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明天开会
“除了塞薇卡，还有别的迦娜信徒吗？”
似乎是看着赵奉节的脸色不太好看，汤米伸手递了一根烟过来，问凯勒。
“祖安很多人都多少信奉一下迦娜，但是向塞薇卡那样跟人说迦娜救过她的，好像还真没有。”
凯勒从赵奉节身上收回来视线，挠了挠头。
“让弟兄们注意收集一下这方面的消息。”汤米揉了揉太阳穴吩咐了一声。
“好的，老大。”凯勒点头：“还有别的吗？”
“没了，你先告诉弟兄们去吧。”
凯勒应了一声，然后对赵奉节挑了挑眉毛之后，转身离开。
“我会让我的人去收集相关的信息的。”等凯勒走后，汤米看着赵奉节叹息了一声：“不过，慕斯先生，我并不对此抱有希望，您也需要做好无功而返的心理准备。”
说完，他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行吧，我自己也找找看。”赵奉节有些烦躁的点起了烟。
“不过，我能问一下，您寻找迦娜的目的。。。。”
“如果我说，我只是要单纯的见迦娜一面的话，不知道你信不信？”赵奉节笑的有点无奈。
汤米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直勾勾的看着赵奉节的眼睛，重重的道：“我信。”
“得了，随你们去吧。”赵奉节也是麻了，从自己到祖安开始，每次都说实话，但偏偏为啥这些家伙都不信呢？
难道是自己长了一张骗子的脸？
不能够吧。。。。自己在单位里可是排的上号的帅哥来着。。。。
“成吧，说说呗，你们一直想要让我干啥？总不能是觉得投缘想交朋友吧？”他往下滑了滑，瘫在沙发上，伸长了腿，有一说一，以他现在这个体格，坐这种高度的沙发，简直和蹲马扎没啥区别，还不如酒馆大厅里的板凳呢。
“如果我说是，不知道你信不信？”汤米笑了一下。
“信啊，有什么不信的，你都信我了，我不信你岂不是显得我很不晓事？”他摊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汤米脸上神色僵了一下，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希望您能陪我参加一场会议。”
“开会？”赵奉节眨眨眼：“什么会？”
“一场决定祖安未来走向的会议。”
“听着级别还挺高啊。。。”赵奉节也不知道为啥，忽然想到了自己顶着领导去当会托的时候，公安机关无论什么会议，只要是以单位的名义参加的，基本都是坐在第一排。
尤其是那种多领域跨行业的会议。
然后会议的主持方介绍的时候，都是‘参会的有xx局的局长、xx院的院长、xx的司长、xx的部长。。。’然后到他这里就成了‘市公安局的赵奉节同志。。。’
档次和级别就突出一个瞬间暴跌。
但也只是小小溜了一下号，汤米的声音就再一次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剃刀党和其他帮派之间的战争，虽然只持续了一天，但是炼金男爵们已经有了插手的迹象，所以我必须尽快让其他帮派彻底臣服。”汤米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但是这里是祖安，范德尔死后，希尔科做了很多事情，而因为这些事情，他将祖安人曾经引以为傲的一些品质彻底毁去了。。。”汤米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烟，声音有些遗憾。
“所以我必须防备着这些家伙，动用一些。。。”他顿了顿后才继续说道：“一些不符合会议精神的做法。”
“所以你打算我给你当保镖？”赵奉节挑眉。
“不。”汤米露出一个微笑：“我更愿意称其为：会议秩序的维护者。”
“会议时间呢？”
“明天下午，原福根酒馆。”
“下午的话。。。。”赵奉节皱了皱眉头，虽然祖安地处地渊之中，再加上特殊的城市构造，所以层层建筑的阻隔下，阳光远没有地面上强烈，但问题是，对于他来说，没区别啊!
