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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枝摇头:“这财大气粗的样子,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陆芷云转身看向陆芷清:“你觉得那些村民怎么样?”
陆芷清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道:“他们懂得感恩,都是很不错的人。”
“你真以为他们是来报恩的?”陆芷云摸了摸陆芷清的脑袋,又看向朱晨,“小舅舅,你觉得呢?”
陆芷清说道:“他们说是来报恩的呀!”
“或许他们真是来报恩的,但是也有自己的私心。”朱晨说道,“报恩的方式有许多种,倒不用这样大张旗鼓地来陆府。他们这样做,所有人都知道陆府救了他们,陆府是他们的靠山。以后再有人欺负他们,那也要看陆府答不答应。另外,他们带着自己的蚕茧,必是打听到云儿擅长刺绣。”
“自古以来,哪个擅长刺绣的不喜欢上好的布匹,而布料又是由丝做成的,所以好的蚕丝也是非常重要的,他们这是故意引起云儿的注意。”
陆芷云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朱晨:“小舅舅真是聪明。”
“这些人的心眼这么多,二小姐不会是被他们算计的吧?”丁香在旁边说道。
“我派人打听过,清儿去乡下的确是凑巧,这件事情倒是怪不到他们的头上。如果他们算计了清儿,我不会饶了他们。”陆芷云说道,“其实只要他们的算计没有妨碍我们,替他们遮遮雨也没什么大不了。要是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危害到我们,那这个好人就没有必要当了。小妹,明白了吗?”
陆芷清连连点头:“我知道了,姐姐。”
陆少璟拉着陆芷清:“二姐,你的伤还疼吗?”
陆芷清摇头:“不疼了。”
陆芷云在沪北城找到了想做的事情。连续几日,她带着手下的人出现在村庄里,盯着那里的蚕农饲养冰蚕。
“村长,还是不行。”一名老蚕农颤抖地说道,“又死了三只,这可怎么办啊?我听说了,那冰蚕一只价值百两金子,把咱们卖了都赔不起。”
“不用你们赔。”陆芷云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裙,那艳丽的身影让整个贫瘠的村庄都变得明亮起来。她慢慢地走过来,对村民们说道,“我当初说过了,只要你们用心研究,死了算我的,不用你们赔。”
“小姐,这冰蚕真的不好养。”村长为难。
“村长,想要富贵,那就得付出代价。我给了你们最宽松的条件,还不让你们付任何后果,这样你们也不愿意为自己和后人拼一个前程吗?”
“小姐说得极是。”村长咬咬牙,“我们一定尽心尽力,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
“村长,村头的那个李谷元又在胡闹了。”一名村民跑过来说道,“他非要把冰蚕放冰里养,你说这……”
村长一听急了,冰蚕比他们村里的人还要金贵,可不能胡来。
“小姐,草民去看看。”
陆芷云觉得好奇,跟在了村长的身后。
一行人来到村东的那户破败的茅草屋。
“李谷元……”村长朝里面喊道,“你小子是不是又胡闹了?”
一名青年从里面走出来。
那是个清俊的小伙子。
他朝村长笑眯眯地说道:“村长,反正咱们也用尽了别的办法,干嘛不多试几种呢?既然叫冰蚕,吐出的丝也是冰的,当然也不会惧怕冰。放心好了,肯定不会冻坏它的。”
“你知不知道它有多精贵?”
“知道啊!可是那位小姐也说了,只要能养活它,什么方法都可以试,死了算她的。”
“就算小姐说了……”
“他说得没错。”陆芷云开口,“也没有做错。”
“小姐,你怎么来了?”村长没想到陆芷云跟在身后。
李谷元这才发现那里有个美丽的少女。
少女一身华衣,头上戴着蝴蝶状的金步摇,一双眼睛如盈盈秋水,只一眼便让人心生悸动。
他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仿佛被冰封住了,直到少女看过来时,他才缓了神色,如平时那样嘻嘻哈哈,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里的样子。
“李公子,你可以继续试,我倒觉得你的思路有些道理。”
李谷元笑嘻嘻地说道:“小姐有眼光,那我就继续试了。”
“好。”陆芷云应允,“缺什么只管开口,我的人会配合你们。”
“真的?”
“当然。”
“什么都可以?”
“只要合理。”
“那……草民家境贫寒,家母又病了,不知小姐能不能先预支一百两银子,要是能给我母亲找个好点的大夫那就更好了。”
“李谷元,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村长急了。
其他村民也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能得到这样好的差事,那已经是祖上冒烟的大好事,要是因为李谷元得罪这位贵人,他们整个村都吃不完兜着走,没瞧见孟员外那么厉害都被那位小姐玩废了吗?
“可以。”陆芷云说道,“你专心研究冰蚕的养殖,你母亲的事情我会交给别人处理。一百两银子没问题,给她请个好大夫更没有问题。”
李谷元敛了嬉笑,正经地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小姐。小姐之恩,李某愿意为您赴汤蹈火。”
村里的人都惊呆了。
这小子如此不要脸,那位贵人居然答应了。
他们不由得想,要是他们提……
不不不,他们没这个胆子。
那小子向来没脸没皮的,胆子比牛还大,哪天要是把自己玩死了也不觉得奇怪。
“小姐,”丁香走过来,“夫人那里有事,让你赶快回去。”
“知道了。”陆芷云看向村长,“有事派人通知我。”
“是的,小姐。”
陆芷云回了城里,找到正在‘梦想家居’的慕思雨,问道:“娘,您找我?”
“小云儿,你爹那边怕是出事了。”慕思雨说道,“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这里离潼阳城极近,极有可能会被乱贼盯上。”
“那爹……”
“我倒是不担心你爹,齐大人与他在一起,他们两人都有人脉,不可能被一个小小的节度使刁难住了。可是,我们得为沪北城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