快。”
“明天到了四海城,我们马上赶路前往三林城。”谢承锦说道,“我总觉得这一路不平静,只有见你平安抵达三林城,我才能放心。”
“好。”
从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听那声音应该是冯启年的。
丁香推门走进来:“小姐,冯公子说今天晚上宴请你和公子爷用膳。”
“可以。”谢承锦说道,“正好我们也想感谢一下冯公子。”
当天晚上,冯启年在专门接待客人的房间里招待了两人。
桌上摆放着丰富的美味佳肴,外面是惊涛骇浪声,这意境还挺不错的。
谢承锦把椅子拉开,让陆芷云入座后才坐在旁边的位置。
冯启年看着两人,笑道:“陆贤弟还真是心疼自己的妹妹。我家里也有妹妹,但是与陆贤弟相比,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
“冯公子倒是不用跟我比这个,每个人对待家人的态度不一样。我这人也不是对谁都这样好耐心的,至少要是换个‘妹妹’,我就不懂怜香惜玉了。”
“陆贤弟有很多妹妹?”
“这样的妹妹——只有一个。”
陆芷云:“……”
左一句‘妹妹’,右一句‘妹妹’,偏偏还咬得这样重,就怕别人不戳穿他似的,这人贱不贱啊?
“冯公子,这段时间谢谢你了。”陆芷云说道,“我不会喝酒,今天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陆姑娘不用客气。”冯启年微笑,“明天就要下船了,这几日咱们也算是朋友了,突然要与各位分开,还真是有点舍不得。我家在四海城有别院,两位要是不急着探亲,就跟我去家里坐坐。”
“要让你失望了,我们急着探亲。”谢承锦说道,“要是有缘再见,我会去冯公子家好好坐坐。”
“行,那我就不劝了。”冯启年说道,“今天就是告别宴,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这几个字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以至于男人们总是喜欢用这几个字来彰显自己的诚意。
这不,冯启年抱着柱子喊道:“陆贤弟,我们再喝,今天一定要吃好喝好,不要跟我客气。”
船员们拉着他,哄着他,想把他带回房间休息。冯启年逮谁都像是谢承锦,一口一个陆贤弟叫着,灌了船员不少酒。
谢承锦一个手刀砍在冯启年的脖子后。
他身子一软,栽倒在船员的怀里。
“行了,扶他回房休息。”
陆芷云看着他:“你的酒量真好。”
“我根本没喝多少。”谢承锦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笨!”
“你……”陆芷云瞪着他。
“这人不简单,我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喝醉,让你处于危险之中?”谢承锦说道,“不要被他今天的表现迷惑了,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做出这副蠢态,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掉以轻心?我问你,你看见他这副样子,是不是觉得很无害,之前对他处处戒备,现在降低戒备了?”
陆芷云沉默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点头。
是的!
看见冯启年喝成这样,瞧着不太聪明的样子,她的确有些轻视这人。
“所以说,这人狡猾,不简单。”谢承锦说道,“回房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们就下船了,到时候他要是老实还好,要是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