但凡有一星半点的阳光，他的战斗力就得大打折扣。
“会议时间能改到晚上吗？”
汤米没有立刻回答他，反而沉思了一会儿，面上带着一分无奈的摇摇头：“很难，这次我召集了祖安大大小小接近二十个黑帮，几乎将下城所有拥有战斗力的黑帮首领都召集了起来，说实话，这很困难，为此剃刀党死了好几个兄弟，受伤的也有很多人，我没有信心让他们再给我一次面子。”
“好，那就中午！”赵奉节说着，站起了身：“那么，迦娜的事情就拜托了，我向你保证，就算他们把大炮搬过来，你都死不了！”
“我一向信任朋友。”汤米也随之站起，看了一眼赵奉节一滴未动的酒水之后，笑了一声：“看来凯勒那家伙猜错了你的爱好。”
“我从恕瑞玛来，可不代表我喜欢恕瑞玛的酒。”赵奉节哈哈笑了一声，向外走去：“明天上午，我来找你。”
“你不要告诉我尼要去外面住。”汤米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剃刀党可没有让朋友在自己的地盘上没地方住的习惯，再说了，现在的祖安，可没有人敢让你入住的。”
“怎么？我名声很大了？”赵奉节挑眉。
“哈哈哈，去怪凯勒那个家伙吧！他把你杀了希尔科的事情卖了都有五十遍了！”说着，他冲赵奉节挤了挤眼睛：“你可以索取报酬，毕竟这钱应该有你一份，不是吗？”
“艹！”
“哈哈哈哈！”汤米大笑着：“而且我们这里的姑娘，不会让你失望的！相信我！我的朋友，暗巷里的那些货色，可没法和我们的女孩相比。”
赵奉节有点心动，但还是忍耐住了内心的躁动，摆摆手：“免了，我不是那种人。”
“嘿嘿嘿。。。”不知道是不是话题的缘故，汤米豪爽的笑容突然就有了那么点猥琐：“但愿你见到了也这么说。”
“我见到了谁都这么说！”赵奉节哼了一声。
他的大脑确实是拒绝的，毕竟他真的不是这种人，但这个汤米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晋级了超凡，力气就变得很大，赵奉节有点抵挡不了。。。。
“凯勒！”汤米走在走廊里喊了一嗓子。
“老大！”独眼龙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带我们的朋友好好休息一下！最好让人给他搓个澡！”汤米在赵奉节背上推了一把：“我得为明天的会议做点准备，凯勒会招待好你的，他从来不让朋友失望。”
“他上次在给我找人的事情上已经让我失望了。”赵奉节嘟哝了一声。
伴随着木板的嘎吱嘎吱声，凯勒的身影从二楼的护栏上探出一截：“我会给你补偿回来的！”这独眼龙的听力好的出奇，他先是瞪了一眼汤米，然后冲赵奉节招了招手。
“来吧。”
等到赵奉节顺着对他来说有点窄的楼梯上了二楼之后，凯勒靠了过来，捣了他一下：“你找迦娜？”
“是啊。”赵奉节活动了一下脖子，左右看了看，将烟蒂按灭在一个垃圾桶上。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是个旅行家了。”凯勒砸吧了下嘴巴，带着他往前走。
“怎么说？”
“不是旅行家，谁会对这些传说有兴趣。”凯勒翻了个白眼。
“如果我说，迦娜是真实存在的呢？”赵奉节笑着看了他一眼。
“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呢，这样我们就可以跪在地上，乞求她能给我们带来干净的食物和水，还能把地矿里的那些毒气都给搞定了，说不定还能下一场金海克斯的雨，来安慰一下我们，顺便再把祖安放在皮城上头。”凯勒嗤笑一声。
“你说对了。”赵奉节看着对方那副嗤之以鼻的样子，不由的道。
“什么说对了？”凯勒有点懵。
“别的我不知道，但关于地下的那些毒气，也就是祖安的灰霾，迦娜一直在处理这些。”想到每晚都会从地下刮起，将浓浓的灰霾卷上天空的那阵风，赵奉节有些感慨，这位女神，的确在用她的方法帮助着祖安，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都不曾现身。
“那她可真是尽心尽力呢。”凯勒不屑的道。
赵奉节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位女神，显然都无法再让祖安人对她有崇拜了，漫长的时间里，祖安人已经彻底放弃了对她的信仰。
赵奉节莫名的想到了一句话：生命总会为自己找到出路。
可祖安人的出路，就是在地下闻着毒气，在一片混乱和血腥中，以性命和健康为筹码供养皮城吗？
忽然，赵奉节产生了一个念头。
会不会正是因为祖安人完全不再信仰迦娜，才使得她无法现身，或者说，迦娜会不会是那种传统的信仰神？
当初双城人都信仰她的时候，她不但拥有强大的力量，而且还有余力对双城寄予庇护和赐福，而当信仰衰退之后，她就越来越虚弱，直到现在，只能刮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
赵奉节越想越有道理，干脆一把抓住了凯勒的手臂。
“你干啥？”凯勒被吓了一跳。
“你实话告诉我。”赵奉节定定的看着凯勒的眼睛，面色严肃：“双城，信仰迦娜的人，多不多？”
“信仰？”凯勒虽然不知道赵奉节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充分贯穿了自己之前对赵奉节说的那句情报大酬宾的话：“几乎每个人都会念叨一下迦娜保佑，可这东西就像是祝你好运一样，完全没有实际意义啊。。。。你说的信仰，如果是那种跪在神像面前祈祷，不对，迦娜没有神像，话说什么样的人才会把自己成功与否的希望寄托在神灵身上啊，何等的愚蠢！”
“你别废话！”赵奉节止住了凯勒的喋喋不休：“你直说，有人信仰迦娜吗？不是你刚说的那种口头上的，就是虔诚供奉，偶尔还祷告啥的。。。”
“供奉？”凯勒笑了：“慕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执着于寻找迦娜，更不知道你找她干什么，可是，这里是祖安，这里，没有神灵！祖安人，也不需要一个坐视祖安在苦难和痛苦中挣扎的神灵！我们可以没事念叨一下她的名字，但供奉？祈祷？”
他转过头，面对赵奉节，冷笑一声，独眼冷酷，面容充满了冰冷。
“如果她真的存在，那么，祖安人会杀了她！把她塞进矿井的钻头里，把她填进绿色的毒河里，把她装在炼金工厂的废气罐子里！让她看看，祖安是个什么地方！”
凯勒的话，让赵奉节沉默，他想为迦娜申辩一下，但想想，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说话的立场，祖安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跟他们自身有关，但更多的，则是因为皮城的存在。
而双城，本就是迦娜作为神灵的神国。
如今一方趴在另一方的身上吸血，底城的苦难和鲜血，打造了上城的辉煌与繁华。
迦娜这个神灵，是摆脱不了干系的。
他不禁抬起头，隔着屋顶，仿佛看到了灯火通明的皮尔特沃夫。
（是因为你更偏爱阳光明媚的皮城吗？可是，我为什么在皮城也没有看到你的踪迹呢？）
“在这儿，唯一需要供奉的，就是帮派！因为帮派庇护着我们，唯一需要祈祷的，就是力量，因为力量可以让你获得你想要的一切，至于神灵？迦娜？哈？有谁见过吗？哦，对了，除了塞薇卡那个疯女人自称见过。”凯勒的话语，还在继续。
“别说她了成么？”赵奉节听到这个名字，脸又是一黑：“那你知不知道以前是不是有人信奉迦娜？”
“以前？”凯勒皱了皱眉头：“以前好像也没有吧？”
“得了，你是个屁的情报商人！”赵奉节完全放弃了凯勒这个傻屌：“你们有皮城的那种大图书馆什么的吗？”
“。。。。”凯勒无语的看着他，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朋友，这里是祖安。”
他直说了这么一句话，但赵奉节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
“唉。。。。”赵奉节叹了一口气，是啊，这里是祖安。
孩子在个位数的年纪就需要在街头盗窃来养活自己的祖安。
（难道还得去皮城吗？唉，之前在庄园里听那几个女人说的时候，就该去皮城图书馆翻书的。。。。这下咋办呢？难道真的要指望这群黑帮吗？）赵奉节有些头疼，跟在凯勒背后，满心烦躁。
两人的沉默中，穿过了一扇又一扇的门。
终于，在拐过一条走廊之后，凯勒停下了脚步，一直低着头想着事情的赵奉节差点撞在他身上。
“姑娘们！”凯勒重重在走廊的墙壁上敲着，高声道：“谁有兴趣来赚个外快吗？看在迦娜女神的份上，多来几个！